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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曉正站在走道旁,見辰夜毫髮無損地出來了很是詫異,按慣例是要被少儀君打開花的。

  這時巫曉忽然記起來一件事,便迎上去道:“少主,那隻神犬都快三天沒吃東西了,你可不能把它弄回來不負責啊!”

  “你丫怎麼不早說!”辰夜這兩天顧著族內雜務,竟還把這茬給忘了。他匆匆趕回住處,只見雪獒正有氣無力地趴在紅毯上,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而它跟前擺著兩盆骨頭湯,竟全都是一口未動。

  他看著心裡不是個滋味,便讓巫曉去換了兩盆鮮肉過來,還是那種逢年過節才捨得吃的氂牛肉。可雪獒竟還是一口都不願意吃,甚至不屑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祖爺爺啊,您賞個臉吃點兒唄!”辰夜蹲在雪獒跟前,把肉盆往它鼻子前推了推,它嫌棄地把臉轉了過去。辰夜便又把肉盆推回來,雪獒還是厭倦的躲開了,如此反覆了四五次,它索性躲到了一個積灰的角落裡。

  辰夜急得踱來踱去,又讓巫曉把雞鴨魚都弄了一盆過來。族人見巫曉不停往少主房間裡端肉,還以為少主在搗鼓什麼法事呢。

  “爺爺您吃口啊,我給您跪下啦!”辰夜苦勸無效,甚至趴在雪獒跟前撅著屁股跟它講話。巫曉有點哭笑不得,明明那麼高傲的少主,此刻看來竟像個傻氣的孩子。

  為了引誘雪獒吃東西,辰夜狂吃掉了一整盆牛肉,吃得自己都快吐了,可它依然不屑一顧。他甚至抓來一條小土狗,舉在雪獒跟前搖晃道:“只要你肯吃東西,這兒還有隻小母狗給你騎耶!”

  “少主你有點常識好嗎,雪獒是只母狗哎……”巫曉抬袖擦了一把汗。

  辰夜頓時石化了,開玩笑,雪獒長得這麼帥怎麼可能是母狗?

  “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想吃什麼?是不是想吃人肉?”辰夜念叨著,掏出匕首就要割自己的肉,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狀態。

  “哎使不得!”巫曉急忙攔住辰夜,此刻的少主就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但在巫曉看來卻瘋得那麼可愛。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雪獒依然滴水未進,態度那叫一個堅決。而辰夜躺屍般趴在地上,表情呆滯口乾舌燥,就像被人強了好幾遍似的。

  黃昏時分,少儀君喊辰夜過來吃晚飯,她特地給他準備了滿桌酒肉,一邊給他夾肉一邊道:“我和三位長老商量好了,決定對外宣稱你早已溺水身亡,並下令全族人隱瞞你的消息。我們還會為你舉行一場葬禮,從今以後巫辰夜便是個死人。”

  “這段時間你最好哪兒也別去,時刻謹記,不可對外泄露你的真實信息,否者要殺你的人總有一天會找上門!”

  “一切都聽師父的。”辰夜看到肉就倒胃口,師父後面叮囑的話都沒聽進去。

  吃完飯後外面天都黑了,辰夜頭暈腦脹地從室內出來,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掀開門帘時,他忽然嗅到一股隱秘的奇香,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

  他忙不迭衝進房間內,只見雪獒正倒在地毯上,嘴角溢出白色泡沫,四肢正在不斷抽搐著。

  “雪獒!”辰夜心急如焚地衝過來,這才發現它身旁還有一個摔碎的瓶子,而那裡面裝的可是劇毒的曼陀羅花粉!那是他用來修煉幻術的致幻花粉啊!

  他曾經聽老姐說過,藏獒是一種十分有靈性的動物,它們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像雪獒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花粉有毒,所以它一定是故意嗅了花粉。因為它無法接受主人的背叛,在等待三天無果後,便毅然選擇了自殺!

  “阿曉!快去喊大夫!”辰夜厲聲喊道。

  巫曉聞聲從隔壁跑了過來,見雪獒奄奄一息,便慌忙出門去找大夫了。與此同時辰夜拎來一桶水,掰開雪獒的嘴不停給它灌水,以減緩花粉的毒素繼續擴散。

  不久後,巫曉垂頭喪氣地回來了,“族裡的兩位巫醫都不在……”

  辰夜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神犬恐怕活不過今晚了。想來那風舜愛犬如命,若是知道雪獒死在這裡,絕逼會把他大卸八塊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看著抽搐不止的雪獒,忽然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要不是他任性地把它要回來,也許它正快活地跟主人生活在一起,是他踐踏了這樣一條鮮活的生命!

  想到這裡,辰夜又覺得很憤怒,他到底哪裡比不上風舜,這隻神犬寧可死也不願意從了他?他要是就這樣放任雪獒死去,那就只能證明他不如風舜!

  作者有話要說:  救狗救狗,卻邂逅一個風流美男,歡迎二號攻君出場~~

  第10章 春心萌動啦

  望著休克過去的雪獒,辰夜忽然問道:“附近哪裡找得到大夫?”

  巫曉一愣,撓著後腦勺道:“最近應該是山腳下的郎岱城,那裡一定找得到大夫。但我們處於半山腰,這要下去少說得走個十里,更何況還要抬著這麼一隻巨犬。”

  辰夜二話不說便把雪獒抱了起來,不抱不知道一抱簡直嚇一跳,這重量少說得有一百來斤,再加上它處於昏迷狀態,愈發顯得沉重無比。

  “少主我幫你抬吧!”巫曉殷切地上前道。

  “不用,兩個人抬著走太慢了。”辰夜強咬著牙搖頭道,說罷便往門外疾步走去,巫曉也立即跟了上去。

  剛出石宮辰夜便累得滿頭大汗,但他心想自己若再快一點,雪獒獲救的機會就更大一些。於是他不顧手臂的麻木和疼痛,加快步伐一個勁兒往前沖,巫曉甚至都得跟在一旁小跑。

  四周黑燈瞎火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辰夜抱著碩大的雪獒一路暴走,衣衫被汗水潤濕緊緊貼在身上,穿過叢林時枝葉簌簌打到身上,掃過臉頰便刮出一道血痕,防不勝防。

  “少主小心點啊!”巫曉忽然紅了眼眶,他跟在後面都被樹枝刮傷了好幾處,更何況是在夜色中狂奔的少主呢?他追尋著少主修長的背影,恍然覺得陌生而又熟悉,這人真的是自己跟了十年的那個少主嗎?

  山路崎嶇,百轉千回。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能得救了。”辰夜一路碎碎念,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去的畫面。

  穿越之前,他曾是個無法無天的問題少年,直到十四歲那年意外失去雙親,他才痛改前非從學渣轉成學霸。而老姐為了掙錢供他上學,一把年紀了還不肯把自己嫁出去。考上大學後,他靠自己做聲優攢了點錢,便邀老姐一起出來旅遊,沒想到兩人卻摔下了懸崖……

  “快到了,就快到了。”辰夜不停安慰著雪獒,他不會放棄它,就像老姐過得那麼辛苦卻從未放棄他一樣。所以無論他現在何處,無論要付出何種代價,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短短一個時辰,卻恍若一個世紀般漫長。辰夜終於抱著雪獒來到了山下的小鎮,他一腳踹開某家醫館的大門,隨後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第二天下午辰夜才甦醒過來,他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四肢酸疼得無法動彈。他艱難地扭過頭去,只見雪獒正橫躺在一塊案板上,肚子間隱隱有起伏,看樣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雪獒——”辰夜試探地喊了一聲,它緩緩睜開烏溜溜的眼睛,嗚咽一聲還衝他搖起了尾巴。

  “真乖!”辰夜欣慰地笑了起來,這時木門咯吱一聲開了,巫曉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見少主醒了他登時喜上眉梢,但轉而又氣呼呼地把木盆砸在了桌上。

  “你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沒個分寸!你知不知道,昨夜你自己都差點斷氣了,臉頰和胳膊上全是刮痕,就連兩隻手臂都脫臼啦!”

  辰夜下意識瞅了瞅自己的胳膊,上面已經綁了木支架,動一下就疼得要命。猝不及防的,巫曉忽然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哽咽道:“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任性,巫族只有一個少主,而我只有一個你啊!”

  “阿曉……”辰夜心頭一動,但他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能讓巫曉這麼關心的肯定是原主,他不過是個寄宿在原主身上的陌生人。

  “身上黏糊糊的,我想洗個澡。”辰夜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巫曉這才怔怔放開辰夜,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臉頰忽然紅了。考慮到這家醫館太寒磣,他便去外面叫了一輛馬車,打算把少主接到鎮中心去調養幾日。

  “我抱少主出去吧。”巫曉說著便試圖把辰夜橫抱起來,他十五歲的身體還沒完全長開,要抱起比自己高半截的少主還是十分吃力的。

  辰夜皺著眉頭正想拒絕,無意撞見巫曉那倔強明亮的眼神,不由得躲開視線道:“再叫輛馬車把雪獒也帶過去吧,它是我的狗我得對它負責。”

  巫曉抿著嘴嗯了一聲,忽然覺得自己跟了少主十年,到頭來卻還不如一條狗。他又怎麼會知道,前不久在竹王府時,少主為了他義無反顧地衝進了火海。

  不久之後,兩人便住進了鎮中心一家繁華的客棧。房間內的繡花屏風後,已經備好一大桶熱水。辰夜走到水桶旁,眯著眼睛慵懶道:“阿曉,來幫我脫衣服。”

  巫曉細心幫辰夜脫去上衣,生怕弄疼他受傷的手臂,脫到下身時他忽然臉泛潮紅,羞赧地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又不是沒跟族裡的少年一起泡過澡,為什麼對自家少主就如此放不開呢?

  “你丫摸哪兒呢?”辰夜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巫曉詫異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指竟放在少主襠部!他似觸電般收回手掌,紅著臉連聲說對不起,一顆心登時狂跳不已。

  “你倒是快脫啊,磨蹭什麼?”辰夜狐疑地盯著巫曉。

  “好……”巫曉硬著頭皮幫對方脫下褻褲,辰夜便迫不及待地跨進了水桶內。而巫曉慌忙轉過身去,摸了摸臉頰燙得像要冒煙,他竟然把少主看光了!明明都是男孩子啊,少主有什麼他沒有的,為什麼他要臉紅心跳呢?

  糾結了好一會兒,巫曉才敢回過頭去,只見少主正仰頭坐在水裡閉目養神。燈火朦朧,霧氣氤氳,將少主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透明,還有脖子下那兩根月牙形的鎖骨,性感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巫曉悄悄走近了兩步,探下腰來細看少主的臉。雖然少主臉上有幾道淺紅的刮痕,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此時他的唇瓣殷紅如血,泛著一絲溫潤的光澤。

  “少主……”巫曉目光顫抖著,似魔怔了一般,俯下臉向那紅潤的唇吻了過去。這時辰夜的眼睛倏然睜開,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嘴唇也剛好觸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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