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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之下,杜克無計可施,便把這一情況電告了他的叔叔卡利克·斯托·杜克上校,他是沃爾克曼總部負責訓練伊洛干族士兵的高級軍官,也是游擊隊指揮部里季里諾的高級助手之一,他對此事馬上進行了干涉,命令墨菲中校立即取消處決命令。

  這樣一來,貝南西奧·杜克便與馬科斯的關係非常密切,以致於最終成為馬拉卡南宮裡掌握實權的從物之一——總統安全秘書。這當然是後來馬科斯當上總統的事了。

  該年的4月中旬,馬科斯的父親瑪利安諾·馬科斯,被巴尼特少校關押數月後,因戰爭罪行受到審判並被處決。這是一次非同尋常的處決,巴尼特的游擊隊員——納倫達桑的朋友們——審訊了瑪利安諾並證明他在整個戰爭期間都在為日本人辦事後,就把他綁在4條水牛上分屍處死了,還把碎屍掛在樹枝上。可在此之前,瑪利安諾承認他是被兒子拉去給日本人辦事的。

  老兵們

  如此看來,貝南西奧·杜克自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他不僅有著長期的情報工作經驗,而且,馬科斯是效忠季里諾總統的,杜克是他的朋友,他當然也對季里諾總統非常忠心;還有,他的手段,從馬科斯險些被處決一案中可見一斑。要知道,戰亂年月,處死一個人是相當容易的,也會相當迅速,可是,杜克卻硬是把馬科斯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有了這樣一個人呆在身旁,福光稔感到非常棘手,開始,他總是不給杜克說明自己的真實意圖,兩個人就像捉迷藏一樣,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後來,還是杜克把話挑明了,他說:“福光稔先生,你此次來,恐怕還有別的任務吧?”

  福光稔的反應是哈哈一陣大笑,說:“杜克先生,你不愧為高級情報員!可是,我除了完成我的本職工作,還會有什麼別的任務呢?按先生的說法,我把事情交涉完之後,就應該馬上離開菲律賓,而不能在此多呆一大了?”

  杜克也是一笑,笑得比福光稔爽朗得多,因為他胸有成竹。他想,不管怎樣,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看你福光稔能搞出個什麼名堂來。

  就這樣,雙方繼續僵持著。福光稔往哪裡走,杜克就往哪裡去。福光稔為了擺脫他,便準備去拜訪一些所謂的朋友。其實,他在菲律賓根本沒有朋友,那些“朋友”,都是他通過日本國內的熟人介紹的,事實上連面也沒有見過。來菲律賓之前,他根本就不想見這些人,但這時候,他覺得這些人可能會幫他的忙。人家去拜訪朋友,你也跟著去嗎?這使杜克為了難,但他是一個臉皮特厚的人,他說:“我陪你去吧,在菲律賓,我總比你熟悉一些,而且,如果我認識了先生的那些朋友,以後,他們有了什麼困難,說不準我還可以幫一把呢?”這話聽起來入情入理,如果作為一般人,會為他的重情而感動,可是,遇著福光稔就麻煩了,他只好手一攤,肩一聳——他在西方生活多年,回到日本,並沒改變攤手聳肩的習慣——說:“唉,那些朋友也是多年不聯繫了,算了吧,這次就不去拜訪了。說真的,我來菲律賓,受到先生的盛情款待,心裡己很有些過意不去,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他很害怕見了那些人之後,他們會在無意之間暴露一星半點的秘密,誰又說得清日本那些朋友是不是把他福光稔此行的真正目的透露過什麼風聲呢?福光稔已在菲律賓呆了20多天,可工作卻毫無進展。他開始焦躁起來,在心裡狠狠地咒罵季里諾,咒罵討厭的杜克。

  時間一天天過去,福光稔總不能以特使的身分長年呆在菲律賓吧,他在緊張地想著對策。

  無計可施!他只好對杜克說:“我想單獨採訪一下那些日本戰俘。”

  “先生需要採訪什麼內容?我肯定可以幫你提供大量資料。”

  “以前的那些資料我就不要了,我想聽他們自己說說,比如對戰爭的看法,作一個戰俘的感想,諸如此類的事情,我想獲取第一手材料。”

  這一次,杜克顯得出奇的大度,他學著福光稔的模樣,將雙手一攤,說:“既然如此,福光稔先生可就不要責怪我不陪你了。”

  “哪裡哪裡!”福光稔高興得連嘴都合不攏,“先生丟下公務,陪了我20多天,我已是感激不盡。先生以後到了日本,我一定也像你一樣,丟下公務,丟下太太和孩子,一直陪著你,哈哈哈哈……”

  他這一句話的潛台詞是:今天,我福光稔就跟你告辭了,請你知趣些,再也不要跟著我。

  杜克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道:“先生見外了,你是我們高貴的客人,只要你在菲律賓呆一天,我就該陪你一天,說什麼感激不感激呢。這些天,你既然要單獨採訪日本戰俘(當他說出”日本戰俘“幾個字時,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便看了看福光捻,福光稔卻只是微笑著),我就只好失陪了。”

  就這樣,福光稔暫時“擺脫”了杜克的跟蹤,可以單獨行動了。

  福光稔因有了菲律賓政府的特許,十分順暢地直接進入了關押那些日本戰俘的監獄。

  他以最高的效率,開展他的工作。

  他把每一個戰俘單獨提了出來,見面之後,不問他們別的,而是開門見山,問他們是否參與了山下奉文藏金的埋藏。對這些戰爭還沒結束就被抓起來的日本軍人,山下奉文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何為山下奉文藏金?他們卻一問三不知。有的人,直接就說自己不知道此事,這樣的人最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最可恨的是,有的人分明不知道,但是為了討好這個政府派來的特使,以圖自己將來回國後不受虐待,不知道卻佯裝知道,他們先是神秘地說:知道一點點。這自然引起福光稔的極大興趣和特別青睞,但是,當他深入探詢下去的時候,那些人的回答便往往風馬牛不相及,因為“山下奉文藏金”這一專有名同,他們從根本上就不理解。最後的結果,常常弄得福光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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