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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乘坐的那輛車在轉彎時出了車禍,一輛美國大兵的卡車迎頭撞了

  過來。鮑爾斯被甩出車廂,摔在車道上,摔斷了好幾根骨頭,還摔出了

  嚴重的腦震盪。另外一個“幸運”的士兵在這次事故中死了。鮑爾

  斯住進了醫院,在那兒他的路費和紀念品都被小偷偷走了。最後,他

  坐一艘醫療船回了家,比原先被他甩在後面的弟兄們還要晚幾個月。

  廚師和文書也能得到和身處一線的步兵一樣的積分,這已經讓弟

  兄們十分惱火,而混亂的積分制度更加深了這種不滿。弟兄們花費了

  大量時間計算分數,但關鍵在於使團里的副官相信。韋伯斯特確信自

  己積了87分,但積分記錄卻顯示他的分數還不到80分。

  泰勒將軍竭盡全力幫助他的這些老兵。他宣布任何一個曾參加

  過諾曼第、荷蘭和比利時或由於受傷而錯過其中一場戰役的弟兄都

  將獲得一枚銅質星形獎章。當然,這一舉措受到了普遍的歡迎;但在

  起初的一段時間裡卻招致了大家更大的不滿,那是由於在泰勒宣布該

  決定之後,又拖了好幾個星期,獎章和嘉獎令——以及隨之而來的最

  重要的那5分——才變成了現實。

  所有這些瑣碎無聊的軍紀細節都讓弟兄們對軍隊及其作風的不

  滿與日俱增。徵兵人員正在軍官和弟兄們之間來回遊說,勸他們加入

  常備軍,幾乎無人響應。韋伯斯特說出了大多數軍人的心聲:“我對

  陸軍厭惡至極,這種深深的憎惡從來就沒停止過。我只要活著就不會

  說它一句好話。”他在給父母的信中這樣寫道,“我覺得我在軍隊中

  90%的時光都被浪費了。”惟一一件讓他有收穫的事是“我確實學到

  了如何與人相處”。當辛克想給韋伯斯特一個正式任命時,韋伯斯特

  想了一會兒後說他情願放棄。

  除了記分體系會帶來不滿與怒氣外,陸軍里隨處可見的酗酒現象

  、過量的手槍和繳獲的汽車過多也都成了引起麻煩的禍根:對在奧地

  利的101師來說,交通事故的危險性決不亞於當初在比利時面對的德

  國軍隊。在奧地利最初的3個星期里一共發生了70起車禍,比6月和7

  月內的6個星期發生的事故還要多。共造成20人死亡,近百人受傷。

  一天晚上,羅伯特?馬什中士開著輛德國卡車帶著二等兵約翰?詹

  諾威克從關卡走小路回營房。詹諾威克斜靠在一扇不結實的車門上

  。車撞上了一根木頭,詹諾威克失去了平衡,摔下了車,頭部著地。馬

  什火速把他送到濱湖采爾的團救護所,但由於顱骨破裂,詹諾威剋死

  在了路上。他的私人物品很少,只有一隻手錶、幾枚空降徽章、錢包

  和傘兵綬帶。斯皮爾斯上尉把它們收拾在一起,寄給了詹諾威克的父

  母。“他已經走過了漫長的旅程,”韋伯斯特寫道,“他曾空降在荷

  蘭,戰鬥在巴斯托涅。他討厭陸軍,但當今天,戰爭已經結束了,回家

  的美好前景就在眼前的時候,他卻死了。”

  馬什並非酒後駕車。讓弟兄們引以為豪的是,在這方面,E連始終

  保持了良好的記錄:一向只委派那些頭腦清醒、責任心強的士兵去執

  行守衛任務或在關卡執勤,而且弟兄們從不酒後駕車。其他連就沒有

  這么小心謹慎了。二等兵奧基夫回憶起某天晚上,他和二等兵勞埃德

  ?蓋伊在薩爾費爾登和濱湖采爾之間的關卡里執勤時遇到的一件事。

  “一輛德軍的敞篷小汽車沿著路飛馳而下,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蓋

  伊和我跳出來擋在路上迫使車停了下來。車裡有兩個穿著德國軍裝

  的人,都喝醉了。他們喊著‘見鬼,你幹嘛攔我們?都是自己人。’

  “他們是我們的空降兵,但不是我們連的。我們警告他們,‘該

  死的,你們不要腦袋了嗎!’

  “他們最後答應減速行駛。我們告訴他們再開約10英里會遇到

  另一個崗哨,他們必須小心而且開得像爬那樣慢。他們打包票叫我們

  放心。

  “我們下了崗之後才得知那兩個該死的傻瓜試圖高速穿過韋靈

  駐守的關卡,韋靈大喊,‘停下!停下!’喊了三聲後,韋靈開了一槍打

  中了開車的那個傢伙。”

  後來韋靈到醫院去看望了這個被他打傷的人;這位受傷的老兄說

  他並不怨恨韋靈,如果換成他,他也會這樣做。

  格蘭特中士是托科阿時的老弟兄,他來自加利福尼亞,身強體壯

  ,長著一頭金髮,總是笑咪咪的,大家都很尊重他——他在荷蘭曾有過

  驚人的表現——也都很喜歡他。一天晚上他開車帶著幾個二等兵去

  關卡換崗。他們到了以後發現出了事。

  一個醉醺醺的美國兵站在那兒,手裡握著把手槍,他的腳下橫躺

  著兩具德國人的屍體。這個美國兵的汽油用完了,就強迫這兩個德國

  人停車,並向他們索要汽油。但他不懂德語,德國人也不懂英語,他就

  認為德國人在拒絕他,於是就開槍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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