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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我說。“怪不得她雇了個私人偵探。她想知道我是不是在欺騙她。她可能把你打電話的事和我們的過去都告訴他了。”

  她什麼也沒說。

  “你還是沒有回答那個問題,雷切爾。你當時在醫院前面幹什麼?”

  “我到新澤西來看我母親,”她開口說。現在她的聲音里有些猶豫。“我告訴過你她在西奧倫治有一處分套購置的公寓。”

  “是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告訴自己她是那裡的一個病人?”

  “不。”她又變得平靜了。我開車。我差點擰開收音機,這只是出於習慣,出於想找點事乾乾。“我真的一定要說出來嗎?”

  “嗯,我想是的,”我說。但是我知道。我非常明白。

  她的聲音剝去了所有的感情色彩。“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工作丟了。我失去了切。我曾跟謝里爾談過很多。從她的話里我能聽出來你和你妻子正在鬧彆扭。”她整個身體轉向我。“別裝腔,馬克。你知道我們都從來沒有忘掉對方。所以那天我到醫院去看你。我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期望。難道我真的會幼稚地以為你會把我摟在懷裡?也許會,我不知道。所以我待在那附近,試圖鼓起勇氣來。我甚至上到了你那層辦公樓。但最後還是沒能跨過那道門檻——不是因為莫妮卡和塔拉。我希望我能說自己是高貴的。但我不是。”

  “那是為什麼?”

  “我離開那裡,因為我想你會拒絕我,我不敢肯定我能應付得了。”

  這時我們相對尤言。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甚至說不清自己的感覺。

  “你生氣了,”她說。

  “我不知道。”

  我們又開了會兒車。我多麼渴望去做那件正確的事。我盤算著這事。倆人眼睛都盯著前方。緊張的氣氛壓迫著車窗。最後我說:“這無關緊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塔拉。”

  我瞥了一眼雷切爾。一顆淚珠掛在她臉頰上。現在能看到前上方的路標了——很不顯眼的一小塊,險些沒認出來。上面簡簡單單地寫著:亨特斯維爾。雷切爾把淚水擦掉,坐直身體。“那我們集中精力對付這件事吧。”

  局長助理約瑟夫·皮斯蒂羅正端坐在辦公桌後,寫著什麼東西。他,身材高大,胸肌發達,肩膀厚實,謝了頂,是個行家裡手,會使人想起碼頭工人和都市酒吧里的打手——肌肉不多卻遒勁有力。皮斯蒂羅可能已年過六十。有傳言說他馬上就要退休。

  克勞迪婭·費舍爾特工把蒂克納領進他的辦公室,關上門離開了。蒂克納摘下太陽鏡。他站著,雙手放在身後。他沒有被邀請坐下。沒有歡迎,沒有握手,沒有敬禮,或者諸如此類的禮節。

  皮斯蒂羅的頭抬也不抬,就說:“我聽說你在打聽傑里.坎普特工慘死一事?”

  警鐘在蒂克納的腦袋裡敲響。吁,太快了。他是幾個小時前才開始調查的。

  “是的,長官。”

  繼續揮筆疾書。“他在匡迪科教過你,對不對?”

  “是的,長官。”

  “他是個了不起的教練。”

  “最好的之中的一個,長官。”

  “最好的,特工。”

  “是的,長官。”

  “你對他死亡的調查,”皮斯蒂羅接著說,“難道與你過去和坎普特工的關係有什麼關聯嗎?”

  “沒有,長官。”

  皮斯蒂羅不再寫了。他放下鋼筆,兩隻強有力的手合起來,搭在桌子上。“那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事?”

  蒂克納尋找著他的回答中的圈套和陷阱。“他妻子的名字出現在我正在處理的另一起案子中。”

  “是寒德曼謀殺綁架案吧?”

  “是的,長官。”

  皮斯蒂羅皺了皺眉,他前額的皺紋一道一道的。“你認為傑里·坎普偶然因槍走火死亡與塔拉·塞德曼綁架案有關?”

  慎重些,蒂克納想。慎之又慎。“這有待於我進一步調查。”

  “不,蒂克納特工,不用了。”

  蒂克納靜靜地立著。

  “如果你能把雷切爾·米爾斯與塞德曼謀殺綁架案聯繫到一起,那就調查。找到她與此案有關的證據。但是不要把坎普的死也聯繫到一起。”

  “它們可能有聯繫,”蒂克納說。

  “不,”皮斯蒂羅說,口氣容不得絲毫的懷疑。“沒有聯繫。”

  “但我得去——”

  “蒂克納特工?”

  “是的,長官。”

  “我已經看過檔案了,”皮斯蒂羅說。“不僅如此,我個人還幫助調查了傑里·坎普的死因。他是我的朋友。你明白嗎?”

  蒂克納一言不發。

  “槍枝走火打中了他是一次悲劇性意外事件,我感到十分滿意。那意味著你,蒂克納特工,”——皮斯蒂羅一根粗壯的手指對著蒂克納的胸膛——“也感到十分滿意。我說清楚了沒有?”

  這兩個男人對視著。蒂克納不是個笨蛋。他喜歡在聯邦調查局工作。他想向上爬。惹惱像皮斯蒂羅這樣有權勢的人是得不償失的。因此,最後還是蒂克納先把目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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