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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廷沒話說了,掉首望向蕭煌:“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這下所有人都望向了蕭煌,蕭煌眸光幽幽的盯著蘇綰,最後緩緩的開口:“既然璨璨喜歡這玉佩,那就送給你了。”

  蕭煌身後的手下虞歌上前一步把世子爺手裡的玉佩取了,送到了蘇綰的面前:“這是我家世子爺送你的。”

  蘇綰真想拿了玉佩對著那傢伙的臉砸過去,不過想想還是忍了,今兒個蘇瀅雪已經夠倒霉的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想著一邊收玉佩,一邊抹眼淚說道:“既然你送給我了,那就不關我堂姐的事了吧。”

  蕭煌冷漠的望了蘇瀅雪一眼,便想到蘇瀅雪對他所做的事情,眼神陡的凌厲,嘴角勾出嗜寒的笑意,她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指望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怎麼可能。

  不過眼下璨璨在這裡,他若再想做什麼,恐怕不可能,所以今日之事,到此作罷吧,總之他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女人。

  蕭煌揮了揮手:“好了,都散了吧。”

  一言落他優雅從容的起身,身側的葉廷葉小候爺也隨著他起身招呼起客人:“好了,這事到此為止吧,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大家還是趕快去入席吧。”

  花廳里眾人紛紛起身,不過對於蕭煌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蘇綰的事情,女賓裡面的小姐,很多都氣恨得牙痒痒的,實在是搞不懂靖王世子為什麼對這傻子這麼的好,這份愛護幾乎都快趕上了他的妹妹雲夢郡主。

  可即便這些人想不通,也不敢多說什麼,當然更不敢去招惹蘇綰,必竟她有這靖王世子護著,還有一個惠王殿下護著,她們可不敢對這傻子像對待蘇瀅雪一般。

  因著蘇家的人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廣陽郡主和蘇明月也覺得甚是丟臉,再也沒有辦法留了下來,所以廣陽郡主領著蘇明月走過來望了蘇瀅雪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回去吧。”

  蘇綰趕緊的扶起蘇瀅雪,此刻的蘇瀅雪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都焉焉的,意識也昏昏沉沉的,任憑蘇綰和琴兒扶著她,一路往外走去。

  一行人再沒有來時的意氣風發,甚是狼狽,就連廣陽郡主都臉色掛不住,難看得很,待到出了安平候府的大門,那被安平候府拉下去懲罰的蘇瑤,直接被打成一個血人,還被人家狠狠的給扔了出來,一點也不客氣。

  這下廣陽郡主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似的,狠狠的瞪了蘇瀅雪一眼,然後又望向那看上去好像一點氣都沒有了的蘇瑤,沉沉的下命令:“回去。”

  她率先上了馬車回安國候府,至於蘇瑤,廣陽郡主則命令下人,趕緊的去另調一輛馬車把那那被打得半死的人帶回去。

  蘇綰望了一眼那上了馬車的母女倆,然後扶了蘇瀅雪上馬車,至於蘇瑤,她都懶得看一眼,自作孽不可活,活該。

  馬車緩緩的行駛,一路離開了安平候府。

  這一回大家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馬車裡,蘇瀅雪依舊神魂不歸位的樣子,整個人抖簌個不停,蘇綰看了倒起了幾分心疼,伸手抱住蘇瀅雪,溫聲勸道:“堂姐,沒事了,不會再有事了,你放心吧。”

  這話說得倒底沒底,因為以她對蕭煌的了解,今日他雖然善罷干休,但是後面他一定還會出手的。

  不過她不能再讓蘇瀅雪承擔他的怒氣了,所以眼下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恢復過來,若是她恢復過來,是一個好人,那麼她說的話做的事情便要有用得多,何況今日安平候府內發生的事情,足以讓蕭擎意識到她不傻,蕭煌只怕也懷疑起她來了,所以她不能再裝了。

  蘇綰下定了決心後,不再多想。

  她懷裡的蘇瀅雪忽地發起狂來,她一把推開蘇綰,尖銳的叫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我是痴心枉想了,以為他喜歡我了,難道就這樣,他就要毀掉我嗎?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蘇瀅雪此刻說不出的痛苦,心中真正是又愛又恨,即便蕭煌對她做出了那樣殘忍的事情,她的心底還是喜歡他的,腦海里依舊有他的容貌,這才是讓她崩潰的原因,那樣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她為什麼還要心心念念的想著,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她控制不住。

  蘇瀅雪哭了起來,然後想到什麼似的,陡的朝著蘇綰身上扒拉:“玉佩呢,那東西是不詳的,它是個惡東西,扔了,趕緊的扔掉。”

  蘇瀅雪從蘇綰的袖中扒拉出蕭煌送給蘇綰的那枚玉佩,直接的朝著馬車外面扔了出去,啪的一聲,玉佩碎裂了,蘇綰掀簾往外張望,看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回首望向蘇瀅雪說道:“好了,堂姐,這下沒事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蘇瀅雪哇的一聲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可是她哭了一會兒,想到了蕭煌對蘇綰的不一樣,不由得止住了哭聲,抬首盯著蘇綰:“為什麼,他為什麼對你不一樣,他對我那麼殘忍,為什麼對你卻那麼的好,你明明是個傻子啊。”

  蘇綰怔住了,她沒想到蘇瀅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一瞬間,蘇綰有些恍神,也許在蘇瀅雪心裡,前身就是一個小傻子,她做了那麼多,就是對一個弱者的同情,根本不是什麼姐妹情深,這就好像所有人都會同情弱者,卻又深惡痛絕強者一樣,這些都是人的劣根性。

  蘇瀅雪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刺激了蘇綰,偏還在那裡自言自語道:“難道他喜歡傻子,不喜歡正常人。”

  蘇綰的臉色黑了,雲蘿的臉色也難看了,這個瀅雪小姐真是不知好歹,自家的小姐為了幫她,寧願擔著賊的名聲,而她呢,竟然直接說自家的小姐是傻子,往常她對小姐那麼好,難道全是裝的。

  蘇瀅雪的丫鬟琴兒,本來正捂住臉,痛得難受,今兒個她也被打得不輕,身上多處受了傷,可是現在她聽到自家小姐說的話,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的喚道:“小姐。”

  蘇瀅雪聽到她一叫,醒神一些,抬首便看到蘇綰眸光幽幽的望著她,雲蘿一臉怒火的望著她。

  她立刻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一時倒愣住了,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綰綰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胡言亂語,你不要當真。”

  可惜蘇綰的心裡十分的彆扭,不過看蘇瀅雪大哭大鬧的,逐壓下心裡的彆扭,耐住性子勸她:“堂姐,沒事了。”

  可是蘇瀅雪現在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雖然她只是侍郎家的女兒,可倒底算得上盛京的名門閨秀,可經過今兒個這一出,她成了京城中那些女人口中的花痴女,以後她還怎麼嫁人,本來她還指望自己嫁個好人家,幫襯著自已的父兄,可是現在還有什麼,而且想到今兒個自己過來時,祖母和母親臉上笑成花的樣子,若是知道她不但沒能夠讓靖王世子喜歡上,還丟了她們的臉,可想而知她們會是多麼的失望。

  蘇瀅雪一想到這些,直接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了,她陡的抓狂的叫起來:“我不活了。”

  整個人像箭般的往馬車外面衝去,馬加本來在急速的行駛著,她這麼一衝,前面駕車的馬車夫一時駕馭不住馬,使得馬車完全的失了控,直直的往對街行駛而來的馬車上撞去。

  而馬車裡的蘇綰趕緊的衝過去抓住蘇瀅雪,雖然她不喜蘇瀅雪先前說的話,可倒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尋死啊,所以蘇綰死命的抓住她,然後把她給拖了回來,這一回不但是蘇綰臉色難看,連雲蘿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瀅雪小姐真是夠了,又哭又鬧的像個潑婦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後再想辦法挽回才是,她這麼又哭又鬧的算哪一個。

  琴兒看自家小姐要尋死,早嚇白了一張臉,要知道小姐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她嚇得哇哇的哭:“小姐,你不要死,你不要嚇奴婢,你死了奴婢也沒辦法活了。”

  馬車裡鬧成一團,外面的馬車夫臉色早白了,使勁的拉住失了控制的馬,可惜那馬完全的不受控制,直直的對著對面的馬車撞了過去。

  對面一輛豪華馬車徐徐的行駛過來。後面有數匹輕騎一路護衛著,眼看到有馬車要撞上他們主子的車駕,數人臉色難看起來,兩匹輕騎打馬便上,攔在了前頭,其中一人冷喝著怒指向蘇綰她們這輛馬車:“站住,什麼人竟然膽敢驚了我們王爺的車駕,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惜蘇綰這輛馬車上的車夫根本控制不住馬,駿馬發躁狂奔,直往對面闖去。

  那馬上之人,身形一縱,如離弦的箭一般閃身便躍了過來,當頭一拍馬頭,然後一個側翻身抬腳把馬車夫踢下了馬車,自已一伸手拉住了馬韁,陡的一運力,馬頭被他以內力硬生生的控制住了,駿馬嘶鳴不已,兩輛馬車終於相安無事了。

  兩側街道上的人,個個拍手鼓起掌來,好險啊,差點就撞上了,若是撞上,只怕雙雙的傷亡不會輕。

  而馬車上蘇綰等人直撞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待到駿馬被控制住了,便聽到外面有冷喝聲響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竟然膽敢衝撞我們家王爺的座駕?”

  蘇綰挑了挑眉,王爺?哪一位,眼下她認識的王爺有惠王,襄王還有慶王,不知道這是其中的哪一個?

  蘇綰掀簾往外張望,恰好對面馬車之上也有人輕掀車簾,未見神容,便先看到陽光之下一隻白晰得幾近透明的修長手指,那手不但修長而且節節分明,看上去說不出的優雅,很適合彈鋼琴的一種手。

  蘇綰正想著,對面的車簾徐徐的掀了開來,車簾之後露出一個飄逸出塵的男子來,男子身著一襲玄色衣衫,衣襟和衣擺皆用銀絲勾勒出海水紋的波浪,那銀絲泛著銀色的光輝,映襯得他的面容宛若冠玉,遠山似的長眉,一雙漆黑的瞳眸散發出琉璃一般明澈的色澤,唇角勾出似笑非笑,那隨意恬然的神容,說不出的飄逸魅惑。

  看到他的第一眼,蘇綰忍不住怔愣住了,因為她忽地從這人身上感覺出一些熟悉感,可是仔細的望去,卻又覺得陌生,不管是前世的自己還是今生的前身,都應該沒有見過對面的男人才是,可是這份熟悉感卻是從何而來的。

  蘇綰忍不住困惑,對面的男人一雙琉璃般澄明的瞳眸恰在這時眯了起來,隨著他這不經意的小小舉動,整個人越發顯得飄逸華美,他雙眸緊盯著蘇綰,好半天一眨沒有眨。

  不說蘇綰對他有熟悉感,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姑娘好生面熟,可是仔細的看,卻又未曾見過,這是怎麼回事?

  街道上,兩輛馬車一動不動的停靠著,馬車上的兩個人就這麼大刺刺的互相打量著,直到有人沉聲開口:“王爺,這人竟然膽敢衝撞王爺的車駕,該如何處罰?”

  蘇綰一聽,立刻收回眸光,飛快的開口:“我們也不是有意的啊,是馬兒不聽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蘇綰的話落,對面飄逸出塵的華貴男子,忽地開口:“罷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大驚小怪做什麼,又沒有傷到人。”

  “可是王爺?”

  馬車前的手下還想說話,卻見馬車上主子已經淡淡的揮了揮手,他不敢再多說什麼,瞪了蘇綰等人一眼,算她們運氣好,衝撞了王爺的座駕,竟然什麼事都沒有,哼,日後最好不要撞到他們手裡。

  “走。”

  那侍衛一揮手,駕車的侍衛趕緊的打馬離開,馬車裡坐著的男子兀自眸光幽幽的望著蘇綰,直到馬車與蘇綰她們的馬車插身而過,他才徐徐的放下了車簾。

  待到那些人離開,街道邊的人群立刻像炸開了鍋似的議論起來。

  “剛才這人是誰,生得好俊啊,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啊。”

  “你沒聽到他手下說他是王爺嗎?”

  “難道是七皇子寧王?”

  有人驚呼出聲,七皇子寧王,名蕭燁,母妃乃是宮中的武賢妃,武賢妃身子一向不大好,然後生了七皇子寧王,寧王生下來身子骨便較弱,後來武賢妃請了皇上的旨意,把七皇子寧王送往紫靈山靜養,聽說紫靈山一年四季春暖花開,最是適合人靜養,所以寧王一直待在紫靈山,很少返京,沒想到這一回竟然回京了。

  安國候府的馬車上,蘇綰微微的蹙眉,心中還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她會對這個七皇子寧王有一絲熟悉感呢,從前她沒有見過他呀,心裡正想著,忽地聽到身後馬車裡琴兒的驚呼聲響起。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蘇綰一驚回頭望去,便看到蘇瀅雪終於承受不住連番的刺激昏迷了過去,蘇綰望了望蘇瀅雪,望著琴兒說道:“就讓她靜一會兒吧。”

  她若醒過來,只怕又要鬧,先暫時的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安國候府榮福堂內,老夫人和大夫人還在興奮的等著消息,自從蘇瀅雪和蘇綰等人去參加賞荷宴,她們就一直激動的在等消息,可是等來的不是靖王世子求娶蘇瀅雪的消息,反而是蘇瀅雪被戲弄被污陷的事情,不但如此,蘇瀅雪還因此事刺激而昏迷了過去,更甚至於安國候府五小姐蘇瑤竟然直接的被打賤廢了。

  榮福堂瞬間喜悅皆無,一片慌亂,蘇綰便在這忙碌中悄悄的退了出來,一路出榮福堂,回自個住的地方去了,雲蘿跟在她身後,不滿的說道:“小姐,以前我一直很感動瀅雪小姐對小姐那麼好,可是誰會想到,她今天竟然會說那樣的話。”

  直接當面說小姐是傻子,這是因為眼下小姐好了的原因,若是小姐以前沒好,是完全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傻的。

  “好了,別說她了。”

  蘇綰眼下心煩的事情多著呢,首先現在蕭擎已經知道她不傻的事了,蕭煌也懷疑她了,而且不少人盯上了她,所以她必須儘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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