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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貓,即便生氣成這樣也沒什麼威懾力,反倒讓人想笑著再逗逗他。

  再敢鬧,就壓在身下用其他辦法繼續收拾他。

  九塵摸摸他的小腦袋,想把他按回去,他卻蹭了蹭又直接站出來了。

  “修士三階便可脫離世籍,我就是三階修士!你以為我還跟三年前一樣嗎?”

  成功地向楊翌江展示了:怎麼在個子沒對方高的情況下依舊能展現出不屑一顧的氣勢。

  凝出一根竹子,站到與九塵身高平齊的高度俯視他,“我自己的事自己說了算,你算什麼?檀家又算什麼?”

  楊翌江輕笑一聲,轉頭朝向閣樓高位饒有興趣看戲的賞金樓主,“金小樓主,你說的事我應下了。”

  金君灝手搭在豎著的腿上,朝他微微頷首。

  翌江王坐回原位示意侍衛給他斟酒,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就不知雲大峰主有沒有這個膽量與我比一比了?”

  舉杯一飲而盡,挽袖對著他將杯底朝下抖了兩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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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奇榜是一家起頭,眾多修士搭順風車踴躍參與。

  起頭者承擔獵奇過程中所有丹藥、傷藥損耗,眾多修士幫忙。

  主要目標身上的寶物自是歸起頭者,但其他順帶獵獲的獵物就是修士們有能者居之了,起頭者再不參與爭奪。

  而逐鹿榜則是賞金樓本身發起的重大行動,多家參與、各顯神通、爭奪魁首。

  實質是賞金樓請各大家族幫忙,當然同時也為其提供揚名立萬、展示雄風、吸引人才的好機會,而且是有額外獎賞的。

  獵奇榜第一次亮起便出了事故,賞金樓自是要想法兒補救,這才拿出了異寶“龍骨”作為這次逐鹿的最終獎勵。

  請了諸多勢力,邀其伸以援手。

  這正是金胖把九塵叫進來的主要目的,不是他們不請西山,而是西山的入口在哪兒他們都找不到啊。

  說多了都是淚……

  難得逮著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領著小孩子在他家樓上白逛,自然想抓進來為自家助助力。

  發展到如今地步卻超出了他的意料。

  楊翌江是出了名的玲瓏心、好脾氣,跟誰都能聊上個把時辰,今兒卻一反常態跟“首次”出現在三樓的一個新人槓上了。

  想想,其實也不奇怪。

  姓楊的最虛榮不過,極好面子。

  跟人比貌、比財、比勢、比魅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非得把人比下去心裡才舒坦。

  只有高高在上、如立雲端俯視著其他人,他才有安全感。

  如今仗著西山人一向不慕名利,想必也不見得會出來助陣,便要欺他一欺、再諷刺一番。

  若能引得美人轉投他的懷抱,自然就更好了。

  他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也並不是第一次成功。

  他這樣挑釁,哪個男人會不應?

  可逐鹿又非豪強不可參加,孤身一人再厲害也沒資格。

  這人有時候真的是英雄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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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笑聲起,回眸嫣然。

  粉、紅兩位女子翩然旋舞,攜手起身,相視而笑,似被楊翌江風度折服。

  婀娜身姿,輕盈上前,楊翌江嘴角弧度更大,看了眼那白衣窮酸道君,不知是何意思。

  飛花漫舞,雙劍在手。紅裙似火,1長2槍3獨握。

  似舞非舞,目光冷然。

  一旋身,手中武器猛地朝楊翌江擲了過去,一眾侍衛驚起。

  “呼——”

  “鏗!鏗!鏗!”

  破空之聲戛然而止,雙劍長1槍深插入地板,就像一柱香……

  是什麼輕靈跳動,褐色靈光從樓外而來,匯聚於一隻掌中。與他同坐之人一手杵著下巴,刀光閃動、如斬亂麻,卻輕而易舉將那團土雕刻成為一隻左手。

  鐵扇將其懸空接過,輕拋而起,秀掌慢慢抬起,似要撫摸。

  卻轉而兇狠一掌將其拍成飛灰。

  六人都看向坐在暗處的獨臂男子。直到他悠然起身,一頭黑髮漸染血色,眼中也閃現嗜血紅光。

  金頂震動,九幽魂海中怨靈痛苦嘶吼,黑色長刀直衝出山口,應召而來。

  黑衣血發之人走到九塵面前時,長刀入手,凝結了十五年的黑色血污被震散,露出血色真身。

  有人驚呼,“魔刀!”

  “是魔刀無常!”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在曜日之爭閉幕前的最後一場中,以屍山血海為那驕陽般的青年鋪就成名之康莊大道。

  長刀一揮,萬人俯首。

  何其狂傲。

  ——卻淚流滿面。

  看著腳下碎得拼不起來的屍塊痛哭流涕。

  十八年前的無常並不是這般容貌,但魔刀是靈器,不可能認錯主人。

  九塵與他對視一晌,無奈道:“這次再入魔,你的右手也別要了。”

  紅髮男子無所謂地一笑,“成啊”。

  長刀插入地板,單膝跪下,“知圖拜見主人。”

  月夕、雙王、鐵扇秀掌。”

  “拜見七星堂主人!”

  堂中鴉雀無聲。

  然後全部轉向楊翌江,臉上寫滿了:懟他!

  老虎不發威,當我們病貓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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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銀面男子撫掌漸漸坐直身體,“世人皆道我瘋癲,天下誰人不敢殺?”

  “我道世人看不穿,施恩天下是哪家?”

  搖搖頭,“不如人啊,不如人。”說完就走了。

  “金小樓主是怎麼了?”

  另一人,“不知道啊,他本來就瘋瘋癲癲的。”

  “也是,畢竟是能任憑親爹名字位列懸賞榜榜首的人麼。”

  金胖問花沁水,“兒子這是怎麼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花沁水皺著眉,“我哪兒知道啊!這小兔崽子的心誰看穿過?”

  “哈哈哈——”

  聞聲,眾人圍到閣樓朱欄旁,只見金君灝正手提酒罈邊喝邊朝聞香樓踉蹌飛來,落地不 穩“唰”地從欄上滑落下去,又醉醺醺地揉著下巴爬起來,翻進來。

  徑直走到楊翌江面前,拉著他的袖子,“來,你跟我來。”

  拉著人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獵奇榜前,一掌將殘餘飛灰震沒,咬破指尖龍飛鳳舞寫下“逐鹿”二字。

  而後“嘭嘭嘭”拍了牌子三下,高聲喊道:“這傢伙,翌江王,要跟七星堂主人、西山天樞峰峰主雲九塵比誰能把玄武的腦袋給切下來!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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