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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祁冷哼,似乎是存了戲弄的心思,隨口道:“若你將這二十四壇烈酒全部一飲而盡寡人便遣鄧胥將你送還。“

  “願大王信守諾言。“蘇信又啟開一壇酒的封,竟是一言未語,連飲了兩罈子酒。

  他身形不穩,仍是想再喝下去,即使心中明白嬴祁所立的誓約不過是刻意刁難他,可他偏偏不知難而退。

  “啪“一罈子酒摔在了地上,蘇信晃了晃身子,摔在了地上,嬴祁只是冷眼旁觀:”兄長好嬌弱的身軀。“

  嬴祁的目光從上頭掃下來,仿佛在細細打量,蘇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個酒罈子猝不及防地砸在他身旁,蘇信愣了片刻,只聽見嬴祁道:“你不是要喝嗎?寡人陪兄長一起喝。“

  嬴祁灌的比他還猛,他喝一壇砸一壇,最後乾脆拔劍掃過去,將所有酒罈子都砸了個稀巴爛。

  “你回不去了。“嬴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中儘是嘲諷。他邊說邊用劍挑開蘇信的衣服,劍端觸到肌膚帶起一陣戰慄。

  蘇信看向嬴祁:“嬴祁,我愛的是女人。”

  嬴祁“呵”了一聲:“趙國公主?你知道,我不在乎。”可是那句話似乎是激怒了嬴祁,他不再用劍慢慢的戲弄他,而是一下子撕開蘇信的衣衫。

  他穿的儒生的衣衫,只一條帶子松松繫著,嬴祁這一撕便將他整個上半身都暴露了出來。

  蘇信知道這回他無論如何都避不過去了,在秦國這片土地上,嬴祁是主宰一切的王,而嬴祁他,已經失去耐心了,他閉著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終有一天也會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是我錯了,我當初不該救你。”嬴祁似乎聽見了這句話,身形頓了一頓然後是更猛烈的攻城略地。

  “啊!”蘇信吃痛叫了出來,一滴淚從眼角滑下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嬴祁握住他的手,是久違的溫柔:“我不想恨你了,恨你那麼累,你陪在我身邊不好嗎?你不是要輔佐我嗎?”

  得到的卻是一陣沉默,嬴祁將蘇信翻過來,他雙眼閉著,竟是看也不願意看他。

  嬴祁莫名覺得有些煩躁,正是日落西山,嬴祁召來六安,吩咐道:“讓膳房做些飯食來,要精細些,溫和些。”

  六安餘光掃到大殿中,一片狼藉,摔得到處都是的酒罈子,一屋子的碎瓷片,忽聽到大王一陣驚叫,六安心中驚疑,怎麼大王也有這般驚魂失措的時候,然後是嬴祁一聲又一聲的:“傳醫官!傳醫官!”

  六安只覺得眼前一花,嬴祁竟親自沖了出來,他扯著六安的衣領,暴喝:“寡人讓你們去找醫官,你們都聾了嗎!啊?”六安慌亂間瞥到嬴祁的手心好似是被人割傷了,正流著血:“大王!大王!您流血了!”

  可是嬴祁冷眼道:“寡人讓你去找醫官!“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話,六安再不敢墨跡,風一樣趕著去請醫官。

  嬴祁扶著蘇信,手按在他脖子上,方才幸虧是他眼疾手快,堪堪擋住了蘇信,不然只怕真的是無力回天。

  蘇信臉色灰敗,脖子上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正往外冒著血,嬴祁按著他的頭不許他動分毫,好在醫官來得及時,剛要給嬴祁看手傷,卻聽嬴祁道:“先給他瞧。”

  醫官診了會脈,回道:“這位大人的右手好像是脫臼了,他氣息頗弱,正是久病之人的體質,至於脖子上的傷,倒是不礙事,只是外傷,傷不到性命,大王大可放心,只要好生調養便可。”

  嬴祁這才放了心,六安連忙暗示醫官為嬴祁診治,醫官更是不敢馬虎,所幸嬴祁無礙,醫官開了些傷藥,又給蘇信開了些調理的補藥便退了下去。

  蘇信躺在床上,眼珠也不轉一下,嬴祁忽然捏住他的嘴:“你還記不記得桃姬?你若死了,寡人便殺了她為你陪葬!”

  提及桃姬,蘇信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他張嘴說了些什麼,嬴祁聽不清楚,將耳朵貼在蘇信嘴邊,只聽到他說:“嬴祁,你好狠毒。”

  只有這六個字,可也夠了,他怕什麼呢?他已然是什麼也不怕的了。

  六安煎好了藥,端到秦王跟前,嬴祁一把接過,竟要親自餵蘇信喝藥,六安不敢看,滿殿的碎碴子,也不敢吩咐來人收拾了,只得等到月至中天,嬴祁離去,六安才敢叫人來,臨走時得了嬴祁的吩咐:“若蘇信有何損傷,長安宮上下,雞犬不留。”

  宮人們全都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不錯眼地盯著床上的蘇信,片刻也不敢離去。

  ☆、第 41 章

  “藥煎好了沒?”一個宮女小聲問,床榻上的人這麼些時候只翻了個身,一句話也沒說,闔宮的奴婢們心裡直犯嘀咕,醫官吩咐的藥耽擱了許久也不見呈上來,想起大王走時的吩咐,宮人們只覺得如芒在背。

  殿門口走進來一個少年,他一個猛子撲到蘇信床邊,被子上還染了些血跡,少年眼神無措,哽咽著問:“公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得這麼重了?”

  傷勢倒是還好,只是看表情卻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聲音那樣熟悉,蘇信原本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卻只是淡淡瞥一眼又合上了。

  無稚不敢叨擾蘇信,正好有侍女將藥呈上來,“公子,喝藥了。”

  無人回應,宮女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卻發現蘇信一動也未動,無稚適時地接過宮女手中的藥碗:“這位姐姐,我來吧。”

  “公子,無稚盼了好久,總算回來了,這般模樣,是不想見無稚嗎?”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這樣小的孩子,他不忍心,便搖了搖頭。

  無稚仿佛得到了鼓勵,越發細數起宮裡的往事來:“那日公子你走了秦王發了好大的火。雖然大王什麼話也沒說,可是我感覺他是真的想將我給殺了。”無稚言談之間仍然有些畏懼之色,蘇信看在眼裡,忍不住問:“那你嚇著了沒?”

  這便是蘇信與他說的第一句話,無稚開心地搖搖頭:“為公子死不害怕。”

  “傻孩子。“

  “公子,為著王后,您也得活下去,無稚不知道您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可是無稚知道螻蟻尚且偷生,只要活著便有希望。“

  這孩子,看得倒是比他通透,可是有些事是比生死還重要的:“你不懂。“他想摸一摸無稚柔軟的腦袋,右手卻抬不起來了,他才記起原來右手已經脫臼了。

  “這些年,王后還好嗎?“或許在這森嚴的秦宮裡只有無稚是最不會欺騙他的人,蘇信期許的目光投在他臉上,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等著他說一個”好“字,然而怎麼好呢?

  無稚幾乎是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蘇信眉頭皺起:“她不好嗎?大王對她不好嗎?“

  無稚撓著頭道:“大王這些年恩威甚莫測,除了大王不常去王后宮中,其餘的一應日常宮人們都不敢怠慢。“嬴祁並不是不常去王后宮中,而是根本就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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