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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磕頭磕出血來才求得皇后的原諒,而當皇帝聽聞此事時,氣得從病榻前跳起來,差點沒下旨廢了梁王:他還未死呢,梁王便敢威脅皇后了嗎?!

  好在皇后安撫了他,才不至於讓他痛下殺手。只不過梁王妃險些被廢,這事傳出去不好聽,便沒有由頭廢了梁王妃,所以皇帝只讓梁王關了她的禁閉。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帝已經嚴令外傳,卻仍舊有些人知道了,不過皇帝不希望事情鬧大,原燁也知道怎麼揣摩聖意,那些彈劾梁王的摺子便傳不到皇帝的耳中。

  梁王黨鬆了一口氣,皇帝不希望把此事鬧大,便說明皇帝還是有意讓梁王當太子的!

  只有少數人,包括在皇后身邊的落華公主才知道,皇后雖原諒了梁王妃,可心裡依舊十分厭惡她,甚至也不願意讓梁王給她請安。落華公主去見皇帝,便有意無意地說出皇后的態度來,皇帝聽見「梁王」二字,臉色便也不好。

  「皇上為何不讓梁王休了梁王妃呢?」駱棋嬌有些不解,若皇帝真的屬意梁王,那梁王妃便會成為他的污點之一。有此污點,言官日後便會加以彈劾,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會不保。

  「彈劾得最猛的便是齊王兄黨,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不過……」落華公主露出了個隱秘的笑容來。

  「不過什麼?」駱棋嬌問。

  「小嬌你猜!」

  駱棋嬌想了想,又搖頭:「罷了,涉及皇室秘聞,我們不好亂猜。」落華公主是公主,又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行走,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別人多。能讓她知道的事情卻不一定能讓他們這些外人知道,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其實落華公主不說,駱棋嬌也能從南蓮、原竟的口中得知一些線索。結合起來,她發現,此事說皇帝屬意梁王,倒不如說,皇帝只是在看著他們斗。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有讓齊王和梁王爭,剩下的那一個人才能安然、順利地承繼天子之位。

  駱棋嬌為自己的想法大吃一驚,而縱觀朝堂的局勢,齊王似乎就跟梁王槓上了。以前還想著對付梁王、趙王,可近一年來卻只針對梁王了;梁王被攻擊,自然不甘落後,也與齊王明爭暗鬥。

  斗得火熱的倆人都不知道,早在一年多以前的種種行徑之後,皇帝便對他們感到失望了。本來對梁王還保有一點期待,兩個月前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便徹底斷了選梁王的心思,反而重用扶持趙王的原燁。

  不過以前原燁便很受寵,所以許多人都沒往這兒想。

  第125章 逼反

  天色將晚,畫舫在湖岸緩緩停靠,花蕊抱著已經困極了的原旭,將他安置在已經備好在岸邊的馬車裡。隨後駱棋嬌朝原竟欠了欠身也上了馬車,倒是南蓮衣袂浮動,走得利索不拖泥帶水,讓原竟又失望又不明所以。

  「她今個兒是怎麼了?」原竟問吹虞。

  「這要問二少爺了。」吹虞回答。

  「莫非是今日來晚了,讓她久等了?」

  「二少爺認為郡主會因此而與你置氣?」吹虞說完,坐在馬車夫旁邊,讓馬車夫驅著馬車離去。

  「嘖,這大嫂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原竟搖了搖頭,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際,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妥。低頭一瞧,卻見她平日裡帶著的玉佩不知何時竟不在身上了。

  心下一驚,扭頭看著麥然:「可見過我的玉佩?」

  玉佩是南蓮所贈,原竟早在多年前便知道了它的含義。看著並不出奇的玉佩,實際上是「翎煙」的符印之一,帶著它便可讓「翎煙」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從而在暗中護她周全。

  麥然想了想:「出府時,少爺便沒帶在身上。」

  原竟仔細想來:「早上我進宮一趟,擔心皇上認出便沒佩戴在腰帶上。回來後換了一身衣裳時便將它擱置在桌上,打算再佩戴上,卻因旭兒在外敦促而忘了帶在身上!」

  她又嘀咕:「郡主大嫂莫非因此而生了我的氣?」

  不管如何,馬車都已經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她也不再糾結,上馬便策馬往原府趕。

  回到原府門口剛好看見從宮中回來的原燁,他與南蓮等人碰上了,而原旭則強打著精神正被他抱著說今日的趣聞。

  「爹。」原竟甩開韁繩,走上前朝原燁行禮。

  原燁的眼眸微冷,須臾,點了點頭。他扭頭對原旭道:「餓不餓,爺爺帶你去吃好吃的。」

  原旭一聽到吃的,口水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瞧見南蓮盯著他,便下意識擦了一下小嘴,又掙扎著要下地自己走。

  原燁帶著原旭往府內走的時候,他三步一回頭,似乎帶著一絲渴望。原燁見狀,便對還在門外的三人道:「今日便一起用餐吧!」

  原旭頓時期待地看著南蓮,他的心思毫不掩飾,何止是原燁瞧了出來,旁人也瞧了出來。

  他自幼便過繼給了南蓮照顧,但是素日裡都是乳娘帶他,除了每日來向南蓮問安以外,最常見到的人便是原燁了。可是原燁對他的教育頗為看重,說話才利索些就教他認字、讀書,也不讓他去玩耍。

  過分的壓制孩童的愛玩天性,便會導致他渴望爹娘的關懷。

  他雖年幼,可也知道自己並非原勵和南蓮的孩子——他是原竟和平遙的孩子。他極少見到平遙,而原燁的教導令他將南蓮奉作親母,只是他仍覺得有些不足。故而在見到原竟時,他便有些許期待了。

  「是。」原竟應道。

  晚飯還未準備好,他們便先各自回去換一身衣服。原竟跟著南蓮回房,又趕緊在桌子上拿起玉佩系在腰帶上,才繞過屏風去找南蓮。

  南蓮剛脫下大袖衫,裸-露的香肩白皙嫩滑,兩條雪白的手臂正要去解裡邊的襦裙,原竟便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我來替郡主大嫂更衣。」

  南蓮抽手覆在原竟的手上,旋即一個用力,將她的手指掰開。原竟吃痛,神情彆扭:「郡主大嫂手下留情!」

  南蓮鬆開手,原竟連忙甩了甩手,又活動了一下指節,才道:「你莫非來了月事?怎的脾氣這麼大?」

  南蓮自顧自地換了襦裙,又披上另一件素淨的大袖衫,這才瞥了她的腰間一眼:「你要怎麼樣才會長記性呢?」

  「有麥然在,我不帶一次兩次也無事的。」原竟道。

  「你覺得我是杞人憂天了?」南蓮反問。

  原竟囁嚅了片刻,也沒有否認。南蓮對她這模樣是又愛又恨,揪住了她的腰帶,道:「你若是在皇上和爹娘面前將玉佩藏起來倒不礙事,可你將它落在家中便是不行!眼下的形勢你也不是不清楚,萬一他們狗急跳牆、萬一……」

  那血腥的一幕在南蓮的面前閃過,她揪著原竟的手過於用力而指節泛了白。事情已經脫離了前世的軌跡,朝著她們都不能悉數掌控的方向而去,越是這種時候,她便越不敢放鬆。

  南蓮耗費了十年的時間來布置、來守護原竟。可是這廝不過過了六年,便越發掉以輕心,她永遠都不知道,有人比她自己更在乎她的性命。

  原竟伸手緊緊地摟著南蓮,她深吸了一口氣:「蓮兒,我又活了這麼多個年頭,說實在的,有你在,我已經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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