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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淮對此予以了充分的理解和包容。

  一個偶然的工作日,蕭淮在午休時間回家取件,發現剛下班的林霂躺在床上睡覺,枕頭邊擺著手機,手機一遍又一遍重複播放《越南語三百句》。

  他觀察她良久,見她在夢中還哼哼唧唧越南語單詞,不禁啞然失笑。

  便是從這一天開始,他經常在午休時間離開投行回到老洋房,一手攬著睡得不省人事的林霂,一手捧著紙質的《越南語入門三百句》,自願擔當人肉複讀機,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越南語。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會念一些簡單的單詞,諸如“我”“你”“我們”,漸漸地單詞變成了短句,短句變成長句,長句變成了章,有時候是雜散,有時候則是醫學論。

  時光飛逝,當兩人的越南語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時,林霂也徹底離不開蕭淮帶來的甜蜜午間教學環節。

  今天也一樣,她閉著眼睛躺在柔軟的床上,享受著戀人親密的擁抱,聽他用醇醇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誦讀一篇關於脊髓損傷的醫學報告。

  “當脊髓損傷發生在腰2和骶1時,心理性和反射性勃起都存在,但二者不能協調一致,即使通過生殖器刺激也不可能達到射精高潮……”蕭淮頓住,忍不住打岔,“真的這麼嚴重?”

  林霂點點頭,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放下手中的書,雙手攬住她:“男人傷在這個地方,豈不是相當於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不語,腦袋埋在他的肩窩,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幾分鐘之後,她在他的懷裡動了動,那隻搭在他背後的手偷偷地遊走,居然來到他的胸口,揉揉捏捏,捻捻戳戳,接著一路往下游移,直逼腹部。

  他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她打住小動作,抗議地哼了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握住她的手,重新按回到胸口。

  她彎了彎唇角,手指重新在他的胸膛流連不休,最後停在心臟的位置。

  過了會兒,她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盛夏季節,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裡,他的五官也鍍了層柔和的暖色調。她安靜地凝視他兩三秒,湊近腦袋,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

  彼此將要無法呼吸之時,她的唇離開他:“你的心臟跳得好快。”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沒有。”

  她沒有反駁,手挨上他的衣領,勾住那正統的溫莎結,往下一拉,帶尾拽出,領帶就這樣被她輕巧地鬆開了。

  他的喉結滾動幾下,嗓音不知道怎麼回事,愈發低啞:“不要鬧了。”

  話音剛落,襯衣上的第一顆衣扣就被解開。

  她低下頭,兩瓣飽滿的紅唇含住凸出的軟骨,溫熱的舌尖或吮,或咂,或噬,或咬……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那片薄薄的頸間肌膚,輕易地撩動他心底的火。

  他的手慢慢放開她的腰,一路朝上,托起她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吻住馨香柔嫩的雙唇。

  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柔軟的髮絲卻從指fèng中溜走,惹得他追尋著那順滑的長髮,情不自禁地拂過她的肩和背,沿著玲瓏有致的曲線探索下去,托住那圓翹的臀,往他的身體貼近了些。

  她的呼吸一滯,心臟重重地跳了一拍——他起反應了。

  他的薄唇稍稍撤開,看著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添了絲迷離:“你想要我嗎?”

  她差點羞得面紅耳赤。

  剛才聽到他一本正經地慨嘆“失去生育能力”,她心念大動,忍不住逗逗他。畢竟兩人同居的日子也有一個多月,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發生在他喝醉了那晚,之後的進展相當緩慢,乃至她都要懷疑自己對他的吸引力了。

  眼下是白天,氣氛卻是十分美好。對於他的渴望戰勝了矜持,她鼓起勇氣,淺淺軟軟地開口:“要。”

  他垂下頭,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從脖子到鎖骨再到胸口。

  她上半身的純棉t恤被他卷上去,包裹在白色蕾絲內衣里的豐盈曲線漸漸地顯現端倪。

  他的手伸進去,並不是直接地覆住,而是先沿著內衣邊緣一點點遊走、摩挲,再緩緩而上,掌握一團白嫩滑膩的軟綿。她低低地呻吟一聲,渾身發熱,無法控制地顫抖了。

  細嫩的皮膚毛孔悄悄地打開,滲出來的汗珠都帶著曖昧的熱度。

  也不知道是誰碰了下遙控,電動窗簾無聲無息地合上。房間裡的光線變黯的同時,他的手也分開了她因為緊張而閉攏的雙腿。

  就在這纏纏綿綿蜜裡調油的當口,床頭柜上的手機遽然震動。

  現在畢竟是午休時間,蕭淮拒聽,接著關機。

  林霂的手機鈴聲緊接著響起。

  林霂疑惑地看了看蕭淮,伸手夠向床頭櫃,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接通電話,得知對方是leo,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遞給蕭淮。

  蕭淮剛開始是用中和leo交流,沒說幾句,看一眼壓在身下的林霂,起身下床,一邊走出臥室,一邊改用德語非常快速地與之對話。

  林霂的聽力跟不上他的語速,依稀聽見了幾個關鍵詞“沽空”“調查”。

  十分鐘後,蕭淮結束電話,回到房間。

  他摟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

  “工作出了點意外,我需要臨時飛一趟外地,配合警方做些調查。”

  “你不要害怕,在家等我。”

  第54章 失業青年

  蕭淮一去就是一周,杳無音信的一周。

  林霂很後悔自己在這段時間只顧忙工作,完全沒有注意近來的經濟新聞都是關於“股市急劇震盪,或因境外金融機構蓄意做空”的報導。

  先是中信證券、海通證券、華泰證券等數家證券因涉嫌未按規定審查、了解境外客戶身份等違法違規行為,遭到證監會的行政處罰,其中幾位證券公司高管涉嫌內幕交易,被採取了刑事強制措施。

  接著,全球最大上市對沖基金中國區負責人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近期證券市場的大幅波動。

  沒過多久,中國地區官方製造業數據公布,實際值遠遠低於預期值,跌破關鍵榮枯線,創製造業數據的新低。再加上美國退出量化寬鬆等多重利空的影響下,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報(匯市)接連下跌,跌幅逼近10%。

  鋪天蓋地的報導臆測究竟是誰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裡做空中國。

  忘了是從哪天開始,關於德意志投資銀行做空中國的言論甚囂塵上。蕭淮曾經看空過港幣和澳元,經過網絡水軍新一輪的大肆抹黑之後,蕭淮和德意志投資銀行儼然成為了做空澳元、並且試圖做空人民幣的幕後黑手。至於蕭淮名下的對沖基金,則成為了做空人民幣的幫凶。

  林霂的心裡有點發慌,尤其當她一次次撥通蕭淮的手機,電話總是無人接聽,她便斷定他出了意外。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她看見了一則頭條新聞,標題十分聳動——《德意志投資銀行涉嫌做空中國股市》細讀文章,實際內容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德意志投資銀行根本沒有做空股市,僅僅是提供了一種“合成做空”的股票產品。

  所謂“做空”,是股票、期貨等市場的一種操作模式,與“做多”相對。“合成做空”是指利用期權、期貨和掉期等工具來看空股市。由於能被用於“合成做空”的股票少之又少,這種產品的使用範圍有限,並不能對股市造成嚴重的影響。最重要的一點,提供“合成做空”產品的銀行本身並不會做空股市。

  林霂十分生氣,在這家報紙的官方微博底下留言,表達了對失實報導的憤慨。

  萬萬沒有料到,她被官博底下的水軍罵了個狗血淋頭。

  素質好的指責她“不愛國”。

  素質不好的噴她是“漢jian”,更揚言要人肉她。

  林霂氣不過,撥通了關怡的電話:“有沒有辦法查到水軍的來歷?”

  關怡回答得很實在:“水軍受僱於網絡公關公司,網絡公關公司又受託於蕭淮的死對手。除非你能鎖定蕭淮的死對頭是哪些人或哪些機構,否則無從查起。”

  關怡追問:“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我懷疑是季雲翀,但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也不能拿季雲翀怎麼樣。”

  父母過世之後,林霂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脆弱不安,絮絮不休地念叨:“關怡,我是不是拖累蕭淮了?季雲翀曾經說要看著我和蕭淮分手,我怕引起蕭淮的不痛快就沒有透露這句話。如果我沒有那麼專注在工作上,如果我能及時察覺那些失實的報導,也許,也許……”

  她的心口充斥著無盡的自責,說不下去了。

  關怡連忙安慰好友:“蕭淮是金融行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要相信他處理突發問題的能力。反倒是你,一個人住在老洋房難免胡思亂想,要不來我這兒和我住幾天?”

  “不,我要留在這裡等蕭淮。”

  這樣的念頭支撐著林霂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老洋房,直到忽然一日,她接到了leo的來電,告知她打開電視,觀看實時新聞發布會。

  通過液晶屏幕,林霂終於看見了闊別整整兩周的蕭淮。

  這是在外灘三十四號舉行的一場擴大的新聞發布會,幾十家國內外媒體都來到了會場。蕭淮是外籍人士,全程用德語回答記者的提問。

  第一個問題,是否承認去年做空澳元。蕭淮的回答是僅僅看空,從未實質做空。

  第二個問題,關於全球最大上市對沖基金中國區負責人被警方帶走的看法。蕭淮的回答是,無可奉告。

  第三個問題,是否承認涉嫌聯合境外金融機構做空中國?蕭淮的回答是,這個問題將在接下去的環節中作出回應。

  三個問題回答完畢,蕭淮不再接受提問,而是發表聲明。

  “個人及個人名下的對沖基金從來沒有阻礙中國地區經濟的健康發展。”

  “避免影響德意志投資銀行在中國地區繼續開展正常友好的投資業務,即日起,本人卸任中國地區常務董事之職。”

  會場裡的記者們反應平淡,仿佛早就預料蕭淮會引咎辭職,電視機前的林霂卻震驚了。

  蕭淮停頓會兒,從容不迫地開口:“還有件事需要宣布,不是由我本人,而是有請下任常務董事告知各位。我很高興在短暫的任期之內促成了這件事,也算是為中外醫藥企業合作提供一個良好的實例。”

  蕭淮離席,一位金髮碧眼的德國男子走上主席台,開始了措辭嚴肅的講話。

  “在上任常務董事的積極努力下,德國默克醫藥公司將增持中西藥業集團20%的股權。如此一來,中西藥業集團將實現外資控股,並將涉足優質農業、生物醫藥、高技術產業投資等多個新興產業領域。”

  “相信通過項目投資、股權投資等多種投資方式以及鼓勵員工持股等資本運營手段,中西藥業一定會逐漸發展成為一家具有廣闊的發展前景的醫藥大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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