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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綰一邊想一邊領著雲蘿前往聽竹軒,可是她們兩個剛走到聽竹軒便被人攔住去路。

  這來的人是五小姐蘇瑤的娘親秋姨娘,秋姨娘從蘇明月那裡知道蘇瑤之所以被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完全是因為蘇綰的原因,秋姨娘看到自個的女兒變成這樣,心如刀絞,所以立刻像瘋子似的領著人過來找蘇綰拼命。

  她一看到蘇綰便尖叫著衝過來:“蘇綰,我要和你拼命,你竟然害得我女兒被打得半死,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蘇綰一看秋姨娘衝過來,立刻往旁邊一讓,秋姨娘撲了個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

  她一看撞不到蘇綰,不由得坐在地上撒潑大罵起來:“蘇小賤人,你個喪門星,你個災星,你個鬼上身的,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是別人倒霉啊,為什麼我女兒被打得半死,你卻什麼事都沒有啊。”

  四周很多人跑來看熱鬧,不過並沒有人過來攔阻秋姨娘。

  蘇綰冷笑著望向秋姨娘,然後朝身後的暗處望了一下,那隱身在暗處的晏歌,身形一動,閃身便出來了,抬手便朝秋姨娘的臉上扇去。

  她可是奉了世子爺的命令護著蘇小姐的,這女人膽敢罵蘇小姐,分明是找死。

  啪啪啪,晏歌下手絕對不留情,眨眼的功夫便幾大耳光抽了下去,直打得秋姨娘眼冒金星,口角流血,蘇綰好像沒看到似的,徑直領著雲蘿走了過去,不過她並沒有走出幾步,便聽到四周一片恭敬的聲音響起來:“見過夫人。”

  廣陽郡主身為安國候府的夫人,聽人稟報這邊的事情,便趕了過來,而且先前秋姨娘過來鬧事,她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並沒有阻攔,因為她也想教訓教訓蘇綰這個小賤人,今兒個一眾人前往安平候府參加賞荷宴,蘇瀅雪吃了大虧,蘇瑤吃了大虧,可是蘇綰這小賤人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廣陽郡主越想越惱,何況蘇瑤算來也是她的人,現在差點被打死,而蘇綰卻什麼事都沒有,這讓安國候府的人暗地裡如何說她,所以廣陽郡主才會容忍秋姨娘過來找蘇綰拼命,她本來想著蘇綰只是安國候府一個小小的庶女,若是她和秋姨娘打了起來,就算惠王殿下護著她,她也可以動手收拾她,因為她可以對惠王殿下說,以下犯上,總歸是要處罰的,要不然安國候府便亂了套了。

  蘇綰本來領著雲蘿打算離開,聽到廣陽郡主過來,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過來做什麼,想藉機教訓她嗎?蘇綰滿臉的笑意,回首望向廣陽郡主,以及廣陽郡主身側的蘇明月。

  母女二人一看到蘇綰那似笑非笑的嘴臉,便滿肚子火氣,為什麼這小賤人的神色看上去好像看好戲的樣子。

  廣陽郡主過來後,晏歌並沒有停手,依舊對著秋姨娘猛扇嘴巴,秋姨娘的一張臉腫得厲害,實在是快不能看了,而因為嘴腫得厲害,她再也不敢罵了,看到廣陽郡主過來,她掙扎著撲出來求救。

  “夫人救命啊。”

  廣陽郡主望向晏歌,實在不明白,蘇綰的身邊怎麼會好好的多出這麼一個女人的,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女人是惠王殿下派來保護蘇綰的。

  廣陽郡主心裡想著,嘴裡朝著蘇綰冷喝:“蘇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讓人打秋姨娘,秋姨娘再不好那也是你父親的姨娘,她是長輩,你竟然就這麼讓人打她,這成什麼體統。”

  廣陽郡主喝完,蘇明月飛快的說道:“以下犯上,一定要懲罰,最好拉她下去打二十板子,這樣她就長記性了。”

  母女二人說完,蘇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晏歌倒是冷諷的一笑,直接的反駁廣陽郡主。

  “我倒是不知道安國候府竟然有這樣的家規,一個姨娘可以大罵小姐,而做小姐的卻教訓不得姨娘,這是什麼規矩?”

  晏歌說完,蘇綰笑眯眯的望向廣陽郡主和蘇明月:“嘻嘻,我沒讓晏歌打她啊,不信你問她們,看我有沒有下令讓晏歌打她。”

  蘇綰說完,四周一片沉默,誰也沒有接話,這樣的動作,一眼便看出來,蘇綰確實沒有下命令讓晏歌打人,也就是說是晏歌聽到秋姨娘罵人,所以打人的。

  廣陽郡主差點氣死,這傻子怎麼這麼刁,本來她以為秋姨娘過來找她的麻煩,一鬧起來,她肯定氣得動手打人,這樣她就有藉口教訓她了,沒想到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做。

  廣陽郡主黑沉著臉瞪向了晏歌,惱火的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在我們安國候府里打人?”

  這一次晏歌沒有說話,蘇綰一臉好心的說道:“她是靖王世子的人,你可以打她一頓,或者把她送給靖王世子。”

  晏歌聽了蘇綰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為什麼她覺得蘇小姐十分的刁呢,本來是她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知道她是讓她出手,現在偏又沒她什麼事了。

  廣陽郡主和蘇明月兩個人聽了蘇綰的話,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指了指晏歌:“你是靖王府的人。”

  晏歌點頭:“是的,在下是靖王府的人,我倒是見識了安國候府里的規矩了,我們王府里姨娘就是下人,別說罵小姐了,就是大聲說一句都是不行的,你們安國候府倒變了樣,姨娘變成主子了,可以大罵小姐。”

  廣陽郡主和蘇明月二人臉黑了,此刻兩個人都有一種想衝過去掐蘇綰的衝動,這小賤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讓人一再的護著啊,先是有一個惠王護著她,現在又來了一個靖王世子,還直接的派了一個人在她的身邊護著她。

  蘇綰看廣陽郡主和蘇明月二人臉色變了又變,只覺得心情舒慡,朝著廣陽郡主笑著道:“你快讓人把晏歌拉下去打一頓,誰叫她打了秋姨娘呢?”

  廣陽郡主忍不住咬牙,她倒是想打,可這晏歌是靖王府的人,她怎麼打,一個惠王她都忌憚了,何況是靖王世子蕭煌,那個人素來心狠手辣,做事我行我素,如若她打了他的人,還落得了好嗎?

  廣陽郡主瞪了蘇綰一眼,然後回望向地上被打得臉都變形了的秋姨娘,狠狠的說道:“還不滾回去,鬧什麼鬧,不嫌丟人。”

  她說完轉身急急的離去,蘇明月瞪了蘇綰一眼,緊跟著娘親離開,母女二人都覺得這一次臉丟大了。

  秋姨娘本來指著夫人給她出頭的,沒想到夫人最後卻收手了,反倒是她挨了打,結果蘇綰個小賤人連個手指頭都沒傷到,一想到這個,秋姨娘又嚎啕大哭起來,不過這一次卻不敢罵了。

  秋姨娘的丫鬟小心的看了一眼晏歌,趕緊的扶著自家的姨娘離開,省得再被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有什麼帳後面再算。

  秋姨娘被扶走了,走出去好遠還嗚嗚的哽咽著:“蘇綰,你等著,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聽竹軒門前的下人一看沒戲了,趕緊的散開了,眼下大小姐身邊有這麼厲害的人,她們還是不要招她的好。

  蘇綰轉身欲走進聽竹軒,身後的晏歌幾大步走到蘇綰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蘇綰停下腳步望著她,晏歌眼神深沉的望著她,最後扔下一句:“我懷疑你不是傻子。”

  實在是太精明了,如若這樣的人是個傻子,這大概是世上最聰明的一隻傻子。

  她說完轉身便走了進去,身後的蘇綰和雲蘿兩個人面面相覷,泄露了嗎?

  雲蘿小聲的嘀咕:“小姐,你看這事?”

  蘇綰望著雲蘿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晏歌武功很厲害,這樣的人聽覺力十分的敏捷,若是她們說什麼定然會被她聽到的,所以最好注意點。

  接下來整個安國候府內一片安靜,只除了西府那邊亂糟糟的,蘇瀅雪很快被大夫給救醒了,可是醒來後的她,又哭又鬧,整個人好像瘋了似的,大夫人只得認命的勸解著女兒,讓女兒不要多想,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惜蘇瀅雪根本聽不進去。

  蘇綰聽了雲蘿的稟報後,只能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眼下她也沒辦法過去勸她,因為她現在頭上頂著一個傻子的名頭,她說的話蘇瀅雪根本不會聽,而且在她的心裡說不定還是怨恨她的,因為蕭煌對她極好,對她卻十分的不好。

  其實蘇綰多少猜出一些蘇瀅雪的心思,她最痛苦的並不是花痴的名聲,而是她喜歡蕭煌,那樣出彩的一個男人,一旦動了心思,不是容易收回來的,偏偏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做出了那樣惡毒的事情,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吧。

  下午半天的時間,蘇綰一直待在聽竹軒里,並沒有出聽竹軒一步。

  今晚她要去威遠候府袁家替袁夫人治病,所以要做些準備。

  亥時一刻,蘇綰和之前替蕭擎治病一樣打扮好了自己,隨身之物一應準備齊全。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給紫兒和雲蘿下迷藥,而是悄無聲息的用銀針扎她們的穴位,使得她們沉沉的昏睡過去,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若是有人夜探她的地方,就不會發現蛛絲馬跡,至於那個夜探她香閨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靖王世子蕭煌。

  蕭煌白天對她起了疑心,晚上說不定會過來查探。

  但是她先前答應了蕭擎今晚要去威遠候府一趟,又不能不去,所以只能祈禱蕭煌今晚不要來,或者說來也要等她從威遠候府回來後再來。

  總之今晚前往威遠候府,一定要速去速回。

  安國候府東北角的小角門處,果然有一輛馬車在候著她。

  蘇綰上了馬車,馬車裡坐著的正是惠王蕭擎,蕭擎眸光溫和的望著她:“有勞沈門主了?”

  蘇綰點了點頭,總覺得今晚的蕭擎眼神有些不一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蘇綰不禁深思,他這是怎麼了?心裡正想著便聽到蕭擎溫融的聲音響起來:“沈門主,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說。”

  蘇綰暗沉地開口,蕭擎抱拳:“我想問問沈門主,綰綰她真的還沒有好嗎?”

  蘇綰挑了一下眉,臉頰上湧出笑意,蕭擎真的發現她不傻的事情了,當然她也沒有必要再瞞著他,因為她已經決定了,明天,明天她就要向所有人宣布她已經好了的事情,這事迫在眉睫,已經沒辦法再往下拖了。

  蘇綰想著輕笑出聲:“惠王殿下發現了,其實綰綰已經好了好幾天。”

  蘇綰一說完,蕭擎臉上布著欣喜,高興,他是真心替綰綰高興的,也並不覺得她有欺騙他什麼的。

  “那綰綰既然好了,為什麼不告訴別人,要依舊裝傻呢?”

  蕭擎很奇怪,蘇綰望了一眼蕭擎後說道:“因為她怕沒人相信有人治好了她,因為我從沒有在別人面前露過臉,所以她怕她說的話別人不會相信,所以我想請惠王殿下幫我一件事。”

  “你說。”

  “今晚我替威遠候夫人治病的事情,明兒一早惠王殿下便讓人傳出去,這樣京城的人就知道確實有我這麼一個人,那麼綰綰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因為有沈乘風這麼一個人,所以她便可以告訴別人,是誰誰治好她的。

  蕭擎聽了蘇綰的話,微微的蹙了一下眉,蘇綰知道他顧慮什麼,笑著說道:“惠王殿下只需要把我替威遠候夫人治病的事情說出去,不需要說出殿下也是我治的就行了。”

  蕭擎聽了,立刻同意了:“好。”

  然後他望向蘇綰說道:“沈門主,不是我不願意泄露你替我治腿的事情,而是若是我告訴別人你替我治腿,只怕你很快便會招惹上殺機。”

  蘇綰知道蕭擎說得沒錯,若是讓他的那些兄弟們知道,他的腿有望治好,只怕他們就要想方設法的除掉她。

  所以不說她才是安全的。

  “我知道,惠王殿下只需把我替威遠候夫人治病的事情說出去就行了,不需要說殿下的事情。”

  蕭擎點了一下頭,接下來兩個人並沒有再說話,馬車裡一片安靜,蘇綰閉目休息,蕭擎在一邊看書,馬車一路直奔威遠候府而去。

  威遠候袁蒼白日已得到蕭擎的消息,所以此刻領著人在大門迎接,看到蘇綰時,袁蒼怔愣了一下,只覺得這人怎麼這麼古怪啊,一個大夫用白布把臉蒙著做什麼,怎麼看著像個娘們似的啊。

  袁蒼先不高興了,直接的望著蘇綰說道:“這位便是沈門主是吧,沈門主大半夜的把臉蒙著做什麼?”

  蕭擎有些無語的望著袁蒼,先前都特別的叮嚀過他了,不要多管閒事,倒底還是憋不住,若是惹惱了沈門主,只怕不出手替他女人治病。

  蕭擎張嘴便欲勸阻袁蒼,不想蘇綰抬手輕摘下半邊帕子,露出臉上的一道疤痕來:“袁將軍,你看我這樣會不會嚇到別人。”

  蘇綰臉上的疤自然是她弄上去的,因為燈光昏暗,所以沒人看得清楚,初初一看,倒被嚇了一跳。

  袁蒼看了蘇綰的臉,倒是過意不去了,原來人家臉上有疤,才蒙著臉的,自己真是的。

  袁蒼雖然是武將,但這麼多年被自家的夫人薰陶,已經很知進退了,趕緊的抱拳:“沈門主見諒,本將魯莽了。”

  “沒事,走吧,夫人在哪兒。”

  一提到夫人,袁蒼立刻想到了今兒個正事,他領著蕭擎和蘇綰進威遠候府,一路上七轉八彎的往他們夫妻二人住的地方走去,威遠候府地方倒是挺大的,內里的設計也十分的奢華,從這一點不難看出袁家十分的受寵。

  路上袁蒼不停的說起自己夫人的病,甚是痛心。

  蘇綰望著他,心裡倒是起了一絲敬佩,因為袁蒼終生只娶袁夫人一妻,沒有納一妾,這樣的男人當算是好男兒。

  她最看重的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之前蕭擎提到替袁蒼的夫人治病,她才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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