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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自然,殘月卻是心中一驚,似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看到他眼中的堅毅與殘忍,她終是流出淚來,重複著:“不!不!不要!爺,不要!”容貌,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他知不知?她可以為他殺光所有阻礙他的人,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做任何事,可是他不能奪了她的容貌,他不能!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戚,扯住蕭琰的衣角,哭著道:“冷然,是我,是我啊!你為什麼不記得我,為什麼對我如此殘忍,冷然,你看看我,是我啊!”

  蕭琰甩了她的手,冷冷的望著她:“本王不管你將本王看作了誰,你只要記住,你是本王買來為本王所用的,本王說什麼便是什麼,犯了錯便要受到懲罰,這是殺手應有的自覺!”說完,他甩門而去,殘月跌坐到地上,突然不知道當初自己拒喝孟婆湯,執意要來找一個如此冷漠無情的人,一個已忘了自己是冷然的人,是為了什麼!

  可是無論她有多難過,她仍是照著蕭琰的命令將自己的半邊臉劃出了又深又長的口子,看起來猙獰又恐怖的口子,從此她成了一個面目醜陋的女人。不知是何原因,她臉上的口子養了幾個月都未養好,一直不見結痂,日日痛的她吃不好睡不好,只幾月她便瘦的不成樣子。

  而蕭琰,在殘月被臉上的傷口折磨的痛苦不堪時,他卻夜夜宿在侍妾房中,從未過來看她一眼。唯一想起她的那一次,便是給她任務的那次,她帶著臉上的傷疤,一次次在刀光劍影中為他披荊斬棘,而他,在美酒佳肴溫柔鄉里醉生夢死,卻不知已將她傷的不留一絲餘地。

  兩年間,殘月為他殺了朝中多位彈劾他的大臣,殺了太子的左膀右臂,殺光了太子在江湖中的勢力。她一次次刀口舔血,只為能讓他安安穩穩的做他的閒散王爺,她滿身的傷疤,滿心的殘缺,是這兩年間她對他最痴心的忠誠!

  她是蕭琰的一把利刃,可以為蕭琰剷平一切阻礙,而蕭琰卻是她心頭的一把利刃,她只需往前一步,便會被刺的千瘡百孔。

  一次任務中殘月遇到了勁敵,受了重傷,雖僥倖逃脫,卻未能將名單上的人殺了。她懊惱不已,只在山洞裡養了兩日便又追去,卻因身上的傷未痊癒而被對手擒住,面紗將被挑開之時,一道黑影策馬而來,利落的將她拽到馬背上,一路帶她殺出了重圍。那一次,是她這幾年間唯一一次沒有完成蕭琰交代的任務,且還受了重傷,昏昏沉沉之際,她仿佛看到了冷然陰沉又帶著心疼的臉,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哭訴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正為她處理傷口的蕭琰愣了愣,握了她的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心底竟有一種莫名的痛。她來到王府幾年了,他竟是第一次發現她的眉眼如此好看,她的眼神溫柔而又清澈,望著他說一些情話時,竟也嬌弱的如同一個普通女子,也需要人呵護,需要人體貼。

  在蕭琰的眼裡,殘月一直都是冷酷無情的殺手,他竟忘了殘月也經常捲起袖子下廚為他做過羹湯,她握劍的手也曾繡過戲水鴛鴦送與他做香囊,她凌厲的眸也曾溫柔似水含情脈脈的將他凝望,她冷硬的心也曾為他柔軟成殤,這一切他不是沒有感覺,而是因為她是殺手,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劍,所以他故意將這些風花雪月掩藏了。

  她昏迷中一直叫著他的名字,他便將她抱著,手臂麻了也不曾動一下。那幾日,是殘月這幾年間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後來殘月傷好了,卻聽得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九王爺蕭琰將要迎娶左丞相之女左苒為九王妃,不日完婚。她心痛的不能自已,告訴自己不能亂了分寸,不能去找他,卻又忍不住奔到了他的房中。彼時他正與將要迎娶的正妃在房中纏綿,她如此莽撞的奔進來倒是驚擾到了他們,蕭琰扯過被子將床上幾乎半裸的女子蓋住,自己則裸著胸膛坐在床側,冷著臉問:“何事?”

  “爺,我……我……”殘月紅著臉說不出話來,腦中突然閃現的是她與冷然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她低著頭不敢再看蕭琰半裸的胸膛,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卻聽得蕭琰微帶怒意的冷聲道:“沒事出去,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到臥房來!”

  床上的女子低低笑了一聲,扯了扯蕭琰的衣角,用著嫵媚勾魂的聲音嬌嗔道:“王爺,妾身都等的快睡著了。”

  蕭琰輕笑著勾了一下女子的鼻尖,不顧將將要踏出房門的殘月,將女子一把扯入懷中,笑道:“王妃等著急了?好,本王這便滿足王妃。”

  殘月木然的走出屋子,強忍著心中的痛楚,硬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那一夜,蕭琰與他的王妃恩愛纏綿,而她在小酒館中醉的不省人事。

  迎親那日,蕭琰安排殘月貼身跟著新娘的轎子,迎親隊伍剛到正街時便冒出一夥黑衣人來,直逼新娘子的花轎而去。殘月離花轎最近,又不能展現真正的實力,想也沒想便替新娘子受了一劍,一時間街上人仰馬翻,血氣沖天。蕭琰提劍衝過來時只望了肩部受傷的殘月一眼,匆忙的便抱著受了驚嚇的左苒離去,殘月望著那抹從不曾為自己停留過的紅色身影,艱難的從轎子旁站起來,推了侍衛要過來扶她的手,一個人走回了王府。

  因了這一場刺殺,左丞相心疼愛女,當晚便向皇帝遞了摺子,皇帝深覺應當多關心關心閒散慣了的九兒子,便派了大內高手埋伏在九王府附近,保護九王爺及九王妃的安危。然九王爺卻不喜歡皇帝的安排,直接向皇帝請命,說他自由慣了,不喜歡有人如此跟著,皇帝只好又將大內高手撤了,只派了兩個貼身侍衛近身守著。

  那晚,蕭琰再一次來到了殘月的房中,彼時殘月正脫了上衣,艱難的處理著肩部的傷,見蕭琰進來,她慌張的披上外衫,起身便要行禮。蕭琰阻了她,二話不說便扯下她的衣衫,因扯的有些用力,不僅露出了染血的半裸香肩,還有隱約可見的那兩團柔軟,殘月驚慌的想要找衣服捂住自己,蕭琰卻將她按到床上,拿起盆子裡的帕子,親自為她清理著傷口上的血跡,陰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氣氛沉悶的有些可怕,蕭琰沉默著清理著傷口,熟練的上藥包紮,期間望了一眼疼到快將嘴唇咬出血來也不吭一聲的殘月,故意下手重了一些,疼的殘月悶哼一聲,他卻悶聲道:“疼便說出來,忍著做什麼,又沒人笑話你。”

  第116章 殘心之月(2)

  蕭琰雖如此說,殘月仍是忍著眼眶裡的淚水,一聲不吭。似是不滿她的倔強與隱忍,蕭琰故意將紗布一緊,好不容易處理好的傷口處又流出了鮮紅的血,殘月額上冒出豆大的冷汗,終是沒忍住落下淚來,疼的哼了一聲。蕭琰淺淺一笑,望了一眼殘月因疼痛而緊皺的眉,繼續小心的為她包紮傷口。

  半晌,蕭琰問:“你知本王為何要讓你保護左苒?”

  殘月愣了愣,不知他為何如此問,只低聲道:“屬下不知。”

  蕭琰淡淡道:“她是左丞相最寵愛的女兒,左丞相又最得父皇寵信,你說本王為何讓你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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