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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會疼就有記性。知道為什麼挨打了?”

  黑諾點頭。

  “以後還折騰?”

  “不。”黑諾又帶了哽咽。

  “再折騰咱們再拉出去遛遛,你折騰一次,我就……”

  黑諾捂住了耳朵,哭出來:“我不折騰,不……”

  黑諾兩條腿腫得厲害,沒有被抽到的地方全部因為浮腫也變色,所以牟維新才看不見好地。他醒來以後雙腿象灌鉛了沉,動一動就疼得他皺眉,施言除了大小便就不讓他下床,可是家裡的抽水馬桶是蹲位,腫得象蘿蔔的腿讓黑諾無法蹲下去,憋得他肚子又漲又疼,最後沒轍施言試著背後抱他雙腿那姿勢,黑諾憋得不行才解決。

  牟維新就給黑諾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之間於瑤還因為傳呼施言沒有得到回覆而來學校一次,牟維新在寢室呢,編排黑諾這星期學校有活動不過來。但是於瑤一走,有幾個哥們就詢問黑諾是不是和三哥衝突了,因為他們可都記得阿松急得滿頭汗的那日。阿松這幾天回寢室就蒙頭睡,起來就消失,而三哥黑諾也好些天都不出現。

  他們都什麼人啊,一看那天還車的就清楚什麼來頭,因為早習慣黑諾也是朋友,大家都對牟維新有微辭,顧少萌更是直言不諱譴責牟維新:“有什麼事,你給三哥和黑諾拎出來,當面鑼對面鼓的敲清楚,你這算什麼?小東昨天他媽的踢了我一腳,你牟少手下兵強馬壯,現在就給我派兩隻金剛來,我要削扁了他。”

  “滾你媽的,”周小東笑罵轉向牟維新:“給我也來一隊人馬,答辯就站我身後,看哪個敢隨便提問就扁他成豬頭。”

  牟維新被大家損得百口莫辯,欲哭無淚。

  第54章

  黑諾幾乎在床上躺了一星期,王豐他們關心三哥與黑諾有沒有鬧僵,聽說事情都過去了,他們之間還是老樣子也就不深追什麼內幕,免得黑諾將來尷尬。因為他們都是打過就算的人,但是黑諾是文人,被三哥揍了估計和他們不一樣。

  貝戈戈那天有通風報訊之功,所以實在好奇後面的發展。有一天她裝模作樣地又給施言打傳呼,以關心的口氣來詢問施言有沒有受傷害,讓施言淡淡回信:“最近比較忙,別理我。”

  施言那幾天都忙著要黑諾的臉可以先見人,擦擦抹抹又冰敷,回學校上課的時候也沒有正常呢。不過當時牟維新給請的病假是食物中毒,把那些輕微的浮腫就解釋為中毒症狀也勉強應付了大家的關心。

  黑諾即使失去了學生會主席的光環,這幾學期在同學裡累聚的威信還是很高,人緣很好,所以大家不但問候他,還介紹一些排毒的方法。

  白媛媛中午不但去黑諾寢室送他解毒中藥,而且還拿了一隻肉肉的綠色植物。她將那根植物片開,鋪了黑諾一臉。黑諾躺在床上只覺得這東西粘乎乎的,汁水充沛,一會開始皮膚就有熱熱的刺癢感。敷不住他就要去洗臉,白媛媛不讓,石浩還消遣黑諾:“這叫最難消受美人恩。”

  白媛媛坐在一邊看著他不許動:“這東西叫蘆薈,有消炎和消腫的作用,我們女生都用它美容呢。”

  黑諾聽見最後一句話,更加想把滿臉漿糊拿下來。石浩哈哈大笑:“我們老五那皮膚吹彈得破,你們弄得跟綠頭蒼蠅似的,不如來問問我們老五怎麼弄的。”

  才進大一的時候,還有不少男孩子頂著滿臉青春的象徵,帶著一臉豆子來報到。也許是高三辛苦熬(夜)啊熬啊就熬出了阿香豆,也許是內分泌特別旺盛憋出來的焚身豆,進了大學開始情況差不多就有好轉,但是除豆大戰後,一般都留下了歲月的坑窪,象黑諾這樣素淨顏面活脫脫雞蛋剝殼的皮膚,在他們自己寢室也被大家研究了不少回。

  男性也有了愛美之心以後,開始是偷摸觀察黑諾洗臉護膚,發現這傢伙就著水龍頭洗臉從來不見香皂和洗面奶之類的東西。後來熟悉了直接就是請教逼問,黑諾無從指教,因為他長這麼大都是清水洗臉。以前在家,黑諾什麼都沒有往臉上擦過,到了這裡風沙大,他一般在秋冬的時候才會擦一種袋裝的一元五角的麥飯石霜。

  寢室里由懷疑到不得不相信,最後只好說黑諾也算對大家有貢獻,因為黑諾怎麼也算讓大家明白天生麗質不是不可能的,膚如凝脂也不是詩人的幻象。有次去洗澡,二哥故意做出色迷迷樣對著黑諾舔嘴唇,裝口水,搞得別人也都注意到黑諾一身肌膚若水,害黑諾好久都拒絕和他一同去洗澡。

  同寢快3年了,全寢室都清楚黑諾的習慣,這是故意在窘他。而且多少人打聽過黑諾的護膚品,寢室里早是驕傲炫耀出去,他們就是有一清水裡出來的芙蓉。白媛媛也被寢室派過來偷師過一元五的麥飯石,那一學期她們寢室幾乎人人一袋,大家的臉上開支極度縮水。

  施言下午來接的黑諾,不是為了監視,是捨不得帶傷的他乘擁擠的公交車。施言是私家車,直接開到黑諾上課的學館樓下,黑諾走過來的時候白媛媛在後面追上來:“黑諾,你晚上還不住校啊,都病了,還跑來跑去?”

  施言迎上來:“他還沒有好利索,我還要帶他去醫院。”

  黑諾介紹自己的“表哥”。

  白媛媛曾經與施言有一面之緣,後來就久聞黑諾表哥氣宇軒昂,特別有哥哥樣的照顧弟弟,據說黑諾和他表哥在家族裡是最親最要好的。所以初次說話很有好感:“這樣啊,表哥,你可不可以等一下。”

  施言微笑揚眉:“好,我到一邊去等著。”就好像一位大哥不打擾弟弟與女友話別,施言就要退場。

  白媛媛急忙說:“表哥,不用,我是說給黑諾帶上蘆薈,晚上回家也再敷敷臉。”

  黑諾連連拒絕,施言倒是同意,三人都上車開到寢室去拿。白媛媛叮囑黑諾:“就象中午我那樣片好放臉上就可以,如果你不怕苦,可以把皮剝了以後直接吃兩口。”說著還可愛地吐吐舌頭:“沒黃蓮苦,放心。”

  車開出校園,黑諾一看不是回家的路臉就發白,哆哆嗦嗦地低頭給施言解釋:“我沒有找她要蘆薈,是她中午自己去找我的,在寢室里石浩也在。剛才她給我,我也是真心不要的。”

  施言伸出手握住黑諾:“我知道,沒事,我沒怪你。”

  “我們不回家?”

  “去醫院。”施言感覺手下被抓緊:“只是去化驗一下血和尿,不檢查別的。”

  黑諾尿了那一天血就好了,但是幾年都不出現的症狀,施言還是不放心,牟維新給找了人,他先帶黑諾去把化驗做了。老大夫夜班,為了等他們,提前就來了。等化驗單的時候,大夫問問病史病因,黑諾說的是高三那次,輕描淡寫幾句概括了那次尿血。施言補充,很詳細地從高一的血尿說起。

  黑諾坐在一邊漫不經心,在施言說起高一尿血的經歷,忽然眼睛閃了閃。大夫看看表以後,要黑諾去拿化驗單,然後在黑諾走了以後一直問黑諾性格方面的問題。看過化驗單,大夫表情很輕鬆告訴他們沒大事,開了張藥單讓黑諾去劃價取藥,說還要他拿回來再告訴他服用注意事項。施言明白大夫是有些話只想對自己說,這是支開黑諾。

  “你弟弟性格太內向,你看他,我問病史他都不願意全部告訴我,心事還重。他的化驗單看起來問題不大,照你那麼說,好幾年都沒有犯過,這要是在西醫學上,五年都不復發就等於痊癒了,他各項數據都顯示正常又出現尿血,這是心裡上大於病理上。

  你們家人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上注意保持不勞累受涼以外,尤其要避免他生氣,鬱悶,不都說氣結於胸嗎?他這病最怕氣、急、火……這病不復發沒多大事,但是要頻繁發作,病情一發展就是很嚴重的後果。”

  施言認真聽,點頭稱是。大夫見他肅然聆聽,覺得他很愛護緊張自己兄弟,也讓他放寬心的多說:“年青青的,讓他多交交朋友就開朗外向了,現在大學裡不也都興找女朋友嗎,你弟弟長那麼好,多和朋友出去玩玩。”聽到黑諾那幾年的化驗單他都保留著呢,大夫說以後有機會看看。

  對黑諾大夫表現得很和藹慈祥,還拍著黑諾肩膀:“小伙子,沒啥事,這藥也是補充點營養,還有一點開胃的,你哥說你不愛吃肉,那怎麼行?挺大個,身上沒點肉可不行,我年青那會,一頓一碗紅燒肉,還專揀肥的吃。”

  黑諾恢復上課以後,也沒有去過施言寢室,周末才又和兩周不見的大家一起吃飯。黑諾開始心裡不舒服,但是發現每個人都和以前一樣,沒有特意避諱還是老樣子,他們似乎覺得就是自家兄弟打了一架,沒什麼大不了的。三哥與黑諾還是和和睦睦坐一起才正常,誰家兄弟姊妹還有記仇絕交一說?而且素來黑諾麵皮比他們嫩,比他們敏感,只有他們不在意黑諾才會自在。

  晚上施言摟著黑諾,肌膚相貼,施言那雄物不聽話地又發威,他鬆開黑諾先背了身。自從答應黑諾不碰他以後,施言但凡這情景就用左右手代勞。

  黑諾背後帖上來,施言握著熱鐵的手頓住,肌肉繃起壓抑著。一雙手摟上他腰,頭髮絲在後背上蘇蘇麻麻,再加上低低的嗓音:“做吧。”

  施言怕是幻覺,手摸上腰部,摸到另外一隻手,那隻手在他手掌中拳起,他才確認自己聽見了幸福的召喚。雖然來得太突然,但是施言面對久違了的幸福,只有全身心的喜悅,焉有往外推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黑諾的臉:“諾諾,你同意?我沒有聽錯?”

  黑諾密密的睫毛掩去灣灣潭水,雖然身子羞得發顫,下巴卻輕輕點下。

  施言忍著要爆的感覺,先給黑諾長久不用的秘境慢慢刺激、揉軟、潤滑,然後才好像初夜的情人一點點深入。全部淪陷以後,可憐的理智就分崩離析,象被豹子附體的施言,盡情盡興地激盪逐歡,愛欲噴射。

  他深愛的人,他渴望的人,又回到了他的懷抱。他飛躍迷情,他鬼迷心竅,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愛人重新回到自己懷抱,跨越緣分天空的希望就在前方。天宇洪荒,他只想要他,他只想給他,他要他同開笑顏,他要他同展飛眉,他要他同不了情!

  黑諾側身隨著施言而搖擺,施言勃發中帶有的繾綣甜蜜給予感官無尚愉快,輕輕的嘆息湮沒在火花里,裊裊的空虛湮沒在寂寞里,曠世的快感分離了身與心,化骨的痛楚隔斷了欲與愛。美景良辰在肉體裡悱惻,花好月圓在鏡中纏綿。黑諾在被激流驚空拍岸的一刻,埋首枕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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