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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詩有名字嗎?”奇異地,他聽懂了詩,但卻同情詩中的“我”。

  “一棵開花的樹。”她不應再祈求什麼了,珍惜現在的感覺才最重要。

  “寫這首詩的人是個很懂愛的人嗎?”想必那在創作時很痛苦吧?

  “我想是的。你聽懂了?”她的瞳眸驀地一亮。

  “嗯。我同情那棵樹,它很傻。”這是他唯一聽懂的地方。

  “戀愛中的人都很傻,但人們總用‘痴’來形容。我想這也許是人們喜愛用美好的詞彙來詮釋美好的事、人,以至於感情吧!”她望向天空,感嘆道。

  看她落莫的模樣令他胸口沉悶,於是提議道:“我們去海邊吧!”

  “下午的課怎麼辦?”她愕然以對。

  “你擔心那些課?”他挑眉睨她。

  “我?”她好笑地指著自己反問。“我擔心你!”

  “我是保送的!”聶煒拉起方恬歆向校門跑去。

  “我怎麼不知道?”她在他背後喊話。

  “你不知道的可多啦!”

  晴空朗朗,溫暖的陽光為他們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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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皇在進入“聖合”學園一周以後找上方恬歆。

  “Shirley,C班的法狄斯找你。”肖軍在聯誼舞會的翌日就打消了苦纏方恬歆的念頭。那晚他將她弄丟了,好在她沒事,否則他難辭其咎,那晚也證明他沒有能力保護她。如果一個男人無法保護他心愛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她?他放棄了,換來的是永恆的友情。

  “法狄斯?我不認識這個人啊!”她皺眉道。

  “可是他說你們在美國時就認識了啊!”肖軍轉述地皇的話。

  “美國?我去見他!”說罷,她衝出了教室留下一頭霧水的肖軍。

  “你遲到了兩分二十八秒,Shirley。”地皇嘟著嘴向她抱怨。

  方恬歆在教學樓外的糙坪上見到了地皇。幾個月未見,他長高了好多!

  頑皮依舊,天真依舊,也許性格里的陰狠依舊,他曾經是她最交心的朋友,然而卻那麼短暫。第一次,她失去一個朋友快得那麼措手不及。只一眨眼的功夫,全心的信賴化為烏有,剩下的全部是恐懼!現在能夠如此平和的心態面對他,是不是因為聶煒會永遠守著她、保護她呢?“因為你又換了新名字,所以我遲到了。”

  他嘟著嘴,閉眼擺頭,再睜開眼,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翠綠色的眸子認真起來很炫目,她沒敢說,怕給自己自掘墳墓。

  “以前執行任務都用假名,但這次是真姓名。我要和你現在的情人比個高下,讓你看看敢為你犧牲生命的人到底是誰,誰才最適合當你的愛人!”地皇的態度沉毅。他沒有說,暴露真姓名對於一個遊走在刀口浪尖上的殺手來說,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

  “丹尼斯回美國了嗎?”她迴避他的目光,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

  “他?”他嗤道。“短期內不會,他無聊地喜歡看戲,把咱們當白痴。但是他不會現身管我們三人的事,輕意不會。”

  方恬歆默然。原來連丹尼斯也躲起來了。

  “不要不開心嘛!接到你的任務我恨不得飛過來呢,可是天神他不許,你知道他那個老頑固的。”地皇睜大了一雙碧眸,模樣天真可愛。他抱住方恬歆,臉頰摩挲著她的,輕柔地道:“我好想你,Shirley。記住我的名字哦!法狄斯。”

  “法狄斯。”

  她木然地念著,木然地接受地皇離去時的輕吻,直到一陣寒風將她從麻木的意識中喚醒。她哆嗦了一下,知道噩夢就要降臨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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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匆匆溜走,彈指間,半年已逝。

  她在與地皇正式照面那晚起,惡夢便夜夜叩她的門。她不知道這種精神折磨要持續多久。所幸她與聶煒扮演的情侶角色未曾露出破綻,而地皇被校園女生追逐苦不堪言,反倒無暇分身騷擾她,大家相安無事。

  今天是四月一日——西方愚人節。

  她認為這是無巧不成書的日子——聶煒這天生日。

  幾天前,邵文濤和曲宓就找她秘密策劃舉辦一場生日會,今天只等她將聶煒帶回聶宅便大功告成——給他一個超級surprise!握著手中的禮品盒,她對自己說不論將來怎樣,他只要看到這禮物就會想起她曾經愛過他就夠了。在扮演情侶的半年裡,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她全心全意地愛著他,在他溫柔的眸光里沉溺,她相信這半年的回憶可以支撐她未來每一個想念他的夜晚。她終於明白,就算他不愛她,以後她也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聶煒現在正在校園對面的咖啡屋等她,思及此,她迫不急待地向校門外跑去。

  他看見了她,她高興地揮手。

  “David!”只等馬路那頭急馳的矯車開過,她就可以飛奔進愛人的懷裡。

  “吱!”矯車在方恬歆面前猛地剎住,車座內竄出兩個彪形大漢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將她按進車內。“David!救我——”

  矯車如先前一樣急速離去,捲起一地塵土。

  包裹精緻的禮品盒默默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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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rley!”聶煒發現情況不對,追出屋外方恬歆已被擄走,他僅能望著車身消失的方向心痛地喊著她的名字。

  他拾起她遺落的禮品盒,緊緊地握在手中,口中不斷地喃喃:“事情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這樣……”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卻被擄走了?

  老天!是在愚弄他嗎?他的出生註定是個可笑的錯誤麼!

  “Shirley被擄了?”

  耳邊傳來可惡的聲音令他憤怒地轉頭,“你是怎麼保護的!”

  “我承認失職,但你就沒錯?”地皇涼涼地反駁他。

  這一次聶煒沒有被他激怒,他冷靜思索後開口。“我們都沒有仇家,又有誰會擄走她?”他的目光斜射過去,“這事一定與你脫不了關係!”

  啪!啪!啪!地皇讚賞地拍掌,有感而發,道:“你應該加入SP。”接著他自嘲道,“我想你是不會加入的,畢竟你不屑我們這種人。”

  聶煒撇唇,“丹尼斯。楊也曾轉述你的話。他說,‘你應該加入SP,地皇一定會這樣說。’”

  驀地,地皇在空氣中喊話:“面具,你挺了解我嘛!”

  在聶煒以為他在發瘋的同時,空氣中傳來丹尼斯的回音。“過獎了。”

  “他沒走?”聶煒瞪著地皇。

  “他應該說過他喜歡看戲。”地皇不以為然地嗤道。

  “小子,你也挺了解我嘛!”空氣中傳來丹尼斯的揶揄。

  地皇沒理他,遞給聶煒一張紙條。“Shirley被這人綁走的。我們各憑本事救人,讓她看看誰肯為了愛她而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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