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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雲卿眼睛一亮:“可有狼王?”

  點頭。“是有匹狼王,聽村民們說那匹狼王比普通野狼要大一半不止,沒人敢靠近只遠遠看著。”

  “狼王的皮毛是什麼顏色?”

  “聽說是灰色。”

  易雲卿有預感,那匹狼王就是在溫泉洞府跟他搶過酒喝的那匹。狼王跟冬陽早就認識,而狼王把領地圈在溫泉洞府附近,他不相信只是巧合。“我要去的就是那裡。到了那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傷害狼群。”

  兩個青年猶豫再三有點犯怯,可想了想,又咬牙跟緊。

  □個親兵出身軍營,最信獻的就是軍令如山,現在易雲卿說的話就是軍令,沒個不從的。可三十來匹野狼把他們團團圍住時,還是有幾個犯了怯。“大人……”

  易雲卿抬手示意他們別亂動,道:“把你們的殺意收起來。”如果這狼群真是那通人性的狼王帶領的,那就不會隨意傷人。

  人不動,狼群也不動,只眥著牙猙獰著狼嘴半伏地擺出攻擊的姿態,似是恐嚇也是威脅。

  警惕盯著狼群的親兵悄聲道。“大人,狼群越聚越多了。”

  “無礙。”易雲卿束手站在狼群前,面對團團圍住他們的百來條野狼,鎮定自如。

  兩個跟著來的青年,這時候已經嚇的臉色青白及腿軟腸子都悔青了。

  一匹比普通野狼要大一半不止的狼王輕巧敏捷的躍上巨石,引首狼嘯。

  立時百狼齊嘯,像是回應狼王的嘯聲。

  兩個青年快要嚇的尿褲子了,親兵也是緊繃著神經死死盯著狼群的動靜。

  易雲卿卻是曬然一笑:“狼王。可還曾記得我?”

  48相見

  狼王蹲坐在巨石上,自上而下的看著易雲卿,獸瞳平靜無波,好似什麼都沒想又好似什麼都在想。

  □個親兵跟兩青年頭皮發麻的盯著狼群,心裡對易雲卿的話擺了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大人呀,您究竟玩的哪處呀?給我們個底成不?

  易雲卿與狼王對持,一點都不擔心狼群撲上來。

  良久,自狼王背後走來一眉眼溫和的青年,青年身後跟著個小尾巴,小尾巴一見著易雲卿,猛的驚呼:“爹爹!”

  此兩人正是出洞府打獵的冬陽跟易謙。兩人老遠聽到狼群的呼嘯以為是有村民進入了狼王的領地,急忙趕來不曾想卻是他們最想念的那個人。

  冬陽怔住了,易謙卻是扒開狼群直接撲到易雲卿身上,嚎啕大哭:“爹爹…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不要我跟小爹爹了…”

  “傻話。”易雲卿也是鼻頭酸酸,好好揉了揉易謙頭頂道:“謙兒長高了,也懂事了。”抬頭見還怔著的冬陽,走了去像以前一樣牽了他手:“怎麼還在犯傻?一年半不見就不認識了?”

  冬陽回神:“…大少爺。”

  緊了緊手,牽著的那隻手掌紋粗操還裂了口子,心中滿是心疼。“一年的約定我是錯過了,可兩年的約定我沒有錯過。冬陽,你不能耍賴。”

  易謙哭的打嗝,抬眼狐疑。

  易雲卿彈他一腦門:“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百來匹狼群不知不覺全數退開,幾個腿肚子打抖的親後跟兩青年在重重的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對易雲卿是五體投地。幾親兵知道自家大人有個非常珍愛的男妻,對視眼後皆是拱手:“屬下見過夫人。”

  兩青年瞪直了眼。夫人?!

  冬陽驚了驚,看向易雲卿。

  緊了緊手示意無事:“無事,他們是跟我的親兵,以後是府里的侍衛。”

  “大少爺…”

  易雲卿無可奈何,也不好在這裡跟他較真,道:“走,回洞府再跟你好好說。”

  洞府內老太爺一等還不知易雲卿回來了,老夫人也毫不知情,只當人跪在他們面前磕了三個響頭才猛得驚醒自己不是作夢。

  老夫人喜的直掉眼淚,老太爺也是神情激動,把人扶起來欣慰的看著:“好,好,回來就好!”

  最擔心的人安全回來還帶回戰事已停的好消息,老太爺激動的無以言表,聽到太子親封他監軍,在韃靼建立的軍勛讓太子赦免易家罪責,還立下赫赫軍功,再與三軍討伐逆軍,雖然他已經辭了監軍的職位,可有之前的從龍之功再有之後的功勳,這些就足以讓易家再次興盛!喜的老夫人跟余氏合掌直念叨祖宗保佑!

  一家子圍在一起夜談了一晚,第二日早爬起來,稍作休息便在親兵的護衛下向來時的路往回。在村子稍作停留便上了留守人準備好的馬車往縣城而來。

  早一步收到消息的現任縣丞帶人迎出城門外,對易雲卿行禮道:“下官見過大人。”

  易雲卿下馬:“縣丞大人免禮。”對縣丞的稱呼心中略一想便明了,恐怕是他的新職位下來了。能讓縣丞自稱下官,又這麼熱誠的,恐只有他的上官知府或通判了。按皇上的性格與對他的了解,十之□他便是新任揚洲知府。“時候不早,麻煩縣丞大人安排住處讓本官家眷休息,明日一早再回府城。還請個大夫來,為本官家眷請脈。”

  “不敢麻煩,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住處已經收拾好了,就在縣城的譯站。縣丞夫人親自帶人好好收拾了一番,還細心的添了丫環小廝供其使喚。

  請來的大夫給老太爺一等請了脈,連最小的易謙都診了脈。診出來的結果是老太爺大老爺一等到無大礙,好收休養陣子就好,易謙還小壓力不大,反而是冬陽被診出虧損過重。思慮過重又加上操勞過度,生生把冬陽健康的身子給折騰虧了,不過好在冬陽底子好,藥補與食補雙管齊下慢慢調養是會好的。

  僅管有大夫的保證冬陽只要好好調養就沒事,易雲卿心頭卻還是像壓著塊大石頭般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冬陽晚間發起低燒,讓易雲卿更像驚弓之鳥似的守在床邊不離寸步,餵藥擦身不借他人之手。翌日一早便是什麼沒都沒顧,把人包的密不透風抱上馬車,快馬加鞭趕回府城讓府城最好的大夫診了脈開了方子,大夫再三確定不會有事,這才放下心裡懸的那口氣。

  易家經過曾經的繁華似錦到後來的流放揚洲,再到現在的知府官職,可謂是從高山上直線墜落下來,又從谷低直線往上升,其結果是兩個極端,可其速度卻同樣是讓人眼花繚亂。

  或許要說知府對曾經的易家來說不算一方顯赫,畢竟易家往前看有閣老太子傅,往近看有易二爺京中要職的二品京官,但前看是先祖的榮耀,而近看易二爺則為易家惹上滔天大禍。這個知府是易雲卿從龍之功得來的,也是從戰場上用性命拼來的,或許就是因為來之不易,才讓人感覺更為真實。

  易雲卿回來第二天就接了知府官印,忙著重建被重點破壞的村子,忙著發放糧食種子,忙著安撫民心,忙著重修水利,忙著統計人頭,忙著重新登記可種植良田等等,雖然這些都有下屬官員去細緻處理,可任一個指令下去他還需要核實跟進進度,這樣才能讓他心中有底,才能實施下一個政令。好在易雲卿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對這麼繁重的公務已經有了初步接觸,累是肯定的,可也還能勝任。

  他只覺得虧欠家人,特別是冬陽。往往天還沒亮他就出了門,回來時對方已經睡了,身體還沒調養好時不時會發起低燒,他都沒辦法陪著。

  這日又忙到半夜才回,守門的見了忙打開門。“大少爺。”

  易雲卿這幾天一直忙著在下屬縣、鎮、村的重建事益,早出晚歸連請安的時間都沒有。對隨待道:“去問問老太爺老爺他們睡下了沒有,如果睡下了就不去打擾,如果沒睡去通傳聲我去請安。聲音輕點。”

  兩個隨待都是識文斷字的聰明人,聞言默契時足的分出一人飛奔而去,另一人跟守夜的小廝把易雲卿迎進外院的偏房,手腳麻利的遞上茶水毛巾,換下厚重嚴整的官服官靴身著便裝,先行飛奔的隨待回了來。

  “回大少爺,老太爺跟老爺都已經睡下了。管事的媽媽說老太爺跟老爺都有交待,說大少爺最近官務繁忙,回來了就自行睡下就是,還交待說讓大少爺多顧著自個身子別太操累。”

  易雲卿沉吟點頭,放下茶起身,兩機靈的隨待立馬提著燈籠在前旁引路。這已經成了家裡的常識,不管易雲卿回來多晚都會回自己院子休息。

  守門的婆子也知這一常識,所以越晚精神頭就越好,遠遠聽了聲音忙把院門打開,守夜的丫頭聽了動靜立時精神抖擻起身伺候,悄聲點了燈捧來熱水。

  原本在內室休息的冬陽聞聲起了來,穿了衣裳汲了鞋子,穿過碩大的八開臘梅屏風,機靈的大丫環瞧了立馬放下手中事物把隔開內室外室的紗簾撈起:“少夫人。”

  易雲卿偏了頭:“吵醒你了?”嘴上說著手卻是把人拉了來試下額頭的溫度:“還好,沒發燒。”

  扒下額頭上的手,搖頭:“這兩天都沒燒了。”

  “沒燒了就好,不過藥跟補品都不能少吃。這病最好一次就調養好,否則怕落下病根。”見冬陽點頭答應這才放下心,隨即又道:“藥要是覺著苦就讓丫頭多備些密干,一樣補品吃膩了就讓大夫改開一份。有想吃的想要的讓丫環跟管事說,出門記得多帶些侍衛跟丫環。”

  冬陽被念的臉色暗紅,易雲卿下意識去摸他額頭以為又發燒了。結果弄的冬陽越發不好意思,丫環們也是低頭悶笑。

  大丫環還算有點良心,悶笑過後把小丫頭們都攆了出去,福了一禮問:“大少爺可要吃些宵夜?”

  易雲卿覺著麻煩。

  冬陽起身:“小廚房有備麵條,我去下小半碗來。”

  “讓丫環去就是。”

  “沒事,很快。”

  冬陽堅持,易雲卿拿他沒辦法,只得囑咐丫環們注意些別讓其摔著還捧了綿鼠毛披風硬給其披上。說實在話,三個月來冬陽虛弱時不時發燒染風寒的身體,已經讓他糙木皆兵跟心驚膽顫了。“外面天寒。”

  冬陽攏了攏披風,大丫頭提著燈籠,一個小丫頭跑去小廚房點燈順帶燒火,另一個跑去大廚房找下面的高湯。

  小廚房也就院子後的一棟小房子,很近。待冬陽到時,小丫頭已經麻利的點了燈正在生火,大丫頭幫冬陽把錦鼠披風摘了遞給小丫頭讓其站遠些,免得沾上油煙味。轉身捋了捋袖子手腳快速的把要用的東西從碗櫃裡搬出來,洗了鍋子燙了碗筷,到大廚房端高湯的丫環捧了湯碗來,見冬陽在動刀子切姜蔥,立時驚的寒毛倒豎忙把活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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