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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

  她的計劃極其簡單。莉迪亞和巴卡德繼續趕往會合地點,赫什帶著跟蹤裝置拖住對方。當莉迪亞精心策劃完畢、一切準備妥當時,她會用手機通知赫什。那時,也只有在那時,赫什才會趕往會合地點。他將把跟蹤裝置帶在身上,這個娘兒們雷切爾·米爾斯會滿懷希望地追蹤而至。

  她和巴_德不到20分鐘就趕到了。莉迪亞發現有輛車停在街區的前面。是輛豐田切利卡跑車,她估計是佩維爾的。莉迪亞不喜歡這樣,像這樣的怪車停在大街上太顯眼了。她掃了一眼史蒂文·巴卡德,他的臉蒼白如紙。看上去簡直是魂不守舍,神思恍惚,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陣的恐懼感。他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方向盤,緊張得要命。巴卡德天生不適合幹這種事,他是個累贅。

  “我下車就行了,”她說j

  “我想知道,”他開口了,“你準備在這兒幹什麼?”

  她只是看著他。

  “天哪。”

  “不要讓我參與暴力活動。”

  “誰也不會受到傷害的。”

  “那你說莫妮卡·塞德曼呢?”

  “我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莉迪亞搖搖頭。“還有那個妹妹,她叫什麼來著,斯泰西·塞德曼吧?”

  巴卡德張開嘴巴,好像要反駁一樣。之後垂下腦袋。她知道他準備說什麼。斯泰西·塞德曼以前是個癮君子。他把斯泰西說成什麼都可以——廢物,危險分子,快要死的人等等,諸如此類。巴卡德這種人需要藉口。在他的意識里,他不是在販賣嬰兒。他竟然認為自己是在幫助他人。如果他從中賺了錢——大筆的錢,而違犯了法律的話,那好,他的生活的改善是冒了巨大的風險的。難道就不應該好好補償一下嗎?

  但是莉迪亞既沒有興趣深人他的內心世界,也不能從中得到安慰。她在車裡數了數錢。她受僱於他。她拿走100萬美元,巴卡德得到另外100萬。她把自己和赫什的那份扛到肩上,下車了。史蒂文·巴卡德怔怔地盯著前方。錢他是不會拒絕的。他也沒有把她叫回來說他想就此洗手不干。100萬美元就放在他旁邊的坐位上。巴卡德要的就是錢。現在他一家人在阿爾派恩有一棟大房子。幾個孩子要上私立學校。因此,不會,巴卡德是不會打退堂鼓的。他盯著前面,把車駛上車道。

  他走後,莉迪亞用手機的雙頻道通訊模式跟佩維爾聯繫上了。佩維爾正藏在街區前面的灌木叢里。他還是穿著法蘭絨襯衫,步履蹣跚。一口爛牙由於長期吸菸和缺乏保養而齷齪不堪。鼻子由於經常打架鬥毆而被揍扁了。他是個來自巴爾幹的粗人。一生中閱歷頗豐。儘管如此,那也不管用。當一個人對即將發生的事渾然不覺時,那就意味著大難就要臨頭了。

  “你,”他說,嘴裡蹦出了這個詞。“你沒有告訴我。”

  佩維爾說得不錯。她沒有告訴他。換句話說,他一直被蒙在鼓裡。他只會零星地說幾句英語,這就是他成了本案的最佳掩護人的原因。兩年前,他帶著個孕婦遠涉重洋從科索沃來到美國。在第一次贖金秘密交易中,佩維爾得到了明確的指示。他被告知等著一輛車駛進停車場後,他靠近汽車,一句話也不要說,從那個男人手裡接過一個包,鑽進麵包車。噢,為了把水攪渾,他們讓佩維爾把手機湊到嘴邊,假裝在打電話。

  就是這麼回事。

  佩維爾不知道馬克·塞德曼是何許人。他不知道包里是什麼東西,不知道綁架案,不知道贖金,一無所知。他沒有戴手套——美國的檔案庫里沒有他的指紋——他也沒帶身份證。

  他們給了他2000美元,把他打發回科索沃了。根據塞德曼相當準確的描述,警方散發了一個不可能找到的男人素描像。等他們決定再搞一次贖金交易時,佩維爾成了天然的人選。這次為了防止塞德曼反抗,他還是穿著上次的那套行頭,看上去一模一樣,耍弄一下塞德曼。

  另外,佩維爾是個現實主義者。他會調整自己。他在科索沃幹著販賣婦女的勾當。儘管巴卡德沒有想出開發利用那些女人的方法,但那地方打著脫衣舞夜總會的幌子逼良為娼,對婦女的需求量很大。佩維爾適應形勢的變化,該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雖然他對莉迪亞有些敵視,但她一旦把那沓鈔票增加到5000美元時,他就不做聲了。他就是吃打架這口飯的,問題只是打架的方式。

  她遞給佩維爾一枝槍。他會用槍。

  佩維爾在車道附近準備就緒,使他的雙向無線電頻道處於待機狀態。莉迪亞用手機通知赫什說他們巳準備妥當。15分鐘後,赫什開車經過他們身邊。他把跟蹤裝置扔出車窗。莉迪亞接住了,給了他一個飛吻。赫什繼續向前開。莉迪亞帶著跟蹤裝置進了後院。她掏出槍等著。

  夜間的氣息開始變淡,早晨的清新氣息越來越濃。興奮感刺激得她血脈賁張。她知道赫什就在不遠處。他想參與進來,但這是她的事。大街上靜悄悄的,現在是凌晨4點。

  五分鐘後,她聽到汽車停下來了。

  三十二

  這地方很不對勁。

  道路開始變得很熟悉,我幾乎沒有認出來。我處於一種興奮的緊張狀態中,簡直全然不覺肋骨的疼痛。雷切爾埋頭於她的掌上定位儀。她用一根小棒不斷點擊著顯示屏,腦袋左歪右扭,不時地變換著角度。她的手在后座上四處摸索著,找到了齊亞的公路交通圖。雷切爾把弗萊爾牌鋼筆的筆帽咬在嘴裡,在交通圖上到處標標點點,我猜她是想描出一幅路線圖。她這樣做也許只是在磨蹭時間而已,因此我對她必須做的事是不會亂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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