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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的語氣毫無愧疚之心,振振有詞的樣子,李孤冷聲道:“皇帝”
“皇帝虛偽冠冕堂皇,什麼話不能當真。”蕭琮邑搶過話替他說出來,“李孤,真正虛偽口是心非是你!當初一眼就知道我是皇家之人是皇子不還是拼了命救我嗎?”
“那是你拉著我的腿苦苦求我。”李孤說出就後悔。
蕭琮邑一臉震驚。
之前曾經無意間說過當時昏迷腦子混亂,不記得當時的事情,李孤不願再提。
蕭琮邑緊繃著臉,死死盯著李孤不說話,最後好像喪了氣起身離開。
當時的情況的確還真不是李孤說的單純蕭琮邑苦苦哀求才救人,說出來完全是氣話。
那時李孤在大漠休養一年第一次出去,剛坐下來還沒吃上兩口肉喝幾口酒仇家互殺打了起來,本來這小鎮向來不太平打架仇殺很正常。
可偏偏那位少公子使出來的招數盡數是李長卿傳他的東西,原本李孤以為真是自己找的李氏後人,一直注目沒移開眼睛。
後來聽得李悝無意間喊他太子方才知道找錯了人。
可不是找錯人了嗎?李家是北方族人,長相明顯特徵,有些許混著外族痕跡,輪廓很深。蕭琮邑卻是柔和清麗,淡淡感覺。
於是不再關注自個低頭吃飯。不知是不是氣場足夠強,客棧其他人全部走完唯獨李孤這一桌毫髮無損周圍沒事一般,無人可以靠近。
其他人全部死之後,蕭琮邑獨自支撐沒多久倒在地上,嘴角含著血被踢到在李孤身邊。
一看就是金貴不諳世事的貴公子,被打成那樣硬生生站了起來繼續戰鬥,表現出極強的求生欲望。
所以全身血再次倒在地上,意識不清中不知鼓了多大勇氣伸手拉了下李孤的裙擺,眼睛純潔無欲到說了一句“救…”
“我”字沒出來就昏了過去。
這種眼神李孤從來就不會有,心莫名很大的觸動。
蕭琮邑之所以開口求人,是感覺到這個人有關注他,可能會出手相助,所以在快死的時候不得已為之賭一把。
贏了。
李孤的確有急事要做,胳膊上纏了很多圈白布包紮著,傷口雖然大但是並非到這麼誇張地步。
全部盡數拆開。
雲峰實在看不過去,說道:“李少俠,這是皇上今天早上剛包好的,你這樣不太好吧。”
李孤還在拆:“你告訴他,多謝了。”
雲峰道:“李少俠真的要走?”
李孤:“我還有事。”
雲峰都開始著急了:“少俠好不容易和皇上能在一起,你走了皇上肯定傷心哭不成。”
李孤這才停了手:“他哭什麼?”
一個皇帝,一個大男人,每天恨不得話噎死他怎麼可能哭?
雲峰道:“自然是擔心少俠的安慰才哭的啊,想跟少俠每天在一起練武練劍。”
“練武練劍”這詞說的很意味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嗯~~~
第39章 半夜
蕭琮邑唯一可以賭氣生氣的人就是他,特別害怕他真走了,沒多久就回來。
“你在找什麼?”
蕭琮邑一眼看見李孤四目來回看像是找東西。
李孤回頭問:“我貼身衣物呢?”
蕭琮邑道:“洗了?”
“裡面的東西?”
蕭琮邑故意說道:“什麼東西,沒發現。”
李孤些許著急:“信物。”
蕭琮邑:“什麼信物,只看見我送你的東西。”
“還有一封信。”
蕭琮邑搖頭:“沒看到。”
其實他幫忙收起來了。
李孤頗為難過和失望。
蕭琮邑看他這樣表情幽幽的說:“哪個姑娘給你寫的情書?”
李孤快氣瘋了,他還在開玩笑。
“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李孤:“什麼?”
蕭琮邑:“好了好了。”
他覺得沒意思從案頭拿出來遞給他。
李孤看了眼放在衣內。
蕭琮邑:“不拆開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我一眼沒瞧。”
李孤:“無需,父母書信及……其他。”
蕭琮邑聽後對自己有點一言難盡。
本來李孤把東西在胸口放好,又拿了出來:“你看看。”
蕭琮邑拒絕:“不了不了,你爹媽的東西我不需要看。”
其實他真的很好奇。
見他遞著手,於是鬼神時差接過來,包裹很嚴實。打開深藍色絲綢布,裡面一個小香囊,還有一封書信。
書信到底看不看?糾結著手已經打開。
“雁沉吾兒。
為父經去三年有餘,因故久未書信,不知兒可安好。沉已長大可護得母周全,等父殺盡曹狗速來團聚,享受天倫。”
信紙泛黃,卻無褶皺,收藏的極好。
寥寥幾個字,刺痛人心,永遠等不到歸人。
蕭琮邑看了他一眼並無異樣表情,也對,十多年了有傷痛也消失了。
忽然看到信頭兩個字,“雁沉”
“雁沉,雁沉。”蕭琮邑默念幾句,“你娘是要你長成沉魚落雁之姿嗎?”
李孤以為他會生氣自己沒告知自己的字,卻不想開了個玩笑。
“……不知。”
蕭琮邑想調動下氣氛:“不過長得的確沉魚落雁,哈哈。”
這樣的空蕩蕩殿內尷尬的笑聲,他很會轉移注意力,香囊是深紅色,特別秀美,一看就是女孩子做的東西。
蕭琮邑想當做沒看到,又特別想看。
於是還是拿出來,無所謂態度說:“誰送的?還貼身放在心口。”
語氣都有醋意。
打開的時候聽見李孤回答:“我母親的。”
裡面是兩縷頭髮,不算長但也不短,男人手掌那般大,顏色不同,一深一淺,系在一起。
蕭琮邑臉色變了又變,迅速裝好還給他。
接著上前捋開李孤的胳膊說:“怎麼回事?誰疤還沒結痂完,動作一大就裂開又要出血。”
這什麼情況,話題轉的太快。
李孤回答:“沒事。”
“不行!”說著拉著他坐在床上包紮起來,手都有些抖。
“我錯了。”
蕭琮邑的聲音很小很小,小的大概只能咫尺之間可以聽到。
李孤沒有答話。
他抬眸,聲音稍大道歉一句:“我錯了。”
李孤:“你不必說這些。”
蕭琮邑:“我不說你不原諒我。”
李孤輕呼了一口氣,低頭看他還在纏繞,動作極輕。
不知多久前,大約認識沒多久兩人動手刀削去一縷青絲,卻沒想到他日日放在身上。
本來兩個人並排坐著,蕭琮邑歪著頭咬了下他的嘴唇,見對方沒反應探進去舌頭侵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