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找到了。而且我承認,還極其令人滿意。那真富有藝術性,我熟悉那種新鮮獨特,毫不抄襲別人的……偉大的藝術!當那一伙人屋盜竊者和殺人兇手暗中策劃偷偷潛入屋內時,事先會派遣同謀:管子工,送貨小廝或者其他工人,進入屋裡。這些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地幹活。人們看見他們的次數越多,就越好。他們成了那裡的熟人,常來常往,人們習慣於見到他們。然後,到了計劃的日期,他們從房子裡出來……又進去……再出來……再進去……然後,當盜竊團伙的頭子來到時,有人再進來,這人已不是人們經常看見出出進進的那個人,而是酷似那個人的新來的人,別人會相信他就是原來那個人。這可真令人叫絕吧?”

  巴爾內特語氣強烈地對德爾·普雷戈講:

  “真有天才,德爾·普雷戈,是的,真有天才。另外的人,我重複一遍,企圖作案時,極力不讓人發覺,就像醫院裡的老鼠,穿著不引人注目的顏色的衣服,神態也不引人注意。而他們呢,明白自己應該惹人注目。如果一個戴毛皮帽子的俄國人,如果一個褲管鼓鼓的土耳其人老是一天四次走過樓梯,誰也不會去數他多進來了一次而少出去一次。然而,那次進來的就是同夥。誰也沒有料到:他們就是用的這個手法作案。讓我們脫帽致敬吧!那個想出這個方法,並加以實施的人,是一個大師,我假設,實際上這樣的大師不會只出現兩次。我認為本—瓦利和阿維爾諾夫伯爵是同一個人,難道不可以合理設想:那個人以第三種形式,第三次出現在我們要破的案子裡呢?首先是土耳其人,然後是俄國人……然後是我們在這裡能夠發現的同類性質的外國人,穿著同樣特殊服裝的人嗎?”

  他停頓了一下。奧爾加憤怒地打了個手勢。她忽然明白了巴爾內特解釋的目的,於是表示不滿。

  “不是這樣的。你含沙射影,我很氣憤。”

  德爾·普雷戈微微一笑,神情寬容。

  “您別管了,奧爾加夫人……巴爾內特先生在開玩笑……”

  “當然,德爾·普雷戈,”巴爾內特說道,“我在開玩笑。您完全有理由不理會我講的冒險小故事,至少在知道結局之前。我的確知道,您是外國人,您穿衣服惹人注意,白色手套……白色護腿套……您的確有一副多變的面孔,適合改變形象,它除了幫助您從俄國人變成土耳其人外,又幫助您從土耳其人變成冒險家。您的確是這所房子的常客,您的許多職務使您每天被召來好幾次。總之,您有正直的人的好名聲,無可非議,而且有奧爾加·沃邦替您擔保。因此,要控告您根本不可能。但是,怎麼辦?您明白我的難處嗎?唯一可能的罪犯就是您,然而,您又不可能是罪犯。奧爾加·沃邦,不是嗎?”

  “他不是罪犯,不是,”她說道,眼睛裡閃著焦慮與激動的神情。“那麼,你要控告誰?用什麼方法?”

  “用一個很簡單的方法。”

  “什麼方法?”

  “我設了一個圈套。”

  “一個圈套?是怎樣設的?”

  吉姆·巴爾內特問道:

  “前天您接到過德·洛蘭伯爵打來的一個電話嗎?”

  “確實接到過。”

  “他昨天來拜訪過您吧?”

  “是的……是的……”

  “而且他給您帶來一個有蓬巴杜夫人徽記的沉重銀器箱?”

  “箱子就在這張桌子上。”

  “德·洛蘭伯爵破了產,他想出賣這隻他從在埃蒂奧勒冊封的祖先那裡繼承來的箱子,您讓它寄放直到星期二下午,是嗎?”

  “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那個伯爵。您於是向您周圍的人展示了那些精美的銀器,讓他們欣賞,是嗎?”

  “是的。”

  “另外,您的母親收到一封從外省拍來的電報,請她到一個生病的姐妹那裡去,是嗎?”

  “這是誰對您說的呀?”

  “那封電報是我發的。因此,您的母親早上走了,那箱子放在這個房間裡直到明天,對於成功地偷了您整個臥室的物件的熟人,這是多麼巨大的誘惑?要來大膽地重演偷竊故技,盜走這箱銀器,更是多麼容易啊。”

  奧爾加突然感到了害怕,叫道:

  “那麼,今晚他們就要動手嗎?”

  “是今晚動手。”

  “這真叫人害怕!”她說道,聲音發抖。

  德爾·普雷戈一直沒有出聲地在聽,這時他站了起來說道:

  “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奧爾加夫人,既然您已經得到通知,只要報警就行了。如果您允許的話。我這就去辦。”

  “絕對不行!”巴爾內特抗議道。“我需要您,德爾·普雷戈。”

  “我看不出我能對您有什麼用。”

  “怎麼?!對逮捕同謀很有用呢。”

  “我們還有時間,既然偷竊是在今晚發生。”

  “是的,但是您要記得,同謀事先就潛入了屋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