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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 3 月在薩凡納附近,1781 年 10 月在約翰斯頓,以及在其他地方(要提的

  地方不勝枚舉),大批民兵倉皇逃跑。雖然 1781 年 3 月 15 日美國人在吉爾

  福德縣府附近的人數要比英國人多百分之五十以上,但民兵大批逃往森林,

  以致英國人獲勝。有經驗的丹尼爾·摩根將軍敏銳地預見到這一點。他警告

  納撒內爾·格林要注意“大量民兵的問題”,並建議說,“如果他們作戰,

  你就會打敗康沃利斯,如果他們不作戰,他就要打敗你。”“把民兵放在當

  中,在他們後面部署一些精銳部隊,命令他們可對為首逃跑者開槍。”格林

  聽從了摩根的建議,但是對北卡羅來納和維吉尼亞兩地民兵的憂慮仍很普

  遍。

  這樣一支雜亂無章、紀律鬆弛、補給不足的軍隊,怎麼能成功地和一個

  軍事大國的組織完善的軍隊作戰呢?說真的,我們怎樣說得清這樣的軍隊竟

  然贏得最後勝利的道理呢?許多英雄主義的行為、勇敢和犧牲,使戰鬥的美

  國人的記錄增添光彩。美國非職業軍隊的將軍們那種非正統的想像力(同英

  國指揮部職業軍隊的刻板截然相反),給予殖民地居民一種憊想不到的有利

  條件。但這仍然難以說明為什麼英軍在約克敦戰役後那麼快地投降。今日最

  有說服力的答案是:不是美國人打贏了,而是英國人失敗了,或者說是英國

  見到它的事業從長遠看並無希望而乾脆放棄了。美洲的地形(加上殖民地的

  分散,意味著那兒沒有要害地帶會給英軍切斷)使英國人認識到他們沒有能

  力打敗美國。在革命的頭四年裡,人口最多的城市——波士頓、紐約、費城

  和查爾斯頓——都落入了英國人之手,被英國正規軍占領,但並無決定性的

  影響。美國的中心到處都是,又到處都不是,它存在於每個人自身中。此外,

  法國給美國的民兵和非正規軍提供了極重要的幫助,美國與法國長期結盟的

  幽靈使英帝國提心弔膽。

  也許這場戰爭的重大軍事事件中最典型、最不祥的要算是突然解散軍

  隊。1781 年 1 月,也就是康沃利斯軍隊在約克頓投降前十個月,兵變渙散

  了賓夕法尼亞的軍隊;再一次,在 1783 年 6 月和平即將來臨時,暴動的士

  兵控制了費城大陸會議所在地的火藥庫和辦公室,威脅要用武力來取得他們

  的薪鋼。在這種騷亂的氣氛中,大陸軍趕緊解散,華盛頓將軍於 12 月 4 日

  向他的軍官們揮淚告別。武裝的公民迫不及待地自我解散返回民間,沒有什

  麼關於革命的事情比革命的這一結局更富於美國色彩的了。這一點正像美國

  歷史上以後幾次戰爭那樣,“戰爭的結束”和軍隊的消亡大體上是同義的,

  而這一同義是災難性的。

  在美國的民間傳說中,戰鬥的第一聲號令、“武裝農民”的奮起、民兵

  的突然出現,它們與華盛頓的告別演說以及軍隊的最終解散是協調一致的,

  它們將始終是最持久和最動人的象徵。關於軍隊的實際管理的史話,卻是憂

  郁的和丟臉的,差不多是戰爭編年史上從無先例的。

  然而職業軍隊的弱點已經預示了美國制度中的力量。沒有軍人素質的美

  國人自由地選擇了一位將軍作為他們的第一任總統。華盛頓成了“戰爭時期

  的第一號人物,和平時期的第一號人物,他的同胞心目中的第一號人物”,

  但是把政治權力交給一位軍事領袖的含義,在這裡和在別處非常不同。美國

  的軍事典範不是凱撤而是辛辛那圖斯①,不是在他所獻身的戰爭任務中取得

  赫赫成功的智勇將軍,而是不得已地離開他的菸草地的種植園主。

  在戰爭即將結束時,美國軍官企圖建立一個組織,使他們的友誼、回憶

  和傳統(也許還有他們的政治勢力)永遠保存下去。他們意味深長地決定稱

  他們自己為辛辛那提會。華盛頓擔任了它的領導,雖然他十分勉強,因為他

  對這個組織心存疑慮,希望早日看到它解散。這個組織在一般人民中間引起

  了對形成軍人階層的強烈擔憂,他們在這個世襲的軍人團體裡看到了一個危

  險的貴族政治的中心,一個君主制陰謀的中心,該會同君主制精神意氣十分

  相投,以致法國國王路易十六允許他的官員組織分會並佩戴辛辛那提勳章作

  為軍人的勳章。

  辛辛那提會從公眾的記憶中逐漸消失以後很久,另一項美國軍人制度進

  入了許多美國人的家庭。這就是紫心軍功獎章,它是由華盛頓於 1782 年 8

  月 7 日發布的一項通令所設立的:

  本將軍一直希望在他的士兵中培育高尚的抱負,並希望發揚和鼓勵每一種軍功,茲命令:凡一

  經作出任何非凡的、值得獎勵的行動,得允許該行動者在左胸飾上佩戴用紫色的布或綢做成的、

  邊上鑲有狹緞帶或滾條的心形獎章。不僅異常勇敢者應給予適當獎賞,而且赤膽忠心者和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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