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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找到了一個5加侖的大汽油罐。福利沒有站出來坦白,他說:“辛

  克並不在意大傢伙兒有沒有聽他說的話,他只是很生氣地把我們痛罵

  一頓,並不在乎我們是否在聽,只是一字一頓地大喊著讓我們見鬼去

  。”

  辛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一個星期後,他宣布7月4日舉行大型慶

  祝活動。但4號下起了雨,5號仍然下雨。不過沒關係,6號是一個好天

  ,慶祝活動開始了。“辛克第六”是弟兄們對這次事件的稱呼。

  各種體育活動層出不窮。滑翔機乘著高山氣流飛越湖面的場面

  隨處可見。一天下午,傘兵運輸機司令部借給弟兄們一架C—47,有1

  2個人從這架飛機上空降到了湖裡。食物和酒的供應十分充足。公園

  里,當地的音樂家穿著皮短褲演奏著“翁巴、翁巴”的調子。美國兵

  們要他們演奏美國流行歌曲,可惜他們演奏得並不熟練。大家都在翩

  翩起舞。每個女孩都帶著難民的臂章(反親善政策僅適用於德國人和

  奧地利人;難民不受此政策的限制,然而當地山區的女孩子們也有許

  多標識難民的臂章),但就像福利中尉印象中的那樣,“狂歡的人群里

  沒有一個是難民”。

  山區的好天氣,豐富多樣的體育活動,無拘無束地與女人交往,放

  開肚子喝酒,輕鬆的勤務工作,受歡迎的狩獵運動,加上一個脾氣暴躁

  卻人見人愛的上校,在韋伯斯特看來,在濱湖采爾的日子正是“軍人

  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個夏天對E連的弟兄們來說可謂有生以來最完美的夏天。可事

  實上,頭幾個星期一過,大多數的弟兄們就都厭倦了。軍隊的官僚作

  風使他們失望和厭煩,他們過量地飲酒,他們很想回家。

  要想回家就得積到相應的分數,於是積分幾乎變成了弟兄們聊天

  的惟一話題,這個話題又讓大家的心情變得更糟。按照陸軍的積分系

  統,服滿一個月現役、參加一次作戰、獲得一枚獎章、結婚都可以得

  到加分。那個讓人感覺遙不可及的基本分數是85分。只有達到或超

  過這個積分的人才有資格退役,可以馬上坐船回家。分數不夠者註定

  只能留在師里,很有可能還要參加在中國或日本的“大空降”。

  軍官和士兵破天荒地特別重視起獎章來。一枚銅質紫心獎章可

  以積5分。毋庸置疑,軍隊的等級制度和官僚主義體系不可避免地對

  積分產生了不公平的影響。福利中尉回憶道:“有傳聞說團里的某個

  副官僅僅因為挑選了采爾旅館作為辛克的團部,就撈了個銅質紫心獎

  章。”

  E連的弟兄們在另一方面也同樣有受騙的感覺:在傘兵部隊,除了

  紫心獎章外幾乎不可能贏得其他勳章。“比如在101師吧,”韋伯斯

  特寫道,“只有兩個人被授予過榮譽勳章——502團的一個二等兵和

  一個中校——他們都在行動中犧牲了。溫特斯少校參加過在諾曼第

  與德國炮兵連的激戰,理所當然地應該得到榮譽勳章,但他只獲得一

  枚優異服務十字勳章,而且這在2營也僅他一人。在E連,獲得銀星獎

  章的只有斯皮爾斯上尉和另外兩三人,約有12個弟兄獲得過銅質紫心

  獎章。但是,獲得紫心獎章的人很多,而且它算不上什麼獎章,只不過

  是步兵的徽章而已。”

  E連的大多數弟兄在他們的歐洲戰區飾帶上只有4顆星形戰鬥獎

  章,不比那些從來沒有離開基地的文書所獲得的更多。“比如說麥克

  朗,”韋伯斯特抱怨道,“他沉默寡言、瘦高、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

  ,沒人注意到他。但和他同在第3排的弟兄們卻敢發誓,這個老傢伙干

  掉的德國人比營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多。麥克朗能嗅到德國佬的蹤跡

  ,尋而殲之;他在黎明的進攻和夜晚的巡邏中追殺他們;他費盡周折地

  殺德國人,他冒的風險和自願承擔的危險任務比E連的任何其他弟兄

  都要多。麥克朗一天不落地參加了諾曼第、荷蘭和巴斯托涅的戰鬥

  。他得到了什麼功績呢?僅僅是一個歐洲戰區的飾帶和4顆星形戰鬥

  獎章。”

  希夫提?鮑爾斯中士也和麥克朗的情況差不多。和101師的其他

  優秀戰士一樣,他沒有獎章,連紫心獎章也沒有,所以也沒有足夠的積

  分。大夥的怨氣日趨高漲,泰勒將軍不得不決定以連為單位舉辦一次

  抽籤活動,抽中的人可以輪流回家。鮑爾斯不想參加抽籤。“見他的

  鬼去吧,保羅,”他對羅傑斯中士說,“我這輩子啥也沒贏過。”羅傑

  斯勸他去試試,沒想到他真的被抽中了。

  他剛一抽中,就有一個士兵提出用1,000美元跟他換這次回家的

  機會。鮑爾斯回憶道,“我想了一會兒,1,000美金的確是一個大數目

  ,但最終我還是回答他,‘不,我還是要回家。’”

  鮑爾斯收拾了他的戰利品,主要是手槍,辦好了必要的文字手續

  ,領了回家的路費,和另外10名幸運的弟兄一起去了慕尼黑。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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