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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時候,我找得到答案,有的時候,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不敢說我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問題也不是由我解決的。我只是一片片地拼拼圖,費盡千辛萬苦,一片片,拼錯了再拼,突然之間,我赫然發現圖拼完了,全景就在眼前。

  在此之前,在我午夜夢回之際,難道我不曾隱隱約約想到答案嗎?雖然這種感覺我始終不曾分辨清楚,但是,我相信我以前沒有想到過。這其實是一種感覺。等答案出來的時候,你才知道,前因後果原來就是這麼明白——在此之前,你之所以弄不清楚,是你不相信那片拼圖應該放在那裡。坦白說,答案明顯得讓我以為我早就知道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納爾遜·富爾曼。他沒有我要的答案,不過,他的秘書給了我一個電話。我找到了一個女人,消除了我部分的疑惑。

  我又打了個電話給艾迪·凱勒,這才發現我距離第六分局不過幾條街而已。我走過去,在他辦公室里找到他,問他有沒有興趣弄點錢,好買頂帽子在太陽底下戴。他坐回座位上打了幾個電話,我在筆記本上又多記了幾行字。

  我在街角的電話亭打了個電話,然後找了輛計程車到上城去。我在十一大道跟五十一街轉角處下了車,走到河邊。我在莫里西酒吧前停了下來,不過我沒敲門,也沒有按門鈴。我全神貫注地看一張海報。海報是地下室那家劇團貼的。他們剛剛結束短暫的演出。明天晚上,他們預定要演出約翰·基恩的舞台劇《來自克萊爾的人》,海報上還有一張男主角的劇照。男主角有一頭紅髮,表情若有所思,難掩眉宇間的憂鬱。

  我推了推劇團的門,鎖上了。我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我又死命敲了一陣子,門終於開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矮個子少女瞪著我。“對不起,”她說,“我們要從明天下午之後才會開始賣票,現在因為人手短缺,而且排演也到最後關頭,所以——”

  我告訴她,我不是來買票的,“我只想耽擱你幾分鐘時間而已。”我說。

  “每個人都耽擱我幾分鐘,那我就一分鐘都沒有了。”她這句話說得輕鬆自在,好像是劇本上的台詞一樣。“對不起,”她的語氣一轉,“下次再聊吧。”

  “不行,非現在不可。”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警察吧?是不是我們忘了付什麼保護費?”

  “我是樓上那幾個兄弟找來的。”我說,還指了指樓上,“他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

  “莫里西先生?”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儘管打電話問蒂姆·帕特。我叫斯卡德。”

  在戲院的後方,有一個穿了一雙愛爾蘭皮鞋——看起來很貴的樣子——的傢伙大叫:“瑪麗·瓊,你他媽的到底在外面幹什麼?”

  她轉了轉眼睛,嘆了口氣,讓了一條路給我進去。

  我離開那家愛爾蘭劇場之後,打了個電話到斯基普家,然後到酒吧找他,都沒找到,卡薩賓叫我到健身房去碰碰運氣。

  我卻先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找,他不在那裡,不過丹尼斯說有別人找我。

  “有個傢伙找你。”他告訴我。

  “誰?”

  “他沒說他是誰。”

  “那他長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讓他想了一會兒,“如果你跟他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的話,憑他那長相,”他又想了一會兒,“你絕對不會找他當小偷。”

  “他留話了嗎?”

  “沒有留話,也沒有留小費。”

  我跑到斯基普常去的那家健身房,在百老匯某處的二樓,樓下是一家賣熟食的店。健身房很寬敞,是一個保齡球場改裝成的,看氣氛,不像是說倒閉就倒閉的那種。有一兩個人在練舉重,還有一個人吃力地操作著健身器。

  斯基普正在做柔軟運動。他穿了一條灰色運動褲,沒穿上衣,滿身大汗。他背部跟肩膀的肌肉緊繃,看起來挺結實的。我站在幾碼之外,見他做完最後一回合,就叫了他的名字,他轉過身來,看到我,笑了笑,笑容中帶點意外。他又做了會兒運動,才站起來,過來握住我的手。

  他說:“怎麼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合伙人說你在這裡。”

  “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想休息會兒。我先去拿煙。”健身房有一個地方是給人吸菸的,在冰箱周圍還散放了幾把椅子。他點了根煙說:“運動有益身心,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大如斗。我們昨天晚上喝得可痛快了,是不是?你平安到家了吧?”

  “問這個幹嘛?我昨天的樣子很難看是嗎?”

  “沒我那麼慘。你說你的感覺還不壞。你叫那對江洋大盜什麼?弗蘭克跟傑西是吧?你說你有把握抓到那兩個人,狠狠修理他們一頓。”

  “你覺得我太樂觀了是不是?”

  “嘿,無妨無妨。”他猛吸了一口煙,“我,現在又覺得像個人了,血液流動,毒素跟汗水一道流出,讓我煥然一新。你有沒有減過肥,馬修?”

  “這些年沒有。”

  “那你以前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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