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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的。他之前也做過類似事情,只是沒有這麼嚴重。”

  “你說瑪麗·李辭職了。”

  “是的,就在皮特遇害的當天。”

  “如果她辭了職,還有什麼能威脅里德呢?”

  “她現在打算舉報他。另外,我手上有戴斯偷出的三份病歷。應該有用。還有,我見過里德醫生。”

  他很奇怪,“為什麼?”

  “我想聽聽他對特倫斯·戴斯的看法。”

  “然後呢?”

  “他對戴斯的死表示遺憾。他談到了研究立項,以及中止和戴斯的合作。說實話,他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

  “我覺得也是,”他說。

  “切尼,我希望保持客觀的立場,這才是我想表達的。我不想醜化他,我甚至不覺得他是故意的。他的確對格路可泰有理論設想,但是當實驗遇到障礙,他不是立即中止研究,而是篡改了數據。”

  “站不住腳。”

  “我知道,大部分沒有辦法證實,但是我們不能坐在這兒空談啊。”

  “純屬推測,沒有事實基礎。你認為當醫生的在這種情況下不會相互支持?”

  “相信我一次吧,好嗎?”

  他笑了,“我相信你啊,也就我相信你了。”

  “聽我說,露絲找到了皮特藏起來的一卷錢。如果上面有林頓的指紋,能證明我的推測正確嗎?”

  “你這是牽強附會。我看不出科研造假如何演變成了謀殺。”

  “很容易啊。皮特敲詐里德,里德付了一次錢,他不想再付第二次,所以殺了皮特。”

  “槍在哪兒?林頓自己有槍嗎?”

  “我不知道。”

  “你甚至不能確定林頓和皮特有沒有見過面。”

  “哦,這個我確定。皮特7月12日到聖特雷莎大學見過里德。我在預約簿上看到他的名字,露絲那兒還有貼了券的停車票。”

  “我的工作是告訴你什麼能行,什麼不行。辯護律師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從不同的角度提供合理的解釋。同一件事情,你覺得是這樣?好,他能說出另一番話來。現在,沒有目擊證人,沒有動機。假如有人要舉報你,你會叫他一邊待著去,不會先給他幾千塊錢,再把他幹掉。”

  我拎起放在腳邊的包,拿出鍍膜的藥瓶。“這是戴斯吃的一種藥。他認為醫生讓他服用了格路可泰,另外還有戒酒硫和抗菸癮的藥。我當面問里德,戴斯用的是格路可泰還是安慰劑,他想了想說是安慰劑。你能不能查出這藥是什麼?”

  “有什麼好查的?又沒有立案。”

  “如果這藥真是格路可泰,就證實了我的推測,不是嗎?”

  “勉強而已。”

  “你有更好的解釋?你有嫌疑人嗎?我可是兩個都有。”

  “我不是說你不對,但是證據的確不夠過硬。檢控官很不好說話,沒有過硬的證據擺在她面前,她不可能立案。”我看得出來,他在認真考慮。“你得保證你查到的證據全部合法。”

  “當然,”我把藥瓶收進皮包。

  “沒有非法闖入。”

  我抬起一隻手作起誓狀。

  “沒有假冒工作人員。”

  “我沒有假冒任何人。我找到威拉德時,我說自己是皮特的前同事,這是事實。我給了他一張名片,沒有任何隱瞞。”

  他搖頭。“調查這種案子總要幾個月。”

  “知道,告訴我最新進展,我只有這一個請求。”

  “好的,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34

  一周後的星期二,切尼才打來電話。“魯格槍的登記人叫桑福德·雷伊。”

  我以為他說的名字我應該知道,其實不然。“什麼人?”

  “電影製片人。做風險投資起家,近6年一直在好萊塢。他住在蒙特貝羅,工作時往來於兩地之間。喬納在做背景調查。雷伊熱衷於慈善事業,是六七個協會的成員,鎮上的大人物。”

  “他有案底嗎?”

  “沒有,清清白白。”

  “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你認識嗎?”

  切尼說:“我對好萊塢的大腕沒興趣。最後一次看的電影是克林特·伊斯特伍特的《骯髒的哈里》。”

  “桑福德·雷伊怎麼會認識皮特?”

  “有待調查。我們還沒找他談過。”

  “你們什麼時候去?”

  “喬納在查他是否在鎮上。一旦確定他的行蹤,我們就去找他好好談談。”

  “我非常願意和你們一起去。”

  切尼怪叫一聲,表示絕對不可能。“我們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他可能躲在房子裡,打破窗戶,朝我們開槍,我們很可能要叫特警隊增援。”

  “也可能不會,”我坐了下來,努力平靜心情。我不知道自己是緊張、焦慮還是興奮,我只覺得血壓在飆升。

  切尼說:“他可能是無辜的。槍枝被盜了,他卻不知道,或者他知道槍不見了卻沒有報警。如果有非執法人員在場,他就有權投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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