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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怎麼回事?”

  路福後知後覺閉嘴,“這……王爺不讓說。”

  “說!”

  路福這才躊躇道:“當年刺客入府,想必府中是早有前太子的人接應的,王爺為了保護您,被刺客刺傷了肩胛,養了大半個月才養好。”

  夏成蹊眉心緊皺,“可是……我竟是一點也不知道。”

  “王爺吩咐,不必讓您知道。”

  夏成蹊搖頭,“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或許王爺是不想您對前太子失望吧。”

  夏成蹊想起當年前太子回京,顧王曾經問他期不期待高不高興,那時候他怎麼說來著,興奮的說高興,說期待……

  夏成蹊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路福悄悄看了一眼夏成蹊,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悄然退下了。

  瑾申做事頗有顧王的風度,雷厲風行,當日便將這旨意傳到了文丞相府上,文淵被罷黜,百官群龍無首,皇上罷朝,乾清殿被圍,京城封城,西北戰亂,一時間風聲鶴唳糙木皆兵,眾臣沒有主心,惶惶不可終日。

  夏成蹊困在乾清殿中,每日除了路福之外,見到的人也只有瑾申和陳震,朝堂上與西北戰事的消息半分也不知情,眼看著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遠在西北的顧王收兵回營,卸下一身沉重盔甲,閉眼小憩,軍隊長途跋涉來西北已有一月有餘,三十萬大軍將端王叛軍打的潰不成軍,但饒是如此,還是僵持在這,動彈不得。

  沒過多久,帳外有侍衛求見,顧王骨指在桌上輕敲,道:“進來。”

  有一戎裝侍衛進帳中,至顧王面前遞上一封書信,恭敬站在一側。

  顧王將那書信打開,三行一瞟而過,看完,將薄薄一紙書信放在案前,指尖輕扣,“看來京中形勢不太好。”

  那侍衛恭敬道:“回王爺的話,尚在掌握之中。”

  “掌握之中?”顧王冷笑,森然的氣勢逼得那侍衛斂眉低頭,“皇宮形勢如何?”

  那侍衛立馬道:“有消息傳來,說是乾清殿被圍。”

  砰——

  顧王一圈狠砸在案前,厲聲道:“鳳鳴城還需多久才能攻下。”

  鳳鳴城是西北前往京城的必經之地,顧王大軍一路過關斬將將端王的叛軍逼到了鳳鳴城,端王盤踞城內,以城內數萬民百姓性命相要挾,曾放眼,若是強攻,將會屠城,與這城中百姓同歸於盡。

  “鳳鳴城易守難攻,端王叛軍手中且有百姓要挾,不投降亦不出戰,看起來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他自然是在拖延時間,不能再拖了,遲則生變,”顧王望著帳外黃沙漫天,沉聲道:“你親自前去挑選十名身手敏捷的侍衛,今晚和本王一起,夜探鳳鳴城。”

  那侍衛拱手,“屬下遵命!”

  顧王將視線移至案上書信,再次拿起,細細看了一次又一次,眉心緊皺。

  時間緊迫,他不能再拖了,多拖一日,瑾玉便多一分危險。

  不過瑾玉,你能看懂皇叔的意思嗎?

  顧王沉沉閉眼,心中忐忑不定,乾清殿中的夏成蹊亦是如此,已被困在這大半個月,瑾申有好幾日不曾出現,不出現,夏成蹊才愈發慌張。

  “微臣參加皇上。”

  殿門傳來聲音,夏成蹊望去,是陳震站在門口,正拱手行禮。

  “愛卿又來了,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陳震行至殿中,昂首對夏成蹊道:“皇上,微臣是來告知皇上一聲,明日,您該上朝了。”

  “上朝?上什麼朝?”

  “您半月不曾上朝,如今百官惶惶不可終日,您當然得站出來安撫人心。”

  “休想!”

  陳震上前幾步,對夏成蹊道:“皇上何必如此固執,顧王遠在西北,遠水解不了近渴,皇上得想辦法自保方是上策。”

  “自保?自保就是替你們安撫人心?”

  陳震又道:“其實,有一事皇上您恐怕尚不知情。”

  “什麼事?”

  “顧王在西北,攻打鳳鳴城時,身受重傷,如今只怕是性命垂為。”

  “閉嘴!”夏成蹊怒道:“一派胡言!”

  “皇上,顧王亦是血肉之軀,戰場上自然是什麼意外都有的,就算顧王戰死沙場,那也是……”

  夏成蹊猛地走下來,朝陳震便是一腳踹過,陳震一時不慎跪伏在地上,手捂著肚子,凝眉不語。

  夏成蹊尤嫌不夠,上前竟是泄憤似的腳踹起陳震來。

  陳震咬牙忍住,夏成蹊一腳狠踹在肩頭,陳震這才忍不住了,起身,一把握住夏成蹊的手,四目相對,陳震話語中隱隱帶著寫怒意,“皇上,還望您有自知之明!”

  狠狠一甩手,夏成蹊便踉蹌朝後退了幾步。

  陳震再次拱手,冷笑道:“微臣話已帶到,還望皇上好自為之,微臣告退。”

  陳震踏出乾清殿,夏成蹊怒不可遏,將案前的奏摺全數掀翻在一側,路福上前要勸著些什麼,夏成蹊卻怒道:“退下,朕不想見任何人!”

  路福無奈,只得退下,夏成蹊走近偏殿,胸膛上下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

  好半響,等氣息微順了,這才將緊握的右手緩緩鬆開,一顆渾圓的黑色藥丸出現在掌心。

  第92章 君臨天下(二十)

  第二日的早朝夏成蹊自然是不曾去的,前一個晚上半夜嘔吐不止, 發燒到昏迷不醒, 太醫院所有太醫診了大半夜也不曾診出緣由來, 瑾申在一側, 差點殺了那群太醫。

  如今瑾申算是大權在握, 不僅將當年的舊事翻出重審,於宗人府洗清了自己的罪名,從夏成蹊手中拿到了冊封瑾親王的聖旨後, 更是將宗人府那些曾經欺辱過自己的人明里暗裡殺了個乾淨。

  一日後, 夏成蹊燒算是退了下去, 但一連幾日, 都處於昏睡之中, 不見清醒。

  幾名太醫戰戰兢兢,叫苦不迭, 唯恐被瑾申一聲令下拖出去砍了,身首異處, 看著瑾申陰沉的面容, 小心謹慎斟酌著話語,道:“啟稟瑾親王, 皇上的病來勢洶洶, 但脈絡正常無虞, 至於為何昏迷幾日,還請瑾親王恕罪,下官還得與各位太醫商討。”

  瑾申負手站在夏成蹊床前, 面容微沉,看著夏成蹊安靜的睡容,半響揮手,“下去。”

  一聲令下,殿中無數的太醫這才拱手應道:“是。”

  瑾申雙全緊握,眼神微眯,似乎竭力在隱忍心中的怒火,半響,才緩緩走到夏成蹊床邊,伸手,掀開蓋在夏成蹊身上的被衾。

  一件明黃的中衣異常單薄,瑾申伸手去解他的紐扣,還不忘湊到他耳邊輕聲道:“若是再不醒來,我可要脫你的衣服了。”

  夏成蹊沒有反應。

  瑾申眼眸一沉,將他的衣服解開,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兩點紅纓被衣裳半遮半掩,瑾申的手頓了片刻,而後便毫不猶豫將衣裳脫了個乾淨。

  瑩潤白皙頸脖,一字鎖骨光滑平整,頸窩凹陷,玉體橫陳,艷麗無雙,覬覦的眼光將人從上到下絲毫不加掩飾的打量,可沉沉昏睡中人對此毫無察覺,這無端便勾起人的占有欲,恨不得將人摟入懷中,好好蹂躪一番,好教他知道,自己是屬於誰的。

  瑾申略帶笑意的聲音逼近,“真不醒?”

  夏成蹊依然毫無動作,就連那濃密修長的眉睫也不曾顫動一二,仿佛是真的昏睡了過去,對外物一切毫無感知。

  “瑾玉,不醒?”瑾申手上動作不減,一手逐漸往下,瑾申眉心緊皺,加重了手上力道,但昏睡的人毫無動靜。

  望著夏成蹊安靜的睡容,瑾申想了片刻,終是收回了手,將一側的被衾蓋住他赤裸的身體,脫下了自己的衣裳,鑽進了被衾里,一手將夏成蹊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一手從下繞過他頸脖,攀著他削瘦的肩膀,笑道:“瑾玉,你是真昏迷了還是在騙我呢?不過沒關係,不敢你是真的還是在騙我,都沒關係。”

  瑾申伸手,將被衾又往上拉了拉,確保夏成蹊全部身子被被子蓋住。

  “你恐怕不知道,在顧王府,你與我朝夕相處的那幾日,是我流放西北路上反反覆覆從腦海中翻出來咀嚼,一遍遍回味,既讓我懷念,又讓我無比痛恨,特別是咱們同床共枕,你攀著我,嘰嘰喳喳的讓我講在西北所發生的故事,那一刻,我是真的把你當弟弟看待的。”

  瑾申將他臉上的青絲拂去,“可惜,你我之間,始終無法兄友弟恭。”

  夏成蹊仍昏睡不醒,瑾申笑著側身將他摟在懷裡,緊緊環抱著他後背,“其實我一直都羨慕顧王,他能堂而皇之的住在這,睡在這,像我這樣抱著你入眠,每次我在乾清殿外看著月色時,我都恨不得衝進乾清殿來,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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