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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的上帝,”其安說,“別告訴我,你認為有三個人做案?”

  “我不知道,”我無奈地說,“聽起來很愚蠢,但是你必須承認道琳被殺之前,貝魯特經紀人已在邀售古錢了。”

  我們怏怏地坐著對望,忽然同時伸手拿食物吃將起來。

  “你們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我終於說,兩人熱心地望著我。“我同意你們的看法,奧森與道琳的死和德瑪麗新竊案有關連,可是分析一下,其中關係何在?因為盜案與兇殺常相伴而行,所以我們認為它們有關係。要是仔細地、邏輯地想想,唯一的關連是發生在一個家庭里。海奇保的心愛古錢被竊,然後他的私人秘書、秘書的女朋友都暴斃了,讓我問你們:你們真有萬奧森渉入竊案的證據嗎?”

  他們想了一下。

  “沒有。”其安說。

  “他只是疑犯之一,”馬約翰說,“你認為他沒有份?”

  “我沒那麼說,我不能確定古錢失竊是他被殺的動機,他生活狂野,也許另有動機,我們也許過於熱心把事實拼出個理論,而對一些不合適的事實不予考慮。”

  “多謝,”約翰說,“你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不知道他的真意,阿進,”其安皺著眉頭說,“你是說萬奧森與李道琳之死,和古錢失竊並無關係?”

  “可能,對不對?也許我解釋得並不好,但是我想可能是兩件罪案。不錯,萬奧森是其間的鎖鏈。兇手殺死他們搜尋公寓,不會是為了別的東西嗎?”

  “什麼?”其安問,“毒品,道琳的房間裡有,可是他們沒去碰它。”

  “金錢?”約翰說,“萬奧森揮金如土,兇手知道,謀財害命?”

  “你不真以為如此吧?”其安問。

  “我不以為然,”約翰說,“古錢也牽涉其間。誰還有話要補充嗎?”

  我們面無表情,默默相望。

  當我兒時在老家,星期五吃過晚飯,母親去做家事,父親、三個哥哥和我圍坐在廚房玩撲克,我們的賭注是火柴棒,玩得非常開心。

  我是個不錯的牌手,我會衡量父親和哥哥們的四肢與身體語言,如果他們有好牌會不斷眨眼,身體動彈不停,或是敲桌子,如果他們使詐,則身體僵硬;他們自以為沒有表情。

  現在看看其安和約翰,我認為他們使詐,不但他們沒有說出他們所知道的事,而且他們也沒互相告知。好,這樣使我不說出全部也不會感到罪疚。

  “好吧……”其安說著喝完啤酒,“我看我們到此為止了。沒有安打,沒有上壘,天知道有多少失誤,我們禱告時來運轉吧。”

  “阿門,”約翰說,“如果冷靜地看,我們毫無突破,對吧?”

  “我倒不那麼說,”我反駁,“似乎我們搜集了不少資料。”

  “哦,是,”其安說,“但是到底有什麼意思?謝謝你的大廳,阿進。”

  他站起來,約翰也跟著站起來,兩人走向門口,其安又回到我身邊。

  “星期日,”他低聲說,“和我女兒?”

  我點點頭。

  “打電話給你。”他說。

  他們走後我又清掃房間。我把剩下的三明治用鋁紙包起放進冰箱,加上生菜色拉,便是頓好晚餐。

  我回到起居室拿起針線,又開始思索。

  兩個偵探都認為萬奧森渉及德瑪麗新失竊案,我也相信,可是不認為這是他與道琳被殺的原因。既然古錢在貝魯特兜售,還捜尋他們的住宅幹什麼?實在令人不解!

  馬約翰提出個新主意,建議是阿卡巴因為有回教聯絡,所以在黎巴嫩兜售,不錯,可是我並不欣賞,不是邏輯的反對——只是一種感覺,娜蒂和阿卡巴是一對瘋子,但是做不出乾淨利落的竊案,遑論冷血殺人。

  路特?可能,但是我懷疑。我承認是本能的反應,我又沒有警方與保險公司的良好硏究人員,所以我憑自己的想法行事。

  誰可能和奧森同謀?凡妮?十分可疑,他們互相仇視。明家夫婦?他們有什麼理由要殺死奧森和道琳?黃潤碧?可能,她有宗教狂熱,可能會替天行道。

  最後我必須考慮做眼前的最重要決定,我該怎麼處理李道琳寄託給我的粗糙包裹?我嘆口氣,想了三個選擇:

  一、她說月內要來領回,不可能了。

  二、她說如果不來,要我毀了,把它燒掉。

  三、她要我不可拆封。

  我實在理不出頭緖來,我應該把鬼東西燒掉,可是要是她在遺產中把它留給什麼人怎麼辦?我發誓不打開,要是裡面兇手的線索呢?我到底該對誰負最大責任?可憐已被殺的道琳?我真該照她的矚咐行事?大難題。

  最後我決定無為而治,我讓包裹放在原處,不去碰它,也不對其安或約翰透露,我手上應該握有一張王牌。

  我度了個憂鬱的夜晚,我一向樂天,但是今天卻悲觀沮喪,我想是道琳的死給我極大震撼,我不替奧森難過,可是道琳卻不同,她年輕美麗,前程似錦,難以相信她會有這種報應。

  我又省思自己的一生,我的希望與夢想,在人的思想中,往往認為自己是不朽的而拒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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