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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一個野戰食具,打掃過一次空地。這些事都被難民們做了,美國

  人支付酬金時十分大方,這也讓難民們樂於為他們做事。

  還有不少的弟兄找到了既能當侍從又能做兒子的難民。魯茲就

  收養了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穆其克,穆其克穿著一雙過大的破爛

  鞋子,他的父母死在難民營。穆其克那黑黑的大眼睛和機靈的、充

  滿活力的舉止深深打動了魯茲。他給穆其克找了一套軍裝,而且在

  德國服役期間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在行進的路上還教給他一些軍隊

  里常用的髒話。正如該師的史志所記錄的,“儘管上級嚴令禁止帶

  著難民走,但種種跡象表明帶難民行進的事時有發生,難民中的一

  些人從不在集合的隊伍里出現,他們說著蹩腳的英語,並且看來做

  了大量的廚房雜務。”

  簡而言之,E連就是這樣開始了德國之行,這段日子無論在哪方

  面都是無可挑剔的。每天晚上都有舒適的房子住,絕妙的食物和酒

  ,基本上想要什麼就可以拿什麼,還能在專用的高速公路上行駛,

  悠閒地坐在橡膠胎的大汽車上,欣賞著奇異的景象:一邊是令人熱

  血澎湃的阿爾卑斯山,另一邊是德軍--這支曾經是世界上最令人

  聞風喪膽的軍隊--戲劇性的潰敗。還有隨身“侍應”對他們的惟

  命是從。

  但有一點卻不如他們的願。他們原想帶走一些難民營中的女孩

  ,但他們在這些女孩身上卻和在德國女孩身上一樣什麼好處也沒得

  到。像其他地方的美國兵,他們也以為D號乾糧和幾個切爾西麵包就

  可以打動女人的心,不料這招根本就不奏效。

  此前的一段日子裡,連里一些父輩具有捷克或波蘭血統的人都

  特別興奮。他們搭上了所有的空閒時間,不分日夜地用他們那點兒

  有限的語言能力去追求那些來自他們父輩土地上的結實而胸部豐滿

  的農家少女。但這些帶有天主教家教和中歐背景的姑娘們都很潔身

  自好,這讓他們的期待又落了空。

  對韋伯斯特來說,難民營激起了他對德國人的仇恨。“這些人

  為什麼會在這裡呢?”他問自己。他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過啊。沒

  有政見,沒犯過罪,什麼財產也沒有。他們之所以在這兒只是因為

  納粹需要勞動力。

  “這就是德國,這就是他們所乾的一切,”韋伯斯特得出了結

  論,“德國人把這些人從他們的家鄉抓來,強迫他們在第三帝國的

  某個工廠里勞動一輩子。這裡還有嬰兒和老年婦女,有很多無辜的

  人被強制住在帶刺鐵絲網圍著的簡陋的收容所里,每天像奴隸一般

  為鐵石心腸的僱主干12個小時的活,吃的是甜菜湯、發霉的土豆和

  黑麵包。這就是第三帝國。對這些人來說,所謂的新秩序就是:干

  到死為止。這些德國人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一心想著德國自身的

  利益,要把整個歐洲大眾變成自己的奴隸。”在韋伯斯特眼裡,“

  德國人都有罪,沒有一個是清白的。”

  守衛任務僅持續了幾天。重新回到萊茵河後,溫特斯制定了一

  個訓練計劃,包括早上按號音起床,列隊集合,檢閱部隊,軍體操

  和密集隊形訓練,班戰術演練,地圖識別,一直搞到吹了降旗號才

  結束一天的訓練。這就好像又回到了新兵基本訓練階段,弟兄們都

  頗有怨言。

  由於部隊又處於後方梯隊的區域,上下級關係又得到強調,這

  就增大了軍官與士兵之間的距離。拉爾夫。D。里奇中尉是一個雄心

  勃勃的新補充來的軍官,在營里擔任人事行政參謀,就特別地招人

  討厭。一天他把連里弟兄集合起來檢閱,一個德國的老年婦女騎著

  自行車不經意間從隊伍中間穿過。里奇暴跳如雷,給了那婦女一拳

  ,把她從車上打翻在地,那女人哭了起來,里奇朝她大發雷霆,叫

  她立即離開。弟兄們對他這種舉止都十分不滿。

  第二天,E連的弟兄們進行時速5英里的強行軍,由里奇帶隊。

  途中,弟兄們卷著衣袖,以儘可能舒服的姿勢背著武器。里奇被激

  怒了。他叫連隊停下後,把弟兄們痛罵了一頓。“我從來沒見過這

  樣松垮垮的連隊,”他咆哮著,“連里120個人,我就看到了120種

  不同的背槍姿勢。可你們這些傢伙還覺得自己是軍人呢!”

  這件事激起了韋伯斯特的滿腹牢騷。“這個人居然在快速行軍

  中因為我們想舒服一點就責罵我們,他真讓我們為身上的軍裝感到

  羞恥。”他寫道。“這就是軍隊。軍官們是紳士,只要我高興,想

  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不准頂嘴。你是個兵,你懂什麼?你要是有

  一點能耐的話,你早就成軍官了。來,替我扛鋪蓋捲兒。把我的房

  間掃了。把我的卡賓槍擦乾淨。是,長官。你為什麼不向我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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