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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少年屠殺曹家負傷受到刺激極大,消失幾年方才想起繼續找人,這不是一時興起,真的是必須做的事情。

  後來終於打聽到消息,得知在梁朝東南青州府書院做過學童,他才進入大梁境界,尋時早就離開,再次沒了線索。

  現在算來,現在這個侄兒應該有十三四歲,快長大成人了。

  蕭琮邑原本以為自己人生夠起起落落,卻不想到家家有本自己的故事,或悲傷或難忍或卑躬屈漆,翻身吻了李孤一下,睫毛顫動很認真的說一聲:“對不起。”

  李孤道:“不,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他們找了我很多年早晚會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結果是這樣。以前我真的自命不凡自認為一人之力能抵得上千軍萬馬,現在被幾個人便打成這樣,若不是有你在,他們再次追殺過來,我現在已經死了。”

  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反話,反正蕭琮邑自個沒打算接受這種讚美。

  蕭琮邑安慰:“他們斷斷不能和我的卿比。那種下三濫惡毒功夫,就算不被你打死自己也會死掉。這種西域武功書上記載一般活不過三十歲,說不定哪日就爆裂而亡。”

  想著不禁擔心起來:“也不知他們養了多少,萬一幾十個上百個你豈不是很危險?”

  李孤:“我不知道。不過李長卿跟我說過這等武功傷男身,大多不願。他家又失勢許久,應該不多。”

  蕭琮邑笑:“李長卿還跟你說這些?當初我真的特別想拜他為師,受他仙骨風範影響至深。他偏偏硬是不肯,想來是因為早就盡數傳給你了,不然你就成我師哥啦。”

  李孤:“幸好不是。”

  蕭琮邑身子靠近他擠了擠說道:“早點認識還可以早點……”

  李孤:“你不要後悔。”

  蕭琮邑:“後悔沒有在長泰寺做,那地方最好。”

  李孤默言不語。

  有的人生來尊貴萬人簇擁,有的人註定孤獨落寞,可忽然出現這麼個人,不知是喜還是憂。

  唯有抱緊沉默代替。

  他們不知說了多少話,情到深處忍不住繼續做,斷斷續續直到蠟燭燃盡天亮。

  蕭琮邑習慣果然很好,到了時辰再累睡不著立刻起床。

  走到外殿門口太監已經候著。

  先穿戴好衣服,梳了好一會兒頭髮,重新換了套金玉冠束髮,樣子氣色和往常並沒什麼區別。

  下了朝早早回來內殿,發現李孤坐在床上拿著劍在身上割著什麼,蕭琮邑趕緊走過去,見到此景有點一言難盡。

  受傷最重的一個胳膊上因為昨天他個人作風過猛烈嫌棄礙事扔掉包紮的布巾,快天明做一次幅度過大淌了點血,蕭琮邑的確好心幫他穿上擔心生病,於是裡面穿的中衣染上血干在皮膚上。李孤想撕掉重新換形成這樣的情形。

  蕭琮邑尷尬的說:“你別用劍了,我叫太醫過來。”

  李孤:“不用。”

  蕭琮邑:“用的用的,不清理乾淨對傷口不好。”

  太醫過來見這情形驚呆了,不過皇帝再此不敢多言。

  弄了大半個時辰才徹底去除,好心叮囑道:“我開了服安神的藥方,可讓太醫每日熬製,將軍睡前喝下晚上即會睡的好些,不會反覆動身而傷神。”

  蕭琮邑:“……”

  李孤很正常:“多謝。”

  他一走後蕭琮邑就道:“你可不能喝。”

  李孤慢慢穿著送過來的新衣“嗯。”了一聲。

  蕭琮邑身子快歪在他身上:“你再休息些時日,我派人和你一起去青州找。”

  李孤:“好。”

  蕭琮邑覺得宮中視線太多,而且前朝舊部未能全部替換,新修的行宮不同,是他一手安排,人少空氣好,怎麼樣都舒服。

  每日去行宮東邊獵場走一走,行宮依山傍水,冬天溪水都是活的,加之地處稍南並無結冰,看的人都舒爽。

  好環境身體也養的快。

  晚上照例親熱一會兒李孤道:“我已經休息一個多月了。”

  聽他語氣像是哄人口氣蕭琮邑說:“我知道你身子好了大半,早就給你備上車馬,路上不要動手小心傷口。”

  李孤道:“好,你也小心。”

  蕭琮邑摟著他的脖子說:“我小心什麼,朕快掌握朝局了,現在就等著清掃北邊邊境,處理齊將軍了。”

  北邊就是周了,蕭琮邑看了下李孤臉色。

  李孤:“我曾祖父就脫離周,幾十年無國氏。”

  一個整日逃亡仇恨的人,還管這些?

  蕭琮邑明白他的心事,不多說什麼。更加不會強制入本國,喜愛一個人的時候處處為他著想,恨不得一點小事開心或者悲傷。

  聽得他遭遇覺得真慘啊,我要愛死他才對。

  隔天要走的時候,在行宮推推拉拉吻了又吻,就是不願分離。

  李孤北方人,騎馬最快,可一旦意識到有個人擔心等著他歸來,同意馬車過去先照顧好身體。

  同意雲石一同過去。

  雲石是蕭琮邑起的名字,一樣他的心腹,武功高強心思細膩。

  去了青州先去府衙調了戶部存的本州戶籍資料。

  上頭派來的人就是帶著聖意,找人效率之快,根本無需他親自動手,就在府衙大人家裡吃吃藥養養神。

  沒出一周便有了確切消息。

  從青州府下一級百郢郡找到,無論年齡長相很符合。

  李孤親自過去。

  孩子確實十三四歲小書生模樣,少年乾淨清爽,長相甚為英俊,和周遭幾個同學半點不一樣,本身和李孤一樣帶著外族血緣,那雙眼睛清澈水光眨巴眨巴漂亮極了,和堂兄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相認並無其他要驗證這個胎記那個信物。

  李瑧還帶著一點點童音自來熟似的,而且口氣有點埋怨不耐煩:“小叔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十年了。”

  李孤:“你怎麼?”

  “我怎麼等十年對吧,四歲多的時候婆婆就跟我說你娘你叔叔肯定來找你,念叨了好多年,耳朵快聽出繭了還是沒來。”

  李孤想感傷一把,畢竟十多年沒見過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抱一抱什麼的。

  沒想到李瑧拒絕道:“小叔看著也像習武豪爽之人,怎麼做事像女人一樣,我跟你一起走就是。”

  說要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第41章 侄兒

  李孤問了下李瑧的情況,他倒是很如實回答,說的極為輕描淡寫。

  五歲前在尼姑庵生活。後來覺得男孩不能久留便托人帶到到雲州,兩年被一位青州商人相中買走要續香火,不料沒兩他的小妾生了兒子,自己長的再討人喜歡再漂亮還是不如自己的孩子討人愛,於是再次被送走。

  恰好當時皇帝要出訪青州,府衙大人為彰顯政績遺落兒童全部送到書院讀書。

  待了幾年府衙大人被調走,書院花費多被遣散,於是流落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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