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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奧關係,使俾斯麥頗費心神。奧匈圖謀兼併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 使其成為奧匈帝國的第三個組成部分,變二元帝國為三元帝國。沙俄則籌劃 建立受制於它的“自治”的大斯拉夫帝國。俄奧兩國在巴爾幹利害衝突非常 尖銳。不過,俾斯麥看到了俄奧兩國的弱點。要採取一種激烈的巴爾幹政策 和外交上的強硬行動,沙皇俄國此時在軍事上還缺乏足夠的準備,它的力量 不足於同時與土、英、奧作對。相反,實現俄奧聯盟,可使奧地利脫離英國, 確保在英俄一旦開戰時,俄國西部邊境的安全。維也納政府則很清楚自己這 個多民族帝國的內部弱點,如果沒有德國的支持,它也不可能冒然在巴爾幹 問題上推行嚴重損害俄國利益的強硬政策。此外,專制統治原則和鎮壓波蘭 的共同要求,又使三君主國休戚與共。因此,俾斯麥充滿信心地估量到,俄 奧會“和睦相處”。他要竭盡全力,把三皇的決心和行動統一起來。

  1871 年 8 月,威廉一世和奧皇弗蘭茨·約瑟夫在伊施爾會晤。期間,俾

  斯麥和奧相博伊斯特也在加施坦因和薩爾茨堡舉行會談。這次會晤成了三國 君主頻頻往來的開端。1872 年 8 月,威廉和俾斯麥在伊施爾再次會晤奧皇和 奧相。9 月,柏林邀請弗蘭茨·約瑟夫及新任首相尤里烏斯·安德拉西前往 訪問,觀看德國陸軍的秋季演習。威廉的侍從施奈德將這個信息函告彼得堡 宮廷,並附上了他自己的建議:希望亞歷山大最好作為皇帝會晤的第三個參 加者來出席。沙皇心領神會這種“非官方”的邀請。就在奧皇一行去柏林的 前半個多月,亞歷山大在檢閱波羅的海艦隊時用探詢的口氣向德國大使問 道:柏林“在會見奧皇的同時是否也願意會見我呢?您認為這會使德皇高興 嗎?”威廉和他的首相豈止“高興”,他們把俄國皇帝的到來視為是對法國 的示威,因而欣然發出邀請。

  1872 年 9 月 5 日至 12 日,三位皇帝會聚德國首都。在盛大的歡迎會、

  宴會、舞會之外,三國的大臣——俾斯麥、哥爾察可夫、安德拉西進行緊張 的談判。但談判是雙邊的,從未三方一起討論過。俄奧就巴爾幹問題達成了 口頭協議,商妥:維持巴爾幹現狀;如現狀變化,兩國恪守“不干涉”的原 則。德俄就兩國的軍事合作達成協議,擬定締結正式軍事專約的方案。柏林 會晤為三皇同盟的形成打下了基礎。

  1873 年 5 月初,威廉在俾斯麥和毛奇陪同下,到彼得堡進行國事訪問。 與此同時,德國皇太子去維也納作正式訪問。5 月 6 日,毛奇同俄國元帥貝 爾格正式簽訂了一項軍事專約。第一條載明:“如果兩帝國之一遭到任何一 個歐洲國家的攻擊,另一帝國應立即以精銳軍隊 20 萬人予以援助。”在附加 聲明中規定:軍事“費用由取得援助的國家負擔”。同一天,兩國皇帝批准 了這項專約。一個月以後,沙皇偕同哥爾察可夫去訪問維也納。6 月 6 日,

  在維也納附近的舍恩布龍,俄奧皇帝簽訂協議:兩國出現分歧時,“要進行 磋商”,以使分歧不致擴大;遇有第三國進犯時,“不需尋求或締結新的同 盟”,應立即商談,議定“共同的行動方針”。俾斯麥對此協議深表滿意。

  10 月 29 日,威廉抵達維也納,在同意加入舍恩布龍協議的文書上寫明:“對 上述協議中所列各條款在任何方面都表同意。”這就是所謂“三皇同盟”。 實際上,與其說是同盟條約,還不如說是協商公約。它僅是三君主間的 一種鬆散的聯繫,並且彼此間的戒心都還很重,加上德俄在對待法國的態度 上,俄奧在對待英國的態度上,分歧甚大。因而這種外交組合堪稱是貌合神 離。儘管如此,對德意志帝國來說,“同盟”的產生還是有作用的:它顯示 出聯成一體的君主政體與西方議會政體的差異,只要維也納和彼得堡重視這

  三皇同盟,奧地利或俄國向共和制的法國提供援助的危險就會大大減少。

  “戰爭在望”危機

  在締結君主同盟、孤立法國的同時,俾斯麥政府加緊謀劃,企圖以新的 對法戰爭相威脅,徹底制服法國。俾斯麥在給巴伐利亞國王的信中寫道:“我 們和兩個帝國都保持著友好的努力,並取得了成功。迄今為止,我們和英國 的友誼也未受到損害??。在這種情況下,帝國的外交政策應把全部注意力 轉向西方的火山(法國)。”

  俾斯麥深知,1871 年的法蘭克福和約並不可能完全摧垮法國。1875 年

  春,法國議會通過改組軍隊的議案,把每個團隊步兵營數從 3 個擴增到 4 個。 俾斯麥政府決意抓住這一事件,大造輿論。4 月 5 日,《科隆報》首先發難: 法國改組軍隊是進行戰爭的一種準備;帝國的這個“天然敵人”企圖組成一 個歐洲天主教國家來反對新教的德國。文章作者是俾斯麥新聞辦公室的負責 人。兩天後,4 月 8 日,同柏林威廉街關係密切的《郵報》刊登了一篇題為

  《戰爭在望嗎?》的文章。作者在文中對此作了肯定的回答,把一切原因歸

  咎於法國的重新武裝。同時,半官方的《北德意志匯報》也撰文提醒人們: 危險愈來愈明顯地來自法國。俾斯麥通過這些御用喉舌連鳴三槍,竭力製造 一個 1870 年 7 月戰爭陰雲重新浮現的可怖景象,在國內外掀起一場反法運 動。德國陸軍參謀總部更是把火藥味搞得濃濃的。5 月 2 日,參謀總長毛奇 在與英國駐柏林大使奧多·羅索會談中道出一個“先發制人”的觀點:不是 首先拿起武器的國家,而是煽動戰爭的國家才對這場戰爭負有責任。4 月 21 日,德國外交部有影響的官員拉多維茨在英國大使館舉行的有法國大使出席 的宴會上說得更露骨:法國以後將會發展經濟,擴充軍備,尋找同盟,發動 復仇戰爭,奪回失去的土地。為什麼我們要等待這麼久而不先它一著?軍界、 政界、輿論界的這些“戰爭在望”煽動,雖非完全出自俾斯麥的授意,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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