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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由小亭中傳來:“哪有此事,想是別院的哪個小丫頭不懂事,瞎敲出了報喪的鐘聲。”

  茵火龍雖覺得事情有些解釋不通,但乍聞女兒安然,早已喜開了花,再是個精明的人,也不多想:“好!好!不管他了,我上得亭子來,與皇后聚上一聚,我們竟有五年未見一面了!”說罷,拔腳欲行。

  “不可!”亭中傳來聲音。

  茵火龍奇道:“有什麼不可?”踮腳向亭內張望著:“皇后你為什麼背對我們,是很累麼?”

  “不是,”亭中的聲音已略帶嬌羞:“父親不知,女兒現今已身懷龍胎了!”

  茵火龍更覺喜從天降:“真的,那可是喜事一樁了!”眼珠一轉,說道:“那皇太后現今對你如何?”

  “自從知道我懷有龍胎後,太后對我更加好了,”亭中的聲音說道:“還特意請來名弛天下的神算周為我與腹中胎兒推算命理,說要母子平安,必須回家鄉茵城小住兩日,但不得與男性親故會面,此為大忌。故父親大人您萬萬不可上來與我照面!”

  茵火龍搖頭嘆道:“未曾想太后還是這麼篤信命理,也罷,不見就不見,我們父女在此好好敘敘話也行!噫,這別院中的其他粗使丫頭都哪裡去了,怎麼讓兩名衣衫如此破舊的女子在你的身旁,你現今可是萬金之軀呢!”他顯然已看清了在皇后屍身旁邊隨待的微雨和碧珠。

  “哦,這兩名女子是女兒在前來茵南城的路上無意收留的兩名無家可歸的少女,我也剛來,銀姑一直在打理如夢別院的一切。銀姑,還不代我去見過父親大人!”模仿皇后之聲,與茵火龍談話之人正是流霜。她自小苦習口技,模仿旁人之聲音,完全可以假亂真。當下,她假意向皇后屍身行禮,低眉低眼的下了亭子,走到茵如龍面前來,深深萬福:“銀姑參見老爺!”

  茵火龍點頭道:“五年未見銀姑,銀姑竟似乎越發年輕了些。不知你以往面上的傷痕,可好了些!”原來,真正的銀姑蒙面,是因為面上有傷痕。

  流霜淺笑道:“老爺取笑了,面上的傷痕已然成形,豈可輕易好轉。”

  “十萬火急軍情報----”隨著一聲長長的唱喏,一名全身著鑲藍盔甲的兵士氣喘吁吁的沖入花木林中,腰間一閃,滑倒在上,但手中兀自捧著一塊碧藍碧藍閃著幽光的令牌:“報大族長,城守李大將軍報:我茵南城半個時辰前被一支不明身份的大軍團團圍住,該大軍在離城不足五里處安營紮寨,不知意圖如何!”

  二十四 主謀面目

  茵火龍眥目欲裂,將令牌捏在手中,稍一用勁,只聽“嗤”的一聲,令牌碎若泥灰,由他手中滑落,老孫頭目瞪口呆。

  只見他面上青筋直冒,聲震城苑:“我茵南城是朝廷南疆屏障,有我茵火龍在一日,豈容他人染指!”正說話間,突然耳朵一側,屏息靜聽頃刻,大喝一聲:“什麼人!”兩手疾如流星,躍起當空一收,兩枚閃著綠色瑩光的銀針被他分別挾入左右兩手之中。他悶哼一聲,將銀針往地上一摔,“撲撲”,兩枚銀針直插入地,右手中指食指併攏,身弛如電,朝身後眾多族人中的一人面門襲去,那人猝生不防,忙以手相格,茵火龍手指靈動,從那人最意想不到的角度轉了個彎,連點兩下,正中那人胸前膻中、鳩尾兩大要穴,立時動彈不得,被茵火龍一把拎起,扔布袋般擲於銀姑腳下。

  他匆匆抱拳對亭中道:“此人意圖對娘娘及諸位貴人不軌,且但憑娘娘方落。前方有緊急軍務,請娘娘稍安勿躁,老臣去去就來!”一把拖起那報信的軍士,大手向跟來的族人百姓一揮:“各位安心家去好了!”話未說完,大步流星走出花木林,片刻不見蹤影。一時族人們也散了。

  見一干人等均已走遠,微雨方舒了口氣,端坐於小亭內的石凳上。巴荷與程平儒也從花木林中走了出來,巴荷松松衣襟,笑道:“這位國丈大人好不厲害,我與程兄在內,大氣也不敢出!”

  何品秋也被押了出來,滿面怨恨之色,見巴荷笑語嫣然,目光更為狠毒。一名侍衛上來,將她口中的毛巾取了,她張口就罵:“你們且別高興過早,到時城破之日,焉有完卵!”

  微雨笑一笑,也不理她。

  老孫頭上前,一把拉起那被擲於地上的偷襲之人。見他瘦小的身材,穿著一襲最為普通的鑲藍臘染服飾,只是衣裳寬大,與他的身材頗為不符;方臉、直鼻、大耳、大嘴,四十歲上下,長相極為平常,放在人堆中是決計難以認出的。他穴道被制,並未暈倒,被老孫頭拉起跪倒在地,只緊閉著眼睛,不出一聲。

  老孫頭斷喝一聲:“你是甚麼人,快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那人仍是雙目緊閉,只當沒聽見一般。

  程平儒走上來,彎身想取起插於地上的銀針,微雨呼道:“有毒,程公子小心!”碧珠從亭中跑出,從懷裡掏出一方手絹來遞與程平儒,程平儒點頭示謝,小心翼翼的取下銀針,放於手絹之中,仔細端詳一時,嘆道:“好厲害的毒,好厲害的針!”

  老孫頭點頭道:“就老夫冷眼旁觀,”努努嘴,指偷襲之人:“這人所發兩針,方向各異,竟是要同時取兩人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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