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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時,陳獨秀給濮德治寫了幾封信,說:“我無時不念兄,而兄忘念我耶?……

  故鄉非久留之地,置國家民族於不顧也。

  濮德治將家裡安頓好了後,11月中旬來到武漢,在武昌雙柏巷找到了陳獨秀。

  陳獨秀見濮德治來了,十分高興。

  遞了《宇宙風》49期給他看,上面有《實庵自傳》GG,稱之為:“傳記文學之瑰寶。”陳獨秀說:“現在亢德又來信催我要稿,怪我沒有按時寫下文。

  武漢抗日演講(2)

  他抱怨說:“一日幾千字我也不願意。

  現在市場壞書充斥,都是一日趕幾千字人造出來的,有誰看啦?”談到上海那一班人,陳獨秀將羅世凡、孫煦、陳其昌等人來信給濮德治看。

  濮德治看完信說:“他們對羅漢意見很大,擔心你與史達林派合作?”“與斯派合作,原則上是可以的,他們這些人,亂套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理論,現在反斯派,至少策略上不對。

  世凡、其昌不對,超麟更不對。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陳獨秀越說越氣。

  “彭述之沒有來信?”“老彭這個人,即使和我意見相同,我也誓不與之共事。

  還有長子。

  陳獨秀說。

  濮德治知道,“長子”(尹寬個子矮,綽號長子)和彭述之打得火熱。

  “他們對你似乎很失望。

  濮德治又掠了一眼陳其昌的信。

  陳獨秀說:“我已不隸屬於任何黨派,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指使,我絕對不怕孤立。

  11月1日,托洛茨基致伊羅生信:“關於馬林與陳獨秀之間(關於中共加入國民黨)的爭論。

  你確實是袒護馬林而沒有公平對待陳獨秀了。

  一天,陳獨秀對濮德治說:“聽說羅章龍在河南大學教書,你去一趟鄭州,看看羅可願意出來,我們一起合作還可以干點事。

  羅章龍1931年1月因反對中共六屆四中全會,與何孟雄等人成立了“第二中央”,被開除黨籍。

  在這之前,羅章龍、何孟雄等人曾發起“調和派運動”,其中也反對開除陳獨秀黨籍。

  濮德治去鄭州回來說,羅章龍致力於教學,無意搞政治活動。

  他房間有一個摩登女士,兩人像是談戀愛。

  陳獨秀說:“差不多了。

  “托匪漢奸”案(1)

  1937年12月,剛出獄不久的王文元(即王凡西)到了武漢,住到雙柏巷陳獨秀家中。

  陳獨秀曾托人到國民黨中統局打聽王文元被捕後的下落。

  王文元來了後,常和陳獨秀、濮德治談論局勢。

  王文元提出辦刊物,陳獨秀不同意,說:“舊的一套工作方法必得拋棄,必須採取新的方法。

  陳獨秀主張和第三黨、救國會及一部分民主人士接觸,組織一個聯合戰線。

  不擁國,不阿共,在抗日陣營中獨樹一幟。

  當時,譚平山、朱家驊想拉陳獨秀組織第三黨,但陳獨秀不願受人擺布,沒有同意。

  提到組織聯合戰線,濮德治想起陳獨秀上月刊登在《宇宙風》52期上《我對於魯迅之認識》文章,陳獨秀認為魯迅並不根本反對聯合戰線政策,但反對與土豪、劣紳等都一概聯合。

  當時宋哲元部下179師師長何基灃在漢口養傷,陳獨秀計劃讓王文元、濮德治到何基灃軍隊做政治工作。

  何基灃很尊敬陳獨秀,見面執弟子禮。

  他接受了陳獨秀的意見,準備帶王凡西到師部,平漢路的車票已經買了,不料動身前夜,何基灃被免職,3人計劃落空。

  與何基灃聯合的計劃失敗後,王文元、濮德治熱情一落千丈。

  12月24日,吳甲原到陳獨秀家,看同鄉王凡西。

  吳甲原是個畫家,他請陳獨秀題字,陳獨秀便寫了“公理沒有強權,便是無力的廢物;強權不講公理,終於崩潰。

  題贈甲原先生”和吳甲原同來的青年,也乘機請陳獨秀賜墨寶。

  陳獨秀有求必應,寫了不少字,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寫得最多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時,羅漢從宜興逃難到武漢。

  他贊成陳獨秀獨樹一幟的“聯合戰線”思想,鞍前馬後為之奔波。

  就在這時,王明、康生在報刊上講陳獨秀、羅漢是日本間諜。

  兩人大吃一驚。

  11月29日,王明從蘇聯飛抵延安,到延安後第五天,《解放》刊出王明《日寇侵略的新階段與中國鬥爭的新時期》一文,稱“日寇偵探機關……

  首先是從暗藏的托洛茨基——陳獨秀——羅章龍匪徒分子當中,吸收作這種卑劣險毒工作的幹部”。

  半個月前,《解放》刊登署名“冰”的文章《陳獨秀先生到何處去》,希望他“重振老戰士的精神,再參加到革命的行列中來”。

  於今,《解放》的調子突然轉了180度。

  羅漢也疑惑,在南京時,周恩來曾告訴他,“在中國托派中,陳獨秀和你是主張抗日的。

  贊成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不能千篇一律。

  以後對陳獨秀這一派人,可以將‘匪徒’二字停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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