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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南蓮背負的東西更多,更重。她的重生是充滿了仇恨的,她的目的是為了復仇而可以不折手段地折磨那些人。她容易滿足,可南蓮的執念更深。

  「而且你不要再這麼護著我,我會變懶惰的。」

  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暗箭傷人,而是以為有人保護自己,便掉以輕心。

  南蓮不說話,原竟摸了摸她的臉,又親了她一下,道:「好了,出去吧,爹他們怕是久等了。」

  倆人一同從房中出去,而府內的下人看了也不會感到詫異,反而是習以為常的模樣。特別是這一年來,原燁和原竟的關係可謂是越發地差了,而原燁不知為何都不願去管原竟的事情,仿佛對待曾經的原勵。

  旁人不知為何,原竟倒是猜出了一二:「怕是爹知道了我所做的事情,看在我們流著一樣的血和我娘的份上,他才沒有責難我吧!」

  南蓮想到原燁將全部的心血傾注在原旭的身上便知道,這對父女往昔的感情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淡去了。她知道原竟故意而為之,只有原燁對她失望極了,哪怕日後她出了什麼事,原燁也不至於太過難過傷神。

  原府的廳堂上,原燁、原竟、南蓮、駱棋嬌和原旭圍坐在一起用膳。而這許久未曾有過的場面讓原旭十分欣喜,他還記得上一次跟南蓮、原竟等一起吃飯還是在元日,而連元宵佳節這樣的日子裡都不曾有。

  「你與趙王的雙簧唱的不錯。」原燁冷不防地說道。

  原竟放下筷子,回視原燁:「爹所言是何意?」

  「你利用職權之便,不給別的衙門蓋印,得趙王出面,才使得工程順利下去。你們這一唱一和的,不正是讓他們承了趙王的情?」

  「爹所言,我不太明白。這該不該蓋印,如何蓋,何時蓋,這都有章法。我總得核對他們所奏,才能蓋印不是?」原竟微微一笑。

  原燁知道她在裝糊塗,也不戳穿,而是道:「你這般濫用職權,即使日後事成,你也會落下罵名。」

  「在這朝堂之上,只要你有權、還有價值,你便是對的。你若是沒了價值,即使你百般為民著想,他們也不會記得你的恩情,落井下石的反而比比皆是。」

  在這詭譎的官場上,想上位還想留有好名聲的實在是太少了。光是科舉這一道關卡,雖名義上都是天子門生,可實際上他們心裡卻將自己歸結為監考的官員的門下,自動地站隊。

  官場上若不站隊,則這輩子都得在下層浮沉。即使是駱老翰林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又何嘗是完全的清白呢?

  原燁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便沒有再去呵責原竟什麼。他和原竟做的事情的區別在於,原竟過於顯眼,而他也還是要比原竟老練一些。

  「偶爾也讓旭兒玩耍吧,他還小。」原竟趁機說道。

  原旭聞言抬頭,心裡有些期盼地看著原燁。可是對上原燁的那雙深沉的眼眸,他又垂下了頭去,今日原燁讓他出去玩,可是例外的。

  「不准出府。」原燁沒反對,只提出了這麼個要求。

  只要在府內,他還能保證原旭的安危,若是沒有人保護著讓他出了府,若是出了意外,他恐怕這輩子都沒有盼頭了。

  原旭喜形於色,道:「爺爺,我會好好認字、讀書,不讓爺爺失望的!」又朝原竟道,「謝謝叔父。」

  三月下旬,皇帝病重之際,有人揭露齊王謀反——一山間有百餘人私籌甲冑兵器,打著擁護齊王、清君側的口號起兵造反。這支隊伍來勢兇猛,趁各地方不予戒備,一路打到京畿附近。

  此事震驚了朝堂,皇帝命御林軍前往齊王府捉拿齊王,而齊王早便得知了消息。他自知自己是被陷害的,若束手就擒,無異於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在臣僚的慫恿之下,他唯有先下手為強,連夜召集了其黨羽,又調動了十九衛中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兵馬朝皇宮殺去。

  他雖沒有想過真的造反,可是為了防止有這樣的一日,他也處心積慮安置了不少人手在兵馬司、軍衛之中。這些年又和梁王、趙王等爭奪兵馬,他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但是如今皇帝調遣了一部分兵馬去剿滅那支打著他的名號造反的「反賊」,宮中力量正是薄弱。

  橫豎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只要控制了皇宮,再監-禁了皇帝,那皇位自然就是他的了!

  他的一部分人馬去了梁王府、趙王府,不管如何,他都要先殺了梁王和趙王。而另一部分人馬在午門與御林軍碰見,又發生了一場廝殺。

  宮門緊閉,而守城的兵馬又聞訊趕來救駕,齊王終於不敵,被生擒。

  在他被押送進宮之際,數支箭從夜空中破空而來,其中一支箭沒入了沒有護頸的他的脖子中。

  齊王只是一顫,旋即捂著穿透了他的脖子的箭,腦中似乎有些想法閃過,可又不太清晰。

  他倒在地上,漸漸地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雙手在地上刨著、痛苦不堪地盯著夜空,眼神狠厲又不甘。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齊王的事情就不多花筆墨了……不算太滿意,不過也算是一條伏線。

  第126章 結果

  「轟隆」一聲鳴響,齊王從睡夢中驚醒,又掙扎著要下床。

  「王爺,怎麼了?」誰在身側的寵妃醒來,迷糊地問道。

  齊王置若罔聞,他一邊穿靴一邊叫喊:「來人!」

  護衛很快便出現在門口:「王爺,有何吩咐?」

  「將趙侍郎他們叫來!」齊王匆匆吩咐完又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不多時,齊王所倚重的臣僚、黨羽都齊聚在王府內,他們一個兩個還在睡夢中,忽然被喊來,連衣服都沒穿好。所以來到的時候也都是衣冠不整的模樣,便一邊聽齊王的吩咐,一邊打理自己。

  「王爺,怎麼了?」趙侍郎問道。

  「你可記得前些日子開封府尹上書陳述有山匪作亂一事?」齊王問。

  「記得,不過是一些山匪而已,官府自會前去剿滅,怎麼了?」趙侍郎點點頭,不明所以。

  「我做了個夢,夢見愍太子暗中招買的兵馬沖入了王府,將我殺了,說要為愍太子報仇。」齊王陰冷道,「我醒來,仔細一想。愍太子暗中招兵買賣並置於祖陵的事情是確鑿的,雖然後來無證據證明本王的話,可本王也一直在暗中調查。可是那些人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人查不到一點消息。所以,是不是那些人在愍太子死後便散去了,然後隱藏在山林之間……」

  眾人暗暗一驚:「能做到這麼不動聲色,若說不是訓練有素且布置縝密,怕是沒人信。」

  「王爺認為那些山匪便是愍太子招買的兵馬?」趙侍郎問道。

  齊王心中十分不安,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正在沉思之際,下人匆匆進來:「王爺,有南都守備呈上的急報。」

  南都便是開封,而南都守備便是掌管開封一切留守、防守之事的職官。早在齊王在開封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勾結到一起。

  「南都守備有急報,定是與開封的事情有關!」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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