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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禮吳湊到他耳邊回道:“按道理,這是賜給王妃的玉佩。”

  楚翔眼睛瞪得老大:“也就是說……”

  祁禮吳只笑不語。

  因禍得福啊!沒想到他真的有成為王妃的一天!

  楚翔使勁揉著臉,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得太誇張,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進懷裡,認真道:“我一定會好好保存。”

  小插曲告一段落,宴席開始,楚翔心情大好,吃什麼都覺得是皇宮美味,不同凡響。

  反而是四王爺祁澈略有擔憂,他來的早,已經聽祁灝說了姬妾一事,原以為按小七的性子就算受了賞也未必會高興,結果倒好,他兩人都樂得很。

  祁澈挨不住好奇,趁著歌舞喧聲,拉著祁禮吳就問:“你怎麼回事?”

  祁禮吳明白他問的什麼,抿著酒笑道:“皇兄肯把並蒂海棠青玉佩給小楚,便是認可他,我自當是高興的。”

  祁澈皺眉道:“那納妾一事,你是同意了?”

  祁禮吳一臉吃驚狀:“怎麼可能?我還想著請四哥幫忙,勸勸皇兄收回成命呢!”

  “……”祁澈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只好道,“你應該清楚,納妾已經是皇兄的退讓了,若不是怕你一氣之下做出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小楚一輩子只能是個小廝。”

  楚翔忍不住提醒:“我現在也還是小廝呀……”雖拿到玉佩,實際上身份還是毫無變化。

  祁禮吳摸摸他的腦袋,護短護的渾然天成:“是啊!皇兄並未答應讓我們成婚。”

  祁澈無奈:“那是因為大祁並沒有男子間成婚的先例。”

  祁禮吳笑了笑:“大祁同樣沒有不允許男子互相成婚的律例。”

  這擺明了是要鑽漏洞……

  祁澈本就不擅長這些費腦的事情,嘆道:“總之我會把你的想法如實告知皇兄。”

  祁禮吳攛掇道:“添油加醋一些更好,比如說我聽到要納妾之後痛不欲生,生無可戀。”

  祁澈想了想,倒是認真地回答道:“那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像吧?”

  祁禮吳伸手戳戳楚翔腰間:“聽到了嗎?”

  楚翔望了祁澈一眼,慎重的點點頭,立馬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祁禮吳也擺出一副惆悵的樣子,掂著酒杯開始發呆。

  祁澈看在眼裡,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理他們比較好。

  這一日情緒幾經起落,累得夠嗆,好在宴席結束,祁禮吳婉言拒絕了皇帝下棋的邀約,蹭了四王爺的大馬車一併打道回府。

  楚翔坐在車上,聽他們兄弟二人絮叨著政治話題,困得直點頭,被顛了兩下又猛地醒來,反覆幾次,連祁澈也看不過去,直言想睡就睡,楚翔表示還能再堅持堅持,結果祁禮吳很乾脆的攬過他,一把摁在了膝蓋上。

  溫暖的手掌往他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楚翔就已經夢會周公了。

  迷迷糊糊似乎聽他們說起高華國王子,楚翔聽不太真切,惦記起來他還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事情,至於具體是些什麼,手一抓,又什麼也抓不到。

  不遠處有人披著嫁衣在眾人簇擁下坐上花轎,楚翔心想著是雲舒吧,使勁看了看,竟是個不認識的女人,但腦子裡無端就冒出“姬妾”二字來……

  “不,不要娶她……”

  楚翔急切地想要跑上前,渾身使不上力,嘴巴張不開,也吐不出一個音節。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你看你沒戲了,跟我回高華吧!”

  楚翔回頭瞪他,原以為是高華國王子,結果卻看到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人眼神凜冽,惡狠狠地道:“我看你還是回這邊吧!”

  楚翔想要開口問清楚,衛子裡不知打哪兒竄出來,手裡黑劍出鞘,寒光一閃,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不小心弄丟了233333333

  又要重寫QAQ

  ☆、理不清道不明

  楚翔喉嚨一緊,渾身犯了個哆嗦,茫茫然的抬起頭,才發現天色大亮,昨夜竟然睡得毫無知覺,連何時回到床上也不知。

  腦袋剛探出被窩,就重重打了一個噴嚏,正窩在暖爐邊上繡花的雲卷一通小跑奔到床前,把楚翔又連忙給摁回去:“你別起來,好不容易才退了熱,小心又凍壞了!”

  “啊?”楚翔尚且懵懂,一個音啞著發出來,就明白她為什麼要說“又”,他這已經是重感冒了啊!估摸著是昨天一驚一乍的次數太多,嚇了幾身冷汗,寒氣入體,使原本還纏在身上的病症又重了幾分。

  “大夫讓你好好躺著,多睡一會。”雲卷幫著掖好被角,一臉認真地叮囑,“王爺可是把你交給我了,我一定不會辜負王爺期望。”

  楚翔見她這模樣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小丫頭這是接了任務吶!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想喝水。”

  雲卷恍然大悟,跑回桌邊倒了水,不忘從屏風架子上取下一件毛茸茸的披風,先給坐起的楚翔披上,才將水遞上前。

  楚翔一口氣喝乾淨,整個人頓時精神許多,嗓子也利索起來,四下看了看問道:“王爺呢?”

  雲卷答:“王爺見你好些了,剛剛才走,說是去西寧王府。”

  楚翔知他定是為了昨天的事,便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個空當,之前亂糟糟的夢境忽然竄上心頭,不禁感慨一聲:“最近好多事啊!”

  雲卷湊上前,皺眉問:“我聽姐姐說,聖上要王爺納妾?”

  楚翔猜測大約是四王爺那傳出來的消息,總比他自己說出口好得多,笑道:“是啊,還挺難辦。”

  “我可不希望還有人住到陶然居。”雲卷心直口快,這會四下無人,嘟著嘴,也就實話實說了。

  “放心啦,王爺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楚翔這話不知是在安慰雲卷還是安慰自己,心底卻是免不了幾分惆悵,左右想不明白,乾脆換了個話題,“你姐姐和四王爺的事怎麼樣?我昨夜都夢見她嫁人了。”

  雲卷聽他提起這個,眼睛頓時一亮,笑嘻嘻道:“差不多啦!昨天四王爺進宮請奏,聖上二話不說就應允了,不過姐姐身份有差,要先認鎮國侯為義父,以鎮國府大小姐的名義出嫁,聖旨著擬,大概就在這兩天。”

  楚翔聽著也是一陣歡喜,琢磨著又問:“意思是說,雲舒不跟我們回陶然居了?”

  雲卷少見的嘆口氣,雙手錘在身前,擺弄著衣角:“既然認鎮國侯為父,按照禮節,要去鎮國府上住一陣。”

  雲舒能同四王爺修成正果固然再好不過,但一想到陶然居從此少了這位溫婉賢淑的姐姐,楚翔頓時也有幾分失落,這估計就是娘家人的心情吧……

  雲卷大約是想過很多次,這會倒沒有消沉太長時間,很快又道:“王爺說等聖旨一到,就配著時間將福伯福嬸接來,四王爺的意思是等吳國戰事結束再談婚事,不過姐姐想放在戰前……嘿嘿,姐姐還是心急的嘛!”

  楚翔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這和心急與否恐怕沒關係,四王爺和雲舒心照不宣,擔心的都是戰場變化無常,生怕會有意外。不過最終還是看皇帝的意思,楚翔也沒去糾正雲卷的看法,分析道:“放到戰前,時間上有些倉促吧,好歹王爺的婚事。”

  “是啊!陶然居嫁人,不風風光光的怎麼行。”雲卷附和著,但顯然和他考慮的不是一條線,不等楚翔擦汗,又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馬上就要打仗了?”

  “王爺昨天沒告訴你們?”

  雲卷茫然的搖搖頭:“昨天一回來,你迷迷糊糊燒得厲害,王爺就自責了句真不該把你帶進宮,之後一直照看著你,哪裡有空和我們說這些。”

  “子裡……”楚翔說了兩個字,自己住嘴了,雲卷當然不會傻到指望衛子裡說清道明。楚翔表示理解,剛要開口又忍不住猶豫,雖然溫孤殷的事情離公布天下也不遠,但他隨隨便便抖出來似乎不太合適吧。

  轉念一想,陶然居幾個人都是熟到不行,沒有隱瞞的必要,楚翔理了理思路,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末了不忘叮囑一句:“事關重大,可不能隨便說。”

  雲卷大約還沒回過神,愣愣的點了頭 ,半晌才問道:“溫孤先生竟然是吳國皇子,那他為什么姓溫孤?吳國國姓是孫呀!”

  如此奇葩的關注點,楚翔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腦子還順著她的思路仔細想了想:“畢竟是隱姓埋名在祁國生活,情有可原,不過我一開始就很好奇,真的有溫孤這個姓?”

  雲卷豎起一根手指:“我記得以前家鄉有個賦閒的老將軍就姓溫孤,和我爹是忘年之交。不過因為妻子體弱多病,多年未孕,但老將軍情深意重不肯再娶,他家一門無人繼承,此後倒是沒再聽說過溫孤這個姓,直到溫孤先生嶄頭露角。”

  楚翔不禁懷疑:“難道溫孤是被這個溫孤老將軍撫養長大?”

  雲卷驚訝道:“我沒聽說過,那時候還是很小,之後爹爹到京任太傅一職,都沒再見過了。不過,很有可能吶!那個老將軍原先就是鎮守吳國邊界,多次平定將軍派,說不定和吳王關係不錯。”

  兩個人的腦洞越開越大,心癢的恨不得馬上找到溫孤殷問上一番。

  “不過,就算是……好像對現在也沒什麼影響?”楚翔突然醒悟的說了一句。

  “哦,也是。”雲卷慚愧的低下頭,隔了一小會才道,“不過,西寧王如果和溫孤和親,溫孤是不是不能繼承皇位了?”

  “為什麼?”這回輪到楚翔不明白。

  “既然借兵,按理說吳國就在氣勢上遞了一等,總不可能西寧王嫁過去……”雲卷嘀咕著。

  這一句給楚翔提了個醒,他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出了個讓人叫好的主意,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主意有多難辦,和親一旦成為吳國借兵的籌碼,大祁決計不會折進去兵力還白白送上一個王爺,這件事只有溫孤殷妥協的份,但是吳國就只有這麼一個皇子吶……

  “我不會出了個餿主意吧?”楚翔越想越不對,緊張的問雲卷。

  “應該不會?”雲卷跟著緊張起來,想了想又重重道,“不然王爺早該發現。”

  二人對自家王爺表現出極大的信任,各自鬆了口氣,也不敢再胡亂猜下去,雲卷忙道:“小翔還是乖乖睡覺吧,王爺要是回來,我會叫你的啦!”

  楚翔本還想問一些有關衛子裡的事情,見這個情形,只好作罷,剛要躺下,忽然間,伴隨著一陣食物的香氣,有人推門進來,竟然是衛子裡。

  “醒了。”衛子裡眸子不平不淡,仍舊是一貫的語氣,走到床邊,掏出一個油紙包來,“要吃嗎?”

  楚翔還沒開口,肚子就咕嚕一聲,很實在的給了答案。

  雲卷嘿嘿一笑,麻利的拆開,是一排小饅頭,不知加了什麼料,香氣撲鼻,她才吃過早飯,不是很餓,便徑直遞給楚翔。

  饅頭松鬆軟軟的,讓人胃口大開,是特意挑選了適合病人的口食,楚翔有些感動,想著自己不靠譜地對他的身份猜來猜去,還不如趁著本人在場,一次性問個清楚。

  “呃,子裡大哥……”三兩口咽下饅頭,楚翔斟酌著怎麼開口合適,衛子裡已經從善如流的坐到床邊,一副等他發問的模樣。

  楚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要開口,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一口氣倒吸回去,整個人卻受不住力,猛地摔倒在床弦邊,手指死死抓住胸襟的衣服試圖分擔身體深處的疼痛,但劇烈地刺激並沒有絲毫緩解,大腦像是被放空了一樣,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只是本能的喘著氣。

  也不知隔了多久,額頭上的冷汗滴進眼裡,鹹濕的氣息讓他的五官找回一絲清明,映入眼帘就是雲卷緊張擔憂的臉,楚翔試圖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緊咬著的牙關剛瀉出一口氣,整個人就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秘密

  “和親並不是難題,對我來說繼承皇位並不是重點,如今舊皇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父王應該很清楚,我要是死在這裡,才是真的失策。”溫孤殷語氣堅定,對祁禮吳帶來的主意極為贊同。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想不到楚翔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法子,就替他解決了兩道難題,溫孤殷低頭一笑,改天真的要好好謝謝他才行。

  祁沅見他同意和親的主意,心底半是歡喜半是憂:“如此一來,你想要回去吳國的願望,也……”

  溫孤殷抬手止了他的話:“比起這個,大祁西寧王為和親奉旨與男子成婚,這樣的流言小沅要多多包涵才好。”

  “隨他們怎麼說,我巴不得呢!”祁沅毫不在意的嘁了一聲,笑了笑又想起一件事,“倒是小七,皇兄要你納妾,你定是不願的吧?”祁沅雖然在家,消息仍是很靈通,昨夜祁禮吳還在宮內吃飯,他就已經聽說納妾的事情,同溫孤殷商量了許久,也想不到好辦法。

  祁禮吳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應。

  “小七?”祁沅忍不住又提高聲音叫了一句。

  “嗯?”祁禮吳總算是聽見了,但適才的話顯然一句也沒聽進去,一臉不明白,不等祁沅發問,自己先笑著解釋道,“小楚的病厲害起來,我有些擔心。”

  “他怎麼樣?”溫孤殷擔憂地問。

  “晨間好多了,我今天來,只是想在皇兄下旨前告知你們一聲,好有所準備。既然你們拿定主意,我便不多留,還是先回去比較好。”祁禮吳莫名覺得心煩氣躁,想著留了衛子裡在楚翔身邊,應當不會有問題,勉強又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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