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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韓禺感嘆道,兩人所用的都是韓氏槍法,他身經百戰才有這功力,但韓弋卻能與自己斗得相當,可見其天賦非凡。

  就見他回身倒刺,槍式又繁化簡,招招石破天驚。

  韓弋挺槍招架,兩人功力在伯仲之間,槍法也都是韓氏嫡傳,一時斗得難解難分。

  戰場周圍已圍滿了人,雲珧眉頭緊鎖,一樣的招數,一樣的槍法,韓禺使出來比韓弋多了份兇殺之氣。

  公孫重峻道:“韓氏的槍法為戰場殺敵所創,槍法大開大合,每一招每一式都攻人之要害,果然非同一般。韓禺自幼在邊關長大,對陣殺敵無數,弋弟的槍法比起他還欠了半分火候。”

  雲珧望向場中,兩人斗到兩百招之後,韓弋的槍勢果然被韓禺壓住,就見韓禺木槍電掃,已經韓弋手中木槍劈成兩段。

  雲珧心中一驚,正要出口相助,卻見韓弋不懼反笑,將那斷掉的槍柄扔到一邊,單手持槍向前刺去,他怔了一怔,難道韓弋居然還留有後招?

  “韓禺輸了!”

  就聽公孫重峻呵呵一笑,竟不再關心場中戰局起身離開。

  場中韓弋以槍為劍將韓禺的攻勢擋下,接著右手一提,斷槍如長虹般急刺沖而出。

  韓禺手中木槍一彈,迎著韓弋的攻勢而去,不想韓弋的斷槍行到半途突然改刺為削,衝著自己面門而來。

  “雕蟲小技!”韓禺冷笑一聲,槍身向上一抬,將韓弋的招式擋下,兩槍相貼,韓弋斷槍更加靈便,就見他右手轉動,攻勢如潮水般襲來,刺、削、挑、掃……每一次攻擊均不相同,且韓禺只要回擊,招式便驟然一變,或是改刺為掃,或是改削為挑,端是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

  韓禺本以為穩操勝券,不想韓弋用出這詭異的招式,急忙往後飛躍,同時槍尖一個虛晃逼向韓弋,不料韓弋瞬間刺出四槍,他的槍頭剛剛觸碰到韓弋手中短槍,驀地手中一沉,眼前招式攸的合為一體,如泰山壓頂一般鋪面而來,他心頭一顫,手中木槍已被韓弋震飛。

  雲珧驚疑萬分,他熟知天下劍法,自然看出韓弋乃是用斷槍代劍,卻從未見過這一路的劍法,他看出這劍法中包含九種變化,每刺出一劍,其後必然又跟著一種變化,這原本與劍理大大的不符,但到了韓弋手中卻生出這般威力。

  原來這劍法並非韓氏所傳,而是當年那個教韓弋風雅禮樂的老師所授,韓弋與他相處了一個月,那老師見韓弋聰慧過人便教了他一門劍法,可惜後來韓侯怪罪,韓弋只來得及學了其中三招,剛剛所用的便是第一式“馮翼焉識”。

  “馮翼焉識”的劍招如狂風變幻莫測,又如鴻蒙大氣浩蕩無垠,韓弋初學之時只是將九種劍招變化學會,雖然劍招精妙,但韓弋自身功力不足,完全無法將那變之又變得精髓使出,到了後來年歲漸長,自身功力大增後這才發現這劍招的威力,

  “你輸了!”韓弋將斷槍一丟,笑著說道,“堂兄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韓禺冷哼了一聲,推開人群而去。

  “五百人!別忘了!”韓弋叫道,他心情大好,健步一躍,跳到雲珧面前,“怎麼樣?威不威風?”

  雲珧笑著搖了搖頭,“小侯爺有這樣的本事,那日在古墓中早些使出來豈會被人暗算。”

  韓弋尷尬的笑了笑,“當時不是沒想到嘛。”

  兩人正說著,就聽外面有人急急忙忙衝到大帳前。

  “將……將軍在裡面嗎?”

  韓弋見這人神色慌張,忙問:“有什麼事?”

  那人急道:“有大批難民涌到了採桑津。”說完向周圍的人打聽到韓禺的去向,忙追了過去。

  “難民?”韓弋心中一緊,急忙往採桑津跑去。

  韓弋一路狂奔,等到了採桑津發現渡頭上全是人頭,他抓起一個守衛問道:“怎麼回事?”

  那守衛嚇了一跳,等認清楚來人後道:“不知為何,今天早上起便有許多的難民渡江,這都快有四百人了。”

  韓弋眉頭一擰,往裡擠去,就見這些難民破衣爛衫,神情愁苦哀怨,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

  他上前扶住一個老人問道:“老丈,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老漢一愣,瞧見是個俊朗的公子哥,一時有些萎縮,在韓弋的再三追問下再才說道:“翟戎已經將江北打下來了,我們……我們好容易逃出來。”

  “是啊,是啊。”旁邊一個男人接著說道,“翟戎的人十天前突然出現,將我們村的人全都抓了起來,我躲在柴堆裡面這才沒被發現。”

  “十天前?”韓弋疑惑道:“那你為什麼現在才逃回來。”

  那人道:“翟戎的人將南下的路全都封鎖了,我也是今天才尋到機會逃出來的。”

  周圍的人全都稱是,那人又說,“據說……據說連屏山渡都已經落在了他們手裡。”

  “我還聽說翟戎這次來了十萬人。”

  “我路上聽屏山渡的人說,已經有五萬翟戎的軍隊渡過了赤江。”

  “什麼十萬人,我聽說有二十萬,已經快打到長陵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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