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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皇兄那邊我會替你說說,暫且放心。”祁沅說著起身送他,突然門外傳來宣武的一聲暴喝。

  “什麼人!”

  祁沅以為是刺客,下意識擋在弟弟與溫孤殷二人身前,卻聽外頭兵刃碰撞,只嘭的一聲,緊接著就有人倒地,宣武有些吃驚的聲音響起:“衛子裡?”

  屋內三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祁禮吳微微皺眉,幾步上前拉開房門,見宣武躺在地上,兵器離手,人倒是沒受傷,而衛子裡卻來不及解釋,單膝跪倒,急匆匆道:“王爺請速回,小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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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去看看比較好。”溫孤殷見祁禮吳匆匆離去,不禁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做。楚翔平日裡活蹦亂跳,這會大約是病重了,放心吧,四哥那有一名軍醫,醫術了得,不會讓小楚有事。”祁沅理智的分析。

  溫孤殷卻搖了搖頭,皺眉道:“不是的,你還記得嗎,我曾說過小楚是異世之星,降落於此。”

  祁沅驚了一下,猜到他話里的意思:“你是他的病說和這個有關?”

  溫孤殷仍舊搖頭:“我只是猜測,方才衛子裡雖然未說清是怎麼回事,但能讓他臉色大變,多半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而且在落水之前,小楚和我說起過身體異狀,我當時替他卜算,只覺星辰軌跡並無變化,勸他安心,現在想想,可能真的有問題。”

  祁沅略略思索,應道:“小七再怎麼聰明,也斷然猜不到這一點,走吧,我隨你去看看。”

  二人出得門,也沒備車,共乘一騎便朝四王府而去。

  事情倒沒想像那麼嚴重,楚翔已經醒了,自我描述的經過是,心口突然一陣刺痛,隨即意識不明。大夫仔細檢查了一遍,搖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在這會已經無事,眾人雖心中疑慮,但都未多問,想來也是不知從何問起,倒是突然出現的祁沅和溫孤殷,讓大家心下奇怪。

  其中雲舒心思最為靈巧,覺出一些不同來,悄悄走到二人身旁問:“溫孤先生是否知道什麼?”

  溫孤殷只是一笑:“適才聽說小楚病重,實在擔心,忍不住來看看。”

  雲舒直覺不會是這麼簡單的理由,不過乖巧的性子使然,聽他如此說,便如此聽。

  誰知溫孤殷緊接著卻壓低聲,對她道:“我想和小楚說說話,姑娘能幫忙嗎?”溫孤殷語焉未詳,斷定她能明白,這一屋子的人,除了祁禮吳,能站在正中心的人,也就是雲舒了。

  果然雲舒微微一驚,並沒表現出疑惑,只一雙眼眸再次浮上擔憂,似乎是想了想,才看著不遠處的祁禮吳道:“其他人不是難事,王爺恐怕不會離開吧?”

  溫孤殷道:“那倒無妨。”

  雲舒點點頭,旋即上前拉著雲卷,轉身同衛子裡輕聲說了兩句話,二人便不多問,一齊退出門。那頭祁澈正要上來和西寧王打招呼,半路也被雲舒攔下來,只是一個眼神,也乖乖隨著她走了出去。

  楚翔滴溜溜著一雙眼睛,躺在床上並沒有看見這一幕,只當是大家有事,待溫孤殷走近,不禁笑著說:“昨天我去看你,今天你來看我,咱們倆這樣下去可不行。”

  溫孤殷見他精神,略略放心,走至床前溫聲問:“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心口疼?眼下只有我們幾人,若是有什麼疑慮的地方,說出來為好。”

  祁禮吳也點點頭,贊同溫孤殷的說法:“我知道你一直有事瞞著我,從前便算了,倘若會危及你的性命,無論如何你也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楚翔有心爬起來蹦兩圈證明給他看,自己已經是毫無問題,他對古代簡陋的醫術是不抱什麼信任,只覺得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所處的身體,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但眼前三人一臉嚴肅不似玩笑,他只好跟著嚴肅起來,仔細想了想答道:“我認為跟那件事沒什麼關係,有可能是心絞痛、三叉神經痛,真的不用擔心。”

  祁沅提議道:“不如讓殷給你看看。”

  “好啊!”楚翔慡快的從被子裡伸出手,比起剛剛那個鬍子白花的大夫,他當然更信任自己的好友。

  哪知溫孤殷卻搖了搖頭:“適才那位李大夫,是跟隨四王爺行軍打仗的軍醫,論醫術,我未必有他高明。”

  “試試吧,總是有益無害。”祁禮吳已經給他讓出了位置。

  溫孤殷搖頭也並不是推脫,只是事先給幾人打預防針,轉身向祁禮吳告了聲罪,便坐下替楚翔把脈,片刻後才失望道:“確實沒有問題。”

  眾人跟著一起失望。

  “不對啊!沒問題不是好事麼,你們一個個嘆什麼氣。”楚翔第一個反應過來,不滿地嘟囔。

  “沒問題當然是最好。”祁禮吳笑的一臉溫柔。

  溫孤殷此時卻有些遲疑,看楚翔的意思,他還不想把秘密說破,眼下也不能證明他忽然昏倒就與秘密有關,到底還要不要說?

  溫孤殷一邊想,一邊求助的看向祁沅。

  ☆、青雅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啊,倒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說,難道還信不過小七。”祁沅有點莫名。

  “不是啊……就是好不容易守到現在的秘密,這麼說出來很不甘心。”楚翔坐在床頭,扯了扯被子。

  “我是不太懂你的心情。”祁沅面無表情地吐槽,立馬被溫孤殷捅了腰眼。

  祁禮吳沒理他,徑直望著楚翔。

  “說起來是沒什麼,按照溫孤的說法,我其實是異世之星,本來不屬於這裡。”楚翔越說聲音越低,他倒是沒什麼自信,能讓祁禮吳瞬間接受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沒想到下一秒祁禮吳就笑了出來。

  “王爺?”楚翔眨巴眨巴眼,“你還好吧?”

  “好,當然好。”祁禮吳伸手捏捏他的臉,笑道,“千載難逢的異世之星都能被我碰到,我高興都來不及。”

  “王爺你這個想法特別與眾不同啊。”楚翔滿臉放光,心想自家王爺果然眼光獨到,樂呵呵地拍馬屁。

  祁禮吳握住他的手,又問:“所以這次昏倒,確實與這件事有關係?”

  “應該不會?”楚翔仔細想想,這次昏倒得突然,就他感覺,基本毫無關係。

  “你之前不是說做過惡夢?這之後還有過嗎?”溫孤殷細細問詢。

  “不能算吧,呃,那個舞姬……”楚翔欲言又止,看了祁禮吳一眼才道,“我倒是夢見她好幾次,總覺得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楚翔一邊說,一邊指指自己的身體。

  “即使如此,就提來問問。”祁沅提議。

  “提?”楚翔被他的用詞嚇了一跳,小心問,“萬一我弄錯了呢,這樣大張旗鼓對人家姑娘不太好吧?”

  “一個舞姬而已,你想那麼多幹什麼。”祁沅不太理解。

  “確實不好,我看私下裡問問話就足夠了。”祁禮吳倒是一點不含糊地站在楚翔一邊。

  連著溫孤殷都點點頭:“畢竟不是可以宣揚的事情,依我看,不如我親自去更好。”

  “這怎麼行!”祁沅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吳國將軍派的人還在暗地裡盯著,萬一出什麼事情,豈不是要他的命。

  “於情於理都是我去更合適吧?”溫孤殷摁下他的手,笑道。

  “確實,溫孤聰穎,又可信賴。”祁禮吳在旁邊點頭。

  “哎,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祁沅沒好氣,扭頭嗆他。

  “我讓子裡跟著,如何?”祁禮吳搖頭笑,如此提議,才讓祁沅不甘心地勉強答應。

  “行了,我去去便回,你且寬心。”溫孤殷微微抿唇,又朝楚翔點點頭,這才走出門,衛子裡根本用不著吩咐,從樑上一躍而下,跟在了他身後。

  祁沅眼瞅著人走遠看不見了,才無奈地拉過凳子坐下,回頭剛想說話,就見弟弟正跟弟媳婦低聲說著什麼,兩人樂得抱在一起,那畫面美得不敢看。

  祁沅孤單地望望天,也坐不下去,想著乾脆去找祁澈聊聊吳國一事,剛走出門口,迎面就撞見溫孤殷,短短一瞬,他竟然就已經回來了。

  “怎麼回事啊?”祁沅拉住他,就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女子,低眉順眼地看不清樣子。

  “呃,”溫孤殷似乎也有些回不過神,指指身後的女子道,“剛出門便碰見她,似乎有話要說。”

  “她不會就是……”

  祁沅驚訝,還沒問完,溫孤殷已經點了頭,拉著他走進屋內。

  “這麼快?”楚翔對舞姬很有印象,見著人就認出來。

  祁禮吳在他身旁,也是眉頭微皺一臉不明。

  “問她吧,我看她似乎有話要說。”溫孤殷道。

  那舞姬連忙跪倒在地,手裡還托著一個小匣子,恭謹道:“小婢不敢忘登大雅之堂,只是聽聞楚公子突發疾病,故前來獻藥。”

  “獻藥?”幾人面面相覷,都不太明白她的來意。

  “是,小婢因與楚公子有幾面之緣……”

  “這些胡話,你覺得我們會信?”溫孤殷輕輕一笑,冷聲打斷。

  “不,小婢不敢。”舞姬嚇了一跳,臉都不敢抬。

  “且不說小楚病的突然,外人何從知道,就算是知道,你又是怎麼對症下藥?難不成你是想要害他?”溫孤殷頗有些咄咄逼人,身旁的祁沅忍不住暗暗發笑,他真是愛極了溫孤殷這副銳意似鋒刀的模樣。

  “小婢絕無異心,只是,只是……”

  “你不用急,慢慢說來。”溫孤殷這才緩了語氣,稍作安撫。

  “小婢……本是吳國風族人,名作青雅,原先有一個弟弟。”舞姬說著,抬起頭,看了楚翔一眼。

  這一眼,什麼含義都出來了。

  楚翔更是大為吃驚:“弄了半天你是我姐啊!哦,不是,景旭的姐姐?”

  青雅美麗的臉龐上有著難以形容的表情,輕輕點點頭。

  “我夢裡面你是我娘,就說哪裡不對勁。”楚翔撓撓頭。

  “小婢確實和母親相像。”青雅聽了他的話,不禁一笑,目光溫柔。

  “這麼說起來,我跟你好像不怎麼像啊?”楚翔拋出疑惑,他身上可是半點風族人的影子都沒有。

  “一個像母親,一個像父親。”青雅簡單解釋,又捧出先前那個匣子,道,“我等本無意將公子牽扯入內,心有虧欠,這丹藥還望楚公子收下。”

  溫孤殷這時才接過,撿了一粒放在鼻尖微嗅,細細觀察一番,朝祁禮吳幾人道:“確實是枚良藥。”

  祁禮吳放心的點點頭,目光微沉,問:“青雅姑娘,你說本為無意,難不成小楚來到這邊,與你們有關?”

  青雅面有愧色,一一道來:“小婢不敢隱瞞。小婢的父親原為鷹之團一員,吳國先王在位時,鷹之團盛名在外,本著除暴安良之意,盡忠君為國之事,熟料封馳大將軍接任後,一改本意,令鷹之團多次行刺祁國要員,意圖挑起戰事。”

  這些事情,祁禮吳幾人倒是有所耳聞,相視一眼,似乎是有些明白,唯有楚翔不明就裡,眼睛一眨不眨,聽的十分認真。

  青雅繼續說道:“為此,鷹之團內也產生分歧,一部分人聽命於封馳,一部分人效忠新繼位的吳王陛下,我父親便是後者。在維持了幾年的表面和平後,封馳終於忍不住,對鷹之團進行了一次內部清洗。”

  “這裡面就有你父親?”楚翔忍不住猜測。

  “是。”青雅喟喟一嘆,道,“我母親也無辜受連,為了保護我們姐弟慘死刀下,父親一人難敵,便帶著我們逃回母親的部落,沒想到封馳心狠手辣,如此都不肯放過,連族人都……”

  青雅雙眼泛紅,聲音哽咽,屋內一時靜悄悄的,沉寂了好一會她才緩過來,接著說:“風族本有巫術,族人見無法逃脫,才冒險一試,想讓我們姐弟逃出生天。”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因為巫術才會靈魂交換,來到這裡?”楚翔不可置信的問,枉他一直自詡相信科學的大好青年,腦補了一堆宇宙黑洞太陽黑子的科學解釋,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純粹是巫術?

  青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逆天改命本為無奈之舉,我們也沒想到會成功。”

  “那你呢?”楚翔皺眉問。

  “只成功了一次。”青雅笑的有些勉強,“或者連一次都不能算,施完巫術,弟弟便一直沉睡不醒,我們又只好逃來大祁。”

  “風族的巫術我也略有耳聞,但一直未有接觸。”溫孤殷開口,“但你們這樣做,豈不是害小楚陷入險境,實在不該。”

  “是……小婢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一直在暗中保護楚公子,不過,公子身邊有高人相護,我們倒是沒有出手相救的機會。”

  楚翔這才知道幾次與她相遇不是偶然,無緣無故被拉到陌生的世界確實很糟心,但他能和祁禮吳在一起,也是多虧了這個巫術,好壞各占一半,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

  那邊溫孤殷考慮的顯然比他更深刻:“小楚的情況你比我們更清楚,今天你冒險前來,難道是存了什麼心思,想再行逆天之法?”

  “不!小婢萬萬不敢!”青雅連忙道,“命數已改,如今只盼弟弟能自求多福。這枚丹藥出自風族秘方,能保楚公子平安無事,小婢才會前來獻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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