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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遠之笑了笑,滿不在乎地靠在那床頭,張開雙臂,又拿起手中的酒壺飲了一口,長眉一挑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喝花酒,尋歡作樂嘛,母親難道看不出來嗎?”

  鄭奉鈺拄著拐杖的手更加發顫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是從來不沾惹這些風月之事嗎?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你這是在往母親的心口上插刀啊,你知道母親有多疼嗎?!”

  付遠之身子一頓,掀了掀眼皮,酡紅的俊臉嘲諷一笑:“原來,你也會……疼啊。”

  鄭奉鈺呼吸急促,眼眶紅得更厲害了:“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母親若是不在乎你,就不會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翻遍皇城一處處地找你了,你這個混帳東西!”

  “你為什麼不去考試?你知道今天是多麼重要的日子嗎?那個狀元之席你不想要了嗎?居然在這裡醉生夢死,喝花酒,玩女人,你全然不顧自己的前路仕途了嗎?”

  “果然,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付遠之喃喃自語著,抬頭又是一笑,他俊臉酡紅,酒氣噴薄著:“考什麼?這場大考重要嗎?能不能考上狀元,我現在還需要在乎嗎?”

  “我不是只要等著跟璇音郡主完婚,做他六王府的乘龍快婿就可以了嗎?還要去考什麼試呢?前途富貴唾手可得,這不就是母親想要的嗎?”

  “你閉嘴!”

  鄭奉鈺再忍不住,端起旁邊的酒水便狠狠一灑,從頭到腳潑了付遠之一身,她含著淚厲聲道:“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

  “毀了?”付遠之依舊坐在那一動未動,長長的睫毛上墜下一滴酒水,他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紅著眼望向鄭奉鈺,對著她慢慢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孩兒的一生,不是早已叫母親親手給毀了嗎?”

  鄭奉鈺身子劇烈一震,久久未動,她死死望著那雙通紅的眼眸,難以置信,忽然迸發出一聲尖利的高喝:“你恨我?你是在恨我是嗎?”

  “所以你不去考試,你要自暴自棄,你要將自己毀了,是不是?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報復你的母親,對不對?”

  隱忍了大半輩子,拄著拐杖咬牙前行的女人,在這一刻,心神幾近崩潰。

  而那個她愛如生命,世上她唯一的孩子,唯一的指望,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卻是背過了身,蒼白著臉,疲倦一笑:“我報復不了任何人,我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上……”

  閉上眼,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下,他沙啞著喉嚨,是一種刻入骨髓的絕望:“如果母親生下我,不是因為愛意,而是因為恨,那我寧願自己……從未來過這個世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文武狀元

  親愛的小夥伴們:

  書院要放幾天假了,周五恢復更新!

  因為我又老了一歲哈哈,今天過生日呢~想讓自己出去透口氣,放鬆一下,這段時間日夜不停地趕稿,耗費了無數腦細胞,每一章都是非常認真對待,經常在電腦面前一坐就是大半天,身心確實很疲憊,所以想借著生日稍稍放鬆一下,也希望大家能夠諒解,就當書院放幾天假,周五照常開課呢!

  《宮學有匪》到現在已經連載了三個多月,很高興有這麼多可愛的讀者一路相伴,每天追文,熱烈討論,許多老面孔都留給我很深的印象!雖然我忙於寫作,沒辦法一一回復大家的評論,但真切感受到了大家對《宮學有匪》的喜愛,對老大、阿雋、付師兄、小姬、清禾、杭大姑娘、阿狐、孫家兄妹這些人的真情實意,他們因為你們變得更加鮮活,而你們也是我碼字前行路上的最大動力!

  好的作者遇見好的讀者是一種緣分,共同心繫一部作品,為其同悲同喜,更加是種妙不可言的感受,再次謝謝你們的支持!今年這個生日,或許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因為有這樣一部作品貫穿其中,陪我跨過了新的一歲,實在意義非凡,以後想起來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我愛宮學,也愛你們,希望未來繼續與文字為伴,帶給大家更多感動與溫暖,在筆下的小天地中,與大家相伴前行,歲歲共陶然。

  ——吾玉

  ☆、第一百零二章:文武狀元

  放榜那日,付遠之仍坐在花船之中,喝酒聽曲,攬著頭牌花魁,醉生夢死。

  有酒客的議論傳了過來,今年的科考著實不得了,文狀元與武狀元,竟然都由一人摘得,偏偏模樣還生得英俊瀟灑,打馬而過時,街頭巷尾多少人出來圍看,整座盛都城都轟動了!

  那所赫赫學宮也未負盛名,又包攬了文武的新科三甲,聽說當日那獨自闖刑場的姬世子,摘得了個文探花,而朝中兵部孫尚書的兒子得了個武探花,皆是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已被皇上召進了宮中,日後定當重用。

  那花魁耳朵尖,眼睛也厲害得很,漆黑的眼珠子一轉悠,就發現了付遠之的異樣,他身形微微凝滯了下,卻仍是笑了笑,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花魁乖覺,忙嬌聲笑道:“那些文武狀元有什麼可稀罕的,誰也比不得我家這位爺,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出口成章,過目不忘,才思斐然,提筆就能作畫,杯酒便可成詩,誰也比不上他的風姿!”

  花魁的高聲引來不少人的目光,有認出付遠之身份的,也嘖嘖而嘆,不知是存了巴結之心,還是當真知曉付遠之的才名,紛紛附和那花魁所言,只道付遠之從前是竹岫書院第一人,這回大考他不稀罕去考罷了,要不然,若是他去考了,文狀元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花魁聽了喜滋滋的,望向付遠之,眼神愈發綿長灼熱,她興致高昂下,索性命小廝端了筆墨上來,嬌聲軟語地央著付遠之,在大夥面前“露一手”。

  付遠之微眯了眸,掃了一圈眼巴巴的眾人,懶洋洋地一笑:“好呀。”

  他提起那毛筆,蘸了墨水,卻不往紙上探去,只扭過頭,忽然問向那花魁:“你叫鶯歌對嗎?”

  那花魁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付遠之便笑了,伸出一隻手,冷不丁將她外裳一脫,露出了大半邊香肩,另一隻手提著那支毛筆,往她背上就開始筆走龍蛇,縱情揮灑。

  周遭一片驚嘆間,還不到短短片刻,一隻栩栩如生的夜鶯便浮現在了那花魁的背上,旁邊還賦了一首小詩,眾人圍上來一句句念出,只覺才思敏捷,一氣呵成,配上那幅畫簡直妙不可言,當真是“提筆能作畫,杯酒可成詩”,此番可叫他們大開眼界了!

  “好!”不知誰先起了個頭,花船上頓時響起一片叫好喝彩聲!

  那名喚“鶯歌”的花魁臉上透出緋紅,扭頭借著身後銅鏡,望見了自己背上的夜鶯圖,以及那首精妙的小詩。

  她臉上紅暈不由更甚,心中如飲蜜糖,多年風月場裡打轉,她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那些公子哥兒又什麼奇珍異寶沒送過她,唯獨這幅“肩上墨畫”還真是別開生面,這輩子頭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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