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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那個……”巫曉嚇得連忙擺手,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覺得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手足無措地轉身跑掉了。

  “這小子竟然偷親我,該不會愛上我了吧?”辰夜笑著舔了舔唇角,但他又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傢伙跑了誰給他搓背啊?

  於是辰夜活生生泡了半個鐘頭,等水徹底涼了之後才爬出來。然後他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給自己套上了一件黑色寬袍。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辰夜見巫曉一直沒回來,便撐著疲憊的身體出門尋找。

  這家客棧是附近一帶的交易樞紐,出入的都是些富綽的商賈,隨處可見花花綠綠的公子哥。辰夜在走廊里晃蕩了兩圈,也沒看見巫曉半個人影。行走至一處拐角時,他忽然聽見奇怪的聲音,便好奇地尋了過去。

  只見搖曳的紅紗燈下,一名青袍男子正將一個俏少年抵在牆上,他將臉埋在少年脖子間細細親吻,一隻手探進少年的衣服里撫摸著。此時少年肩頭的衣裳已經脫落一半,白皙骨感的肩膀看起來甚是誘惑。

  “晉公子別這樣,我怕被人瞧見。”

  “怕什麼,就算被人瞧見又如何?”青袍男子的聲音低沉曖昧,說著倏然吻上俏少年的耳垂,少年不由得嬌喘了一聲。

  若是常人撞見這種風流艷事,大多會選擇知趣地避開。但辰夜卻不喜歡走尋常路,他偏要杵在那兒死死盯著親熱的二人,怒刷一發來自單身狗的憤怒!

  “有人……”俏少年忽然察覺到了辰夜的存在,慌忙用手擋住青袍男子的熱吻。青袍男子這才回過臉來,不悅地沖辰夜道:“你有什麼事嗎?”

  “你們擋著我的道了。”辰夜語氣傲慢,他最不慡這種不分場合卿卿我我的人了。

  一陣風過,紅紗燈被風吹得搖曳不定,四周也忽明忽暗。只聽那俏少年輕笑了一聲,一邊整理衣衫一邊悠哉道:“好大的口氣,你知道這位晉公子是什麼人麼?”

  “我管你們是誰,立刻給我讓道。”辰夜目不斜視地走了過來,待那燈光落到他身上,二人才看清他的手臂上綁著支架。

  “一個殘廢還敢這麼囂張!”俏少年抬手想狠狠扇辰夜一耳光,不料對方忽然斜眼睨了過來。就在那瞬間,俏少年好像看見空中有團火焰落了下來,正巧落在辰夜的側臉上,那張臉登時像一張薄紙般,從中間燃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俏少年嚇得捂住嘴唇,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卻見對方的臉又完好如初。而他根本不知道方才中了幻術,還以為自己大晚上的撞了鬼。

  “晉公子,他……”俏少年後怕地望向身旁的青袍男子,然而對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辰夜。此時辰夜臉上還殘留著幾道刮痕,一身黑袍穿得落拓不羈,看起來就像一隻特立獨行的黑貓。

  “敢問公子這手臂是何故受了傷?”青袍男子一轉先前的不悅,語氣中竟還有三分關切。

  “誰說吊著支架就是受了傷,我故意綁著好玩的,關你屁事!”辰夜冷笑一聲,趾高氣揚地從二人中間穿了過去。

  青袍男子望著辰夜離去的背影,撫了撫鼻尖道:“好久沒遇到這麼特別的人了,不僅有著一頭罕見的長捲髮,就連走路時都帶著一股香風,還是那種令人上癮的毒香。”

  俏少年醋意爆發,挽住青袍男子的手臂驕橫道:“晉公子你看他長成那樣,說話也陰陽怪氣的,根本就是個妖孽,說不定還會吸人精魄什麼的!”

  “說不定就是個妖孽呢。”男子笑著拍了拍手掌,一名黑衣人便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上前叩首道:“少侯爺有何吩咐?”

  “去查查方才那少年是什麼來路。”

  明月懸空,客棧後院一片冷清。

  巫曉正站在一口古井旁,他搖動輪轂吊上來一桶水,然後用水瓢舀水自頭頂往下澆。就這樣澆了一瓢又一瓢,直到全身冰涼濕透,可他的心分明還在狂熱地跳動著。

  “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抹掉臉上的積水,雙手撐在古井邊緣,低頭凝視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其實他也有一張俊秀的臉,只是每次跟少主站在一起,這張臉便顯得平淡無奇了。

  在他心目中,少主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昔日那個涼薄少主忽然變得迷人又性感,他壓抑不住想要占有對方的欲望。

  “不不不!你怎麼能喜歡一個男人,還妄想和他做下流的事!”巫曉對著倒影自言自語,他懷疑自己也許是到了思春的年紀,等遇到喜歡的姑娘後就不會這樣了。

  這時,巫曉意識到自己出來有些久了,想來少主應該早就洗好了,沒準兒正在四處找他呢,於是便快步往客房趕了回去。

  然而巫曉後腳剛走,辰夜前腳便跨進了庭院。他望著古井旁的木桶和水瓢,尋思先前是誰在這裡,絲毫沒發覺身後多了三道詭異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基本沒啥虐,上章小虐下章就撒糖啦,諸君可以放心食用~

  第11章 這是被調戲

  辰夜拿起古井旁的水瓢,心想是不是巫曉剛在這兒。這時一個俏少年走到了後院裡,身後還跟著兩個臉色兇狠的彪形大漢。

  “呶,就是他!”俏少年指了指辰夜的背影,兩名壯漢便立刻上前行動了。

  “阿曉?”辰夜欣喜地轉過身去,卻被人猛地一腳踢中腹部,他慘叫著整個人橫飛出去,重重撞擊在一旁,將一堆雜物砸得四散橫飛。

  俏少年一步一扭地走上前來,垂眼望著辰夜不屑道:“你不是很囂張麼,再囂張給我看啊!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堂堂晉少侯身邊的紅人,敢得罪我,縱然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辰夜本就雙臂脫臼渾身酸疼,這麼一摔更是動彈不得。他正想罵這娘炮在炫耀什麼,剛一張嘴喉嚨便被血堵住了,嘩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給我往死里打!”俏少年惡毒道。

  兩名壯漢聽令摩拳擦掌地圍了過來,勒起袖子正要對辰夜拳腳相向,不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呵斥:“住手——”

  一名青袍男子疾步走上前來,蹲下身將辰夜扶入臂彎中,只見辰夜微微睜了睜眼睛,腦袋一歪便昏厥了過去。男子不悅地瞥向俏少年,“人家又沒把你怎麼樣,何必出手如此惡毒呢?”

  俏少年撅著嘴不說話,青袍男子又道:“罷了,現在我們也該回去了,就把他帶到晉侯府療傷吧,等人家醒了你再好好給他賠不是。”

  “我才不呢!”俏少年啐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

  翌日,窗外枝葉簌簌作響,偶爾會有一兩片紅葉越過窗扉,落在明亮的房間內。

  辰夜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這房間的構造十分奇特,床是那種很矮的方形木床,就連門都是罕見的對拉式木門,乍一看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呢。

  當他好奇的用腳尖把門推開後,才發現有兩人端坐在外廳的茶几前。那兩人正眨巴著眼睛瞪著他,顯然覺得他用腳推門的行為很不雅。

  “公子醒了,這裡準備了茶點,不妨坐下來吃點東西。”男子柔聲招呼道,他說話時嘴形動的幅度很小,口音既不像夜郎本地人,也不像中原人。

  “這是哪裡?你們又是誰?”辰夜警惕地打量著二人,那男子額上繫著一條黑色布帶,穿著一身斷袖式的青袍,倒是有幾分武士的氣質。至於旁邊那個俏少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無疑就是昨晚襲擊他的人。

  “這裡是晉侯府。”

  辰夜一愣,據說晉侯曾是扶桑國來的商人,常年在夜郎國從事貨物交易,曾多次向夜郎皇宮進貢寶物。三年前,夜郎王龍顏大悅便給他封了侯位,若要論地位,舉國上下除了各大親王便是晉侯了。

  “竟然是晉侯府耶!”辰夜竊喜不已,他正打算偷晉侯府的金香玉來著,沒想到就誤打誤撞的住進來了,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我叫晉斯,這位是我的朋友寇文。”青袍男子彬彬有禮地介紹道。

  “朋友?炮友吧?”辰夜心中鄙夷道,想起昨晚二人在客棧走廊里親熱的場景,他就覺得這個晉斯不是什麼好東西。

  “請坐。”晉斯伸手示意,沖身旁的寇文使了個眼色。寇文這才扭扭捏捏地道了個歉,表情一點兒誠意也沒有。但辰夜想著得趁此機會打好交情,便大方的盤腿坐在二人跟前。

  “公子可願告知姓名,大家也好交個朋友。”晉斯一邊詢問,一邊嫻雅地倒水沏茶。

  辰夜心想在外不能再用真名,瞅見茶杯裡面浮動著幾片嫩葉,忽然靈機一動道:“我姓葉名茶,你們就喊我葉茶吧。”

  寇文不禁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心想葉茶諧音夜叉,竟然叫這麼個惡俗的名字。

  晉斯將茶壺輕放在桌上道:“看你手臂傷得不輕,我府上有從家鄉帶過來的跌打藥,七日之內便可藥到病除。如果葉茶對我們放心,就在這裡安心養傷如何,算是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來了,辰夜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於是他便無視寇文的大白眼,在晉候府好吃好喝的住下了。他還悄悄派人給巫曉送了一封信,說自己有事遲些日子再回去,讓巫曉先帶雪獒回族裡。

  第三日傍晚,晉侯大人回府了,晉斯便邀請辰夜一起過來吃飯。廳內設了偌大一條長席,擺滿了五花八門的美食,芳香四溢。辰夜看得差點兒沒流口水,這古代的土豪就是會享受啊。

  此時,上席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披著一件不起眼的絳色寬袍,眯著眼睛像打坐一樣端坐在那裡。辰夜還在想這是哪裡來的糟老頭兒,不料晉斯竟上前鞠了一躬道:“父親大人,孩兒向您請安。”

  辰夜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搞錯沒有,這麼一個皺巴巴的老頭兒,竟然生了這麼一個俊挺的兒子?

  “這位是葉茶,孩兒新結交的友人。”晉斯用東瀛語介紹道。

  “拜見晉侯大人。”辰夜連忙上前鞠了一躬,心底難免有幾分拘謹,因為席上貌似只有他們三人,感覺晉斯是特意要把自己介紹給這晉老頭。

  “過來坐。”晉老頭隨和地伸手示意,聲音滄桑而不失威嚴。

  辰夜受寵若驚的在晉老頭身旁坐下,這時老頭兒的眼睛忽然睜開了,那眼神精光矍鑠,給人瞬間年輕十歲的感覺。辰夜看得一愣,不料對方忽然湊過來在他身前嗅了嗅,一臉精明道:“你很香,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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