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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大膽的巴爾內特先生!”奧爾加在一副繩梯的高處喊道,“全能的巴爾內特先生。好吧!巴爾內特先生,給我帶回了我的蓬巴杜夫人床嗎?”

  “差不多,夫人。但是,我不妨礙您嗎?”

  “不妨礙。”

  她藐視危險,以難以置信的敏捷,根據德爾·普雷戈短暫、生硬的命令,完成了規定的動作,好似玩耍一般。教師時而讚揚,時而批評,有時還作示範,親自作練習動作,動作猛烈甚於靈活,可以說顯露出他那似乎驚人的力量。

  體操課結束了,他穿好短上衣,扣好白色護腿套的鈕扣,戴上白色手套和淺色帽子。

  “今晚在劇院見,奧爾加夫人。”

  “那麼,你今天就不等我了,德爾·普雷戈?你大概該陪我去劇院吧,既然媽媽不在家。”

  “不可能,奧爾加夫人。晚飯前我還有一堂課要上。”

  他向門口走去,可是,不得不停了下來。巴爾內特正擋住房門。

  “我只講幾句話,親愛的先生,”巴爾內特說道,“既然我正好遇見您。”

  “我非常抱歉,但是……”

  “我還需要自我介紹嗎?吉姆·巴爾內特,巴爾內特事務所的私家偵探,貝舒的朋友。”

  德爾·普雷戈邁出了一步。

  “實在對不起,先生,我有急事。”

  “噢!一分鐘,只一分鐘,請您回憶一下。”

  “關於什麼?”

  “關於某個土耳其人……”

  “一個土耳其人?”

  “是的,他名叫做本—瓦利。”

  體操教師連忙搖頭,回答道:

  “本—瓦利?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某個叫阿維爾諾夫的,也許認識您。”

  “也沒聽說過他。這些是什麼人呀?”

  “兩個殺人兇手。”

  沉默了一會兒,德爾·普雷戈接著笑著說道:

  “我很不喜歡跟這種人來往。”

  “相反,有人聲稱,”巴爾內特說道,“您跟這些人很熟識呢。”

  德爾·普雷戈把巴爾內特從頭至腳掃視了一遍,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一切意味著什麼?解釋清楚吧!我討厭猜謎。”

  “請坐,德爾·普雷戈先生。這樣咱們談話更方便些。”

  德爾·普雷戈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奧爾加走近這兩個男人,親切而又好奇。她身穿體操服顯得小巧玲瓏。

  “你坐下吧,德爾·普雷戈,想想吧,這涉及我的蓬巴杜夫人床。”

  “正是這樣,”巴爾內特說道,“請相信,德爾·普雷戈先生,我並沒有給您出什麼謎語。這裡被盜以後,我初次來查看時,就想起那時人們議論紛紛的兩件社會新聞,我很願意知道您的看法。只需幾分鐘就夠了。”

  巴爾內特完全不是平時那種低三下四的態度。他的語調威嚴,叫人不得不服從。奧爾加·沃邦對此印象極深。德爾·普雷戈被震懾住了,低聲說道:

  “趕快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巴爾內特開始說道,“三年前,一位名叫索魯瓦的珍寶商,跟他的父親住在巴黎市中心一座寬敞的樓房的頂層套間裡,他跟某個名叫本—瓦利的人有生意來往。那人頭上裹著包頭布,穿一身土耳其服裝,褲管鼓鼓的,專做東方黃玉、不圓的珍珠、紫水晶等二流珠寶買賣。本—瓦利幾次上樓到索魯瓦家的那天晚上,索魯瓦看完戲回家,發現他的父親被匕首刺死,放珠寶的保險柜被洗劫一空。然而,調查證明,作案的並不是本—瓦利本人,他有不在現場的確鑿證據,而是那天下午本—瓦利領進房子裡的某個人。儘管如此,卻無法逮住那個人,也無法逮捕那個土耳其人。那個案子已經了結。您還記得嗎?”

  “我到巴黎只有兩年,”德爾·普雷戈辯駁道,“而且,我對此並不感興趣……”

  吉姆·巴爾內特繼續說道:

  “十個月前,發生了另一件同類案件。受害人是一位獎章收藏家達武爾,作案者肯定是由俄國伯爵阿維爾諾夫領進房子裡並且藏匿起來的。那個伯爵戴一頂捲毛羔皮帽,穿一件長外套。”

  “我記起來了。”奧爾加·沃邦說道,她的臉色慘白。

  “我立即覺察到,”巴爾內特又說道,“那兩個案件跟蓬巴杜夫人式臥室家具被盜案,不只是驚人地相似,而且有某種關係。兇手本—瓦利偷竊珠寶商索魯瓦,與對收藏家達武爾的偷竊,都是由兩個外國人幹的,作案手法跟在這裡發現的完全一樣,即依靠事先帶進屋內的一個或兩個同夥去偷盜財物。但是,這個手法的特點是什麼呢?我起初還看不出來,幾天來我單獨冥思苦想,極力探究。憑著我所掌握的兩個基本事實,即本—瓦利罪案與阿維爾諾夫罪案,應該對這種作案手法體系形成總的看法,它大概適用於其他許多我所不知情的案件。”

  “那麼,您找到謎底了嗎?”奧爾加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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