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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煒接過紙條,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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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兩人相繼來到位於海濱一處小木屋的林間。

  一身黑色勁裝的地皇看到相同打扮的聶煒,挑眉嘲諷:“你來得夠慢的!”

  “好說。一個名字查到這裡與你碰面,你我不分軒輊。”聶煒仍有閒暇與他謙虛說笑。

  “哼!”地皇沒再搭腔。他還以為這富家子弟沒什麼能耐呢,看來此人不容小覷,好玩咧!方恬歆選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

  他摸到小木屋的後門,側耳傾聽,確定屋中除方恬歆還有三人不免微皺眉峰,因為那個主謀者並不在屋內。

  “叩叩叩。”有人在敲木屋門。有人應聲,打開,關門,他聽見主謀者回來了。他彎唇而笑,期待此次作品的模樣。

  木屋內——

  “老大,你說地皇那小子能來嗎?”屬下甲開口詢問。

  “哼,這小丫頭可是他的寶貝呢!上次他殺我時還帶著這丫頭,告訴她我是TMD藝術品!干!老子什麼時候成他媽的東西來供人看了?!”一個四十開外滿臉鬍渣的男人破口大罵。

  “老大,你想怎麼做?兄弟們,一定幫老大!”屬下乙豪氣干雲。

  “好兄弟!這次我要宰了地皇那小子,來祭我這隻手!”那男人滿眼憤恨地發誓。

  “老大,何不宰了這丫頭讓地皇那小子痛苦一生?”屬下丙謅媚獻計。

  鬍渣男人瞄了一眼角落裡發抖的方恬歆,yín邪地笑道:“這丫頭長得標緻!等老子宰了那小子,再上了她,然後把她賣到中東去,還能賺金子豈不兩全齊美?哈哈哈!”

  方恬歆聽了這番話只差沒昏倒,臉色更白了。

  “老大,何不先上了她?”屬下丙*地打量著方恬歆。

  "嗯,也好!讓地皇那小子氣瘋!哈哈哈!你們幾個統統都給老子到外面去守著,別讓地皇那小子有可乘之機!”

  “是!不過老大——”屬下們都色迷迷地瞄著發抖的方恬歆。

  “我知道你們幾個,等我完事就你們玩個痛快!”鬍渣男人豪慡允諾。

  屬下們剛走出木屋就分別被地皇與聶煒以手刀劈暈,五花大綁扔在屋外,接著兩人一齊踹門——

  鬍渣男人正準備撕扯方恬歆的衣服時被這踹門聲驚擾,一個反彈將方恬歆拉至胸前,用槍比著她的太陽穴。“MD,來了兩個!干!小丫頭,你的男人不少嘛!”

  “你可真有耐性啊!”沒理會鬍渣男人的叫囂,地皇朝聶煒諷道。

  “你都能忍又何是我?保護她是你的職責,你沒忘吧?”聶煒轉身向外走,似乎此事與他無關。

  鬍渣男人完全看傻了眼,感情是他綁錯人了?要不,這兩個小子怎麼沒一個緊張得哇哇大叫?“喂!你們不怕我一槍轟了她的頭?”

  “怕啊!轟了她,我的佣金就沒了!唉,真可惜!”地皇一臉惋惜,完全沒個救人樣。

  “隨便你吧!我要回家睡覺了!啊!”聶煒打個哈欠,走了出去。

  “好!那我就轟了她,再殺了你來祭我的手!”鬍渣男人被逼瘋了,在聶煒開門時他瞄見屬下都被捆了,心也涼了,因為他知道地皇的厲害!

  “好啊!你那隻手裝了假的還真難看,糟塌了我的藝術!”地皇仍在惋惜中。

  “TMD,我殺了你——砰!”

  說時遲、那時快,千均一發之際聶煒破窗而入正好撞上鬍渣男人,地皇也在聶煒飛身而入時向旁邊滾去避開了子彈。鬍渣男人見大勢已去改將槍口對上方恬歆,在她以為要死了而放聲尖叫時,聶煒及時護住了她!“砰!砰!”

  鬍渣男人倒在血泊中,雙眼圓睜,子彈正中眉心。

  地皇微笑地走來,取下假手,露出殘留在手臂上的人手骨,玩味道:“藝術就應該保有原來的樣貌。”接著,他用刀將鬍渣男人的臉皮割下,留下血肉模糊的人臉。“失敗的作品是不能再見人的,可現在更有藝術價值了。”

  “變態!”聶煒咬牙切齒地咒罵。

  “看來你傷得不重,還有力氣罵人。”地皇笑得狂妄。

  被聶煒護在身下的方恬歆乍聽之下,急忙從他懷中穿出慌亂地尋找傷口。“啊!”天啊,傷在背後!霎時,淚如雨下。

  聶煒困難地摸出手機交給方恬歆,道:“打給Allen,他知道如何做。別哭——”說罷,昏了過去。

  “不要,不要死!”方恬歆哭倒在他身上。

  “麻煩!”地皇皺眉看著這兩人,忽然覺得自己幹嘛多事說他受傷了?!

  夕陽完全沉進了海底,天幕逐漸拉上夜簾。

  看著一個女人為受傷的男人哭泣,他第一次覺得厭惡!

  也許是這個女人是他一直宣稱可以做他妻子的人選,正在為另一個男人哭?

  也許是這個男人不顧生命去救這個女人?

  也許更重要的是這個受傷的男人不是自己?

  許多種可能在他腦中閃過,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幅畫面卻該死的恰如其分!

  ☆、第九章 相愛

  手術室的紅燈依然亮著,它提醒著人們裡面有一個人正在與死神博斗。

  聶煒被推進去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每一分鐘都在摧殘著等待他的人。

  在這三個小時中,主刀醫生的助手曾經從手術室里出來告訴他們患者傷在背部,子彈的位置離心臟很近,因此需要家屬耐心等待並要做好各種心理準備。

  馮娟,一位風姿綽約,精明幹練的四十歲女人在聶煒推進手術室的二十分鐘後出現在醫院。她冷靜自持地處理聶煒的入院手續,當那位醫生助手說明情況後,她仍果斷地簽下死亡同意書。然後,她向邵文濤了解情況——她唯一認識的人。

  聶煒受傷的經過,邵文濤略微概括了一遍。期間,她不時抬頭瞄向手術室泄露了她的鎮定,當邵文濤提到方恬歆的時候,她順視深深地端詳坐在長椅上一直流淚的女孩子。她相信那女孩深愛著聶煒,而且深信不疑。

  當她知道了她要了解的事情以後,又消失在長廊的盡頭,如同她的出現般神秘莫測。

  她曾對著手術室充滿信心的微笑,在她臨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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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恬歆一直在擔憂地落淚,當她意識到那位神出鬼沒的漂亮女人不見了,馮娟已離開醫院好一段時間了。她從邵文濤那裡得知那位保養得不像中年婦女的女士是聶煒的姑媽。

  他的家人為什麼都這般冷漠?聶煒出事了!他的父母在哪裡?哪裡有父母對孩子不聞不問的?聶煒現在是與死神搏鬥啊!他們知道嗎?他的那位姑母來去匆匆,是太忙了?忙得抽出時間來一趟醫院已是莫大的恩惠?!是關係不好?以至於在這裡等他做完手術都顯多餘,來過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他們是親人啊!

  不是麼?

  “Shirley,我們去吃點東西。”地皇拉起虛弱的方恬歆邊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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