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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僕人們住在城堡的另一頭,對嗎?”巴爾內特問道。“因此,他們不可能聽見剛才這裡發出的響聲……但是,我很遺憾,剛才的槍聲會使達萊斯卡爾小姐重溫那殘酷可怕的回憶。”

  喬治·卡澤馮微微一笑。

  “達萊斯卡爾小姐仍然堅持認為,那天早上的槍聲跟她弟弟發生意外有聯繫嗎?”

  “是的。”

  “但是,她是怎樣把兩件事聯繫起來的呢?”

  “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就把兩件事聯繫起來了。一方面,有個人守候在這扇窗戶旁。另一方面,她的弟弟順著城堡主塔懸在半空中。”

  “但是,她的弟弟不是跌死的嗎?”

  “由於當時他雙手抓住的某塊石頭,某個突出部分被毀壞了,他才跌落身亡的。”

  喬治·卡澤馮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我不知道,達萊斯卡爾小姐的話具有如此的決定性,也不知道自己正面臨正式控告。”

  “是正式控告。”巴爾內特重複道。

  對方瞪著他。這個普通助手十分放肆,他那決定一切的神態和語氣,使喬治·卡澤馮愈來愈驚訝不已,心想這個偵探是否存心來挑釁的。因為,起初雙方漫不經心的交談,突然轉變為一種攻擊,卡澤馮不得不面對攻擊。

  他驀地坐下,繼續問道:

  “關於這次攀登的目的,她是怎樣說的?”

  “讓要取回他父親藏起來的二十萬法郎,藏錢地點在一張圖上用叉號標出,這張圖已給您看過。”

  “這種說法,我決不會接受,”喬治·卡澤馮抗議道。“如果她的父親真的積攢了這筆錢,他為什麼不馬上還給我父親,卻把它藏起來呢?”

  “反駁得有道理,”巴爾內特承認道,“除非藏起來的是另外一筆錢。”

  “那麼,是什麼錢?”

  “我不知道。大概應設進行假設。”

  喬治·卡澤馮聳了聳肩膀。

  “應該相信,達萊斯卡爾姐弟倆提出過所有可能的假設。”

  “誰能料得到呢?他們又不是像我這樣的專業人士。”

  “一個專業人士,即使有非凡的洞察力,恐怕不能無中生有啊。”

  “有時能夠。那麼,您認識格雷奧姆先生嗎?他在蓋雷市負責保管報紙,曾經在您家的工廠當過會計。”

  “認識。當然認識,他是個出色的人。”

  “格雷奧姆先生斷言,讓·達萊斯卡爾伯爵的父親拜訪過您的父親,就在他從銀行取出二十萬法郎以後的第二天。”

  “怎麼?”

  “難道不能假設,那二十萬法郎就是在這次拜訪時償還的,而收據就暫時藏在城堡主塔塔頂。”

  喬治·卡澤馮驚跳起來。

  “但是,先生,您知道您的假設是對先父的侮辱嗎?”

  “您所指的是什麼?”巴爾內特坦率地問道。

  “如果我父親收到了這筆錢,就會光明正大地宣布的。”

  “為什麼?他完全不必向周圍的人透露:已經收回他以前以私人名義借出的一筆錢。”

  喬治·卡澤馮用拳頭敲打他的辦公桌。

  “那麼,他就不會在兩個星期以後,即他的債務人去世後幾天,行使他對馬祖雷什領地的支配權!”

  “然而,他正是這樣做的。”

  “得啦,得啦!您說的全是瘋話。應該注意邏輯性,先生,人們竟敢作出這樣的肯定!即使我父親可以索要已經歸還了的錢,他也會害怕別人拿出收據來反駁的!”

  “也許他已知道了,”巴爾內特隨隨便便地強調道,“沒有其他人知道,那些繼承人也不知道還錢的事。據說,因為他一心想要得到這片領地,發誓要弄到手。後來他就死了。”

  因此,隨著巴爾內特的影射,案情漸漸改變了面貌。老卡澤馮被控犯了背叛罪與詐騙罪。喬治·卡澤馮氣得發抖,臉色蒼白,把拳頭捏得緊緊的,驚恐地注視著這個警探助手,心想他竟敢語氣平靜地把事情講得那麼可怕。

  “我不許您這樣說話,”喬治·卡澤馮咬牙切齒地說道。“您隨便亂說。”

  “隨便亂說?完全不是,我向您保證。我所講的,沒有一件不是確確實實的。”

  這個沒有預料到的對手用假設和猜想構成怪圈?套住了他。為了打破這個怪圈,喬治·卡澤馮喊道:

  “說謊!您毫無證據!為了證明我父親幹過這無恥的勾當,就應該到老城堡主塔塔頂上去尋找。”

  “讓·達萊斯卡爾上去過。”

  “這是假的!我不承認凡人能攀上高達三十米的主塔——那超越凡人的力量——更不承認凡人可以在兩小時內攀上去。”

  “讓·達萊斯卡爾卻攀上去了,”巴爾內特固執地重複道。

  “那是用什麼方法?”喬治·卡澤馮氣惱地問道,“用什麼魔法?”

  巴爾內特只說了這幾個字:

  “用一根繩子。”

  卡澤馮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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