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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瘋了些。
不過還好,尚在他掌控之中。
也許還能……再放任自己放肆一些。
沉硯摸了摸謝容的腦袋,柔軟的髮絲如滑順的錦緞。
他想到了什麼,忽然輕輕喚了聲:「謝……容?容容?」
謝容睡得無知無覺。
……
謝容這一夜睡的不太安穩。
原因是他在夢裡始終覺得在被一隻雪白大八爪魚纏著,怎麼掙脫都掙不開,就這麼被纏了一夜。
直到天堪堪亮起,那大八爪魚才鬆了他。
謝容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見那大八爪魚沉聲喚他:「公子,該起來上早朝了。」
謝容:「……」
謝容垂死病中驚坐起。
作者有話要說: 松茸探頭.jpg:一天多沒見,有沒有人想我!
第30章
謝容夢想中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憂國憂民的沉貴妃殘忍地將他從龍榻上提溜起來。
謝容困死了, 他眯著眼打瞌睡,迷迷糊糊地任沉硯替他更衣,腦袋一點一點的, 一個不留神就歪倒在沉硯身上。
沉硯扶了他一把,讓他腦袋搭在自己肩頭, 雙手環過他的腰, 替他系腰封:「這幾個月陛下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沒長個子也沒長肉。」
謝容瞌睡中聽見有人說他矮, 稍稍醒神,一腳踩沉硯腳背上:「朕還小呢!」
他這一腳沒省力氣,沉硯唇角一抽,忍耐片刻後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是還小。」
謝容換好衣服, 洗過了臉,還是困得不行,恨不得掛在沉硯身上當沉睡的樹袋熊:「就不能再歇一天早朝嗎?朕昨夜春宵苦短, 今天沒力氣早朝。」
沉硯:「……」
春宵苦短, 這人還敢說!
昨夜裡將他撩得滿身浴火燎原、轉身就想溜的人是誰!
沉硯抱著懷裡人, 不動聲色地捏了捏那清瘦的腰身,果不其然感受到謝容微微發顫,哼唧一聲, 貓兒似的往他懷裡鑽。
這小傢伙渾身都敏感。
逗弄起來可愛得要命。
沉硯想起昨夜燭火明滅間, 那白皙如雪、稍微捏一捏就會泛起淡淡緋色的肌膚,喉頭緊了緊。
本就沒消完的火險些又燒騰起來。
他閉了閉眼,壓下要將人就地正法的衝動, 心說遲早要叫這小暴君嘗嘗真正的滋味。
見謝容還在想方設法逃避早朝,沉硯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陛下已經歇好幾天了,祭祖之事壓了許久,陛下再不出現,張尚書大概要帶著群臣進宮來哭了。」
謝容:「……」
謝容想起禮部尚書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功力,終於醒了,不情不願地抹了把臉,乖乖去上朝。
這是謝容「下納妃聖旨」後第一次出現在群臣面前。
坐在高處,他很容易就能看見底下眾人亂飛的各種驚異的視線。
另一位主角倒是淡定的很,目不斜視地看著手中笏板,察覺到他的目光,才微微抬頭,沖他遙遙一笑。
謝容瞪了一眼罪魁禍首,撇開視線。
……
祭祖之事事關重大,謝容變得忙碌起來,沉硯入了宮反倒是當起了甩手掌柜。
每日在御書房裡優哉游哉地看書,看謝容一臉愁容地翻摺子。
像極了當時在相府書房的場景。
就是軟榻上的人和書案後的人對調了一下。
謝容偶爾空閒下來歇口氣,一抬眼,看見沉硯散漫的姿態,終於發現哪裡不對。
等等,他的春宵苦短日高起是有了,從此君王不早朝呢?!
那一夜發生的事,打破了兩人之間純潔的君臣關係,但又沒能進一步發展出什麼來。
於是現在他和沉硯正處於一種關係曖昧不清的階段。
和沉硯同吃同睡,形影不離。
一個年輕氣盛,一個長期禁慾,有時候鬧起來甚至還會上手——當然謝容是一貫的熱愛半路溜,每次把沉硯撩出火來了就想跑。
再當然,沉硯是不會放過他的。
往往到最後,都是謝容滿臉通紅,委屈巴巴地蜷在沉硯懷裡,淚汪汪地求饒——不過下一次還是撩完就跑。
深切貫徹「對不起我錯了下次還敢」的優良習慣。
兩顆心在互相試探中不知不覺越挨越近。
偏生誰都沒察覺,只各自以為勝券在握。
謝容刷的站起身來,三兩步走過去,搶走了沉硯手裡的書。
隨手翻了兩眼,發現是個街坊間常見的狗血話本,他撇了撇嘴:「相爺不看朝政,原來也喜歡看這些無聊的話本子。」
沉硯看到關鍵之處,被半路攔截,倒也不氣惱,閒適地笑了笑:「這是臣從陛下書架子上拿的。」
無聊話本的主人:「……」
謝容隨手將話本丟到一旁,把沉硯推去書案那邊,默不作聲地將沒批完的摺子往沉硯面前一推,暗示意味十足。
沉硯低笑一聲,提醒道:「陛下,後宮不可干政。」
謝容似乎早猜到他要這麼說,下巴朝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聖旨」一抬,絕情道:「朕知曉,你來先接個旨。」
沉硯微愣,偏頭看那「聖旨」。
那只是一張淡黃色的普通薄紙罷了,上面寥寥幾句話,毫不留情地將沉貴妃打進了冷宮——於是沉硯現在又變成了要給小皇帝批摺子的相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