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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驚,手抖了抖,因了這一抖,手捂住的傷口處又冒出了血,她沒在意,丫鬟卻慌著幫她捂了,她拂了丫鬟的手,急道:“母親何時得了病?什麼病?”

  丫鬟只說掌門已得病許久了,至於其他的便不肯多言了,她又不敢去問母親,只想著,若是自己的血能治母親的病,那便讓母親喝吧,雖然她很不喜歡身體裡的血液一點一點流失的痛苦感,但是為了母親,她每天會吃很多好東西,尤其是補血的,只為了能讓母親更好的飲她的血。

  又過了兩年,琉璃十九歲,常年失血的琉璃已有些面黃肌瘦,可母親的病仍不見好轉,仍需飲她的血,且由原來的半年一次變成了三個月一次。後來,琉璃聽說蓬山之外有一處地方,那裡甚是繁華,人們都安居樂業,最重要的是那裡有能醫治母親嗜血病的藥,她雖不知那是一種什麼樣神奇的藥,但想著若是誠心去找總能找到,她想為母親找到那種藥,也想讓自己不再流失血液,想讓自己解脫。

  母親剛吸了她的血,離下次吸血還有三個月,她有三個月的時間去尋找,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換上了夜行衣,留了紙條,一個人悄悄溜出了蓬山。她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她知道母親定會不依,她那些師兄弟定會不舍,如此悄無聲息的走,倒是省了不少事。即便他們發現她走後會鬧的天翻地覆,但那時她人已離開了蓬山,哪還管得了會是怎樣的一種天翻地覆。

  琉璃從未去過蓬山以外的地方,見到什麼都感到新奇,看到什麼都想要摸一摸嘗一嘗,以至於滿大街都是她的影子,一時竟忘記了找藥的事。玩的累了,她便到酒樓里大吃了一頓,吃飽喝足起身要走時店小二將她攔了一攔,很委婉的提醒她這是酒樓不是自己家,吃了飯要付銀子。她在蓬山時從來不用銀子,想吃什麼想用什麼都會有人準備好,所以她幾乎沒見過銀子,更不知該如何使用,而且她從小便是身無分文的人。她好心與那店小二說了一番,店小二誤以為她要吃霸王餐,當即便抓了她的手不讓她走,大聲喊來了酒樓掌柜的,吵著鬧著非要她交出銀子,否則便將她送官。

  琉璃心中暗惱,她一個修仙之人,豈會白吃了尋常百姓的東西,她雖然沒有銀子,但是離開蓬山前她也順手帶了些金銀首飾及好些個夜明珠出來,雖是留著找藥用的,此時了可以應一應急。她掙開店小二的手,從包袱中隨手摸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甚是豪氣的扔到掌柜的面前,大聲道:“這個能抵了吃飯的銀子嗎?”

  掌柜的驚喜的捧在手中看了半日,直看的兩眼發直,許久才問道:“姑娘一人出門在外,是否要在本店住下,本店有上好的廂房,保管姑娘滿意!”掌柜的態度與剛才來了個大轉彎,甚是客氣的邀請琉璃在店裡住下,琉璃不喜如此見錢眼開之人,自是婉言拒絕了掌柜的。

  她剛出了酒樓,便有人從背後將她撞了一撞,雖未撞的有多疼,仍是讓她腳步踉蹌了一下。她還未看清身後的人是誰,便聽一嬉笑聲音道:“在下莽撞,不留神撞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那是一道很年輕很悅耳的聲音,琉璃回頭,便見那男子面目俊郎,眉眼含笑,一身灰色的袍子卻將身姿襯托的挺拔高挑。

  琉璃覺得她的那些師兄弟長得也算是好看的,可如今見了撞她的男子後,竟覺得她的那些師兄弟也不算是好看的了。因有了此想法,琉璃覺得甚是對不住平日裡待她極好的師兄弟,低頭默念了一聲“師兄,對不住了”,但她只這麼一低頭的功夫,男子便自來熟的搭上了她的肩,望著她的眸子裡閃著璀璨的光芒,嬉皮笑臉的道:“姑娘孤身一人來到盛京,又身帶如此多的寶物,實是不安全,不如讓在下保護姑娘如何?”

  琉璃自小便與師兄弟玩在一處,小時候也經常被師兄弟背在身上玩遊戲,所以並沒有人告訴她男女授受不親,不能讓陌生男子占了便宜去。此番,即便男子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仍未覺得有何不妥,只偏頭看了男子一眼,而後,望了望四周,她雖不如師兄那般修的一身好武藝,但對付個把平凡百姓還是綽綽有餘的,於是笑著婉拒了男子的好意,轉身便往街道上走去。男子忙扛起一旁寫有“算命、看相、不准不要錢”的架子,追在琉璃身後自我介紹道:“在下辰逸,時辰的辰,飄逸的逸,是不是很好記?對了,請問姑娘芳名,也好日後聯繫?”

  琉璃想了想,摸了摸他扛著的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大架子,似不相信的問:“你會算命?”

  辰逸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答:“知道那麼一些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真的嗎?”琉璃驚喜的扯了他的袖子,笑道:“我要找一種藥,你幫我算算到哪能找到?”

  辰逸瞟了一眼琉璃手上的包袱,爽快的答應了,他推說自己從不在人前算命,琉璃便同他到了他的家中。他的家中很是貧寒,兩間草屋子,一處小院子,院中種了些花花草草,看起來也是焉焉的。他告訴琉璃說她只要在這裡住下便可,他會出去幫她找藥,只是此藥難找,需花費一些時日,讓她切莫著急。琉璃自是相信了他的話,便安心的住了下來。

  琉璃隨遇而安的本事令辰逸震驚,只兩日她便學會了如何煮粥如何做飯,雖做出的飯菜不是那麼的色香味俱全,卻也能讓辰逸在外奔波了一天後回來吃上一頓熱乎的飯。他自小便一個人,早已習慣了孤獨,甚至享受一個人生活的安靜,從不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有什麼好,如今家中有了琉璃,他竟覺得這些時日是他這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溫馨。

  琉璃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卻不知他總是在琉璃睡著後偷了她的夜明珠與珠寶首飾出去鬼混,拿著琉璃的錢財過了一把逍遙日子。最後,琉璃的家當被他拿光,他被賭場的人追的滿城躲藏時,還是琉璃及時出現救了他,彼時他很沒骨氣的扯著琉璃的裙擺,半跪在琉璃身後,懇求道:“琉璃姑娘,只要你救了我,日後我定會賣身賣藝將銀子還給你!”

  琉璃望了他一眼,輕輕一笑,而後看向追債的彪形大漢,頗有些母雞護小雞般的威風道:“要銀子麼,我確實沒有,要打架麼,你們一起上吧!”琉璃在那些彪形大漢眼裡不過是一介柔弱女子,說此大話甚是讓他們不服氣,當即便呼啦啦的全圍了上來。琉璃不才,學的那些功夫剛好夠對付這些人。

  辰逸在一旁看的情緒高昂,早已忘了被那些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慘烈形容,手舞足蹈的高喊著讓琉璃狠狠地打。追債的人被琉璃打的慘叫連連,只能落荒而逃。辰逸見他們逃了,突然便來了勇氣,緊追幾步後脫了不知多少天未換過的鞋子便朝他們扔去,得意洋洋的道:“看你們還敢打我,我有人的!”回頭,他看向琉璃,難以置信的道:“你看著渾身沒有二兩肉,怎的如此能打,快與我說說從哪學來的這功夫?”

  琉璃微嘆道:“你幫我找的藥呢?還有,你知我的那些夜明珠值多少銀子嗎?”什麼都不知,竟還敢拿著她的東西出去禍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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