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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我說。

  “你當然會了解你處境的困難,”他又說,“你會左右為難。你可能是對方的僱工。”

  “僱工,”我說,“請你說話小心點。我只是想洗刷自己。”

  葛史坦像只胖企鵝般乾咳一聲,想強笑又笑不出來。

  “我們只是想知道,”他說,“你的調查有沒有進展?”

  “不多。”我漫不經心地說。我靠著椅背,讓他們去流汗吧!

  “阿進,”杜莉薩說,“你有沒有疑犯?”她真的是塗著綠色蔻丹。

  “疑犯很多,”我說,“太多了。如果你問我誰偷了德瑪麗新,我不知道。”

  他們互望一限,三人又轉向我。

  “你覺得有進展嗎?”葛史坦焦急地問。

  我想了想。“是,”我終於說,“大概是。我搜集了很多資料。我同意喬警官和馬偵探的意見,這件事是海家一份子所做的。”

  “啊——哈!”華立門滿意地說,“你確定嗎?”

  “不,”我說,“我不能確定任何事。”

  他的信心又喪失了。“你的調查還要進行多久?”

  “這要看需要了,”我告訴他。

  他們又交換眼光。也許有什麼默契,我不明白。

  “在目前情況下,”律師說,“葛氏公司因為可能處於不利情況,而停止你的收入,似乎不公平。”

  “我同意。”我說。

  他又說下去,“那麼我建議你終止海奇保的聘用,你的假期立刻結束,回葛氏公司支領薪水。你可以一方面辦公,一方面調查竊案。”

  “不。”我立刻說。

  “不?”葛史坦喊了起來。

  “不?”杜莉薩也喊。

  “不,”我堅決地說,“你們把我踢開後,海家給我薪水。我答應他會盡力調查破案;我是個守信用的人。”

  “可是他們要求某種條件?”律師狡猾地說,“你不可以調查他們的親人。”

  “絕對沒有,”我說,“我要求自由行事。我的唯一條件是如果查出海家有人犯罪,在報警之先要通知海先生。我想他可以在犯人被捕之前先替他安排辯護律師。”

  “是,”華立門輕輕地說,“這是合邏輯的假設。它符合葛氏父子公司的基本利益。我建議你繼續接受海先生之聘,同時你回葛氏公司支薪工作。當然,我們的諒解是調查有結果,同時通知海氏與葛氏,你也要提出每周報告。”

  “口頭,”我說,“文字報告不行。也不能每周,有進展我自然會向你們報告。”

  “哦,阿進,”杜莉薩悲傷地說,“你真不可理喩。”

  “是嗎?”我說,“我覺得我很合作。”

  律師望著上帝。“葛先生,”他說,“你願意接受嗎?”.

  企鵝牽動一下,點點頭。“好。”他說。

  “哦,阿進,”杜莉薩像唱歌般說:“歡迎回來。”

  我想對她說幾個字,但絕非生日快樂。

  我下去找朱何白把好消息告訴他,他出去評估了。我由公司走過中央公園回家,對這件事的處理很感滿意。我現在接受兩個薪水,而且可以自由行事。

  我當然知道葛氏公司的意思。如果海家人是小偷,他們希望儘快知道。使他們在未來訴訟中有件武器。

  當夜電話不多,我在床上躺了許久,回想一天的事件與談話。然後我又反省自己。

  我毫無疑問地改變了,我自己知道。以前我相信人,可是現在才知道人心難測;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生活在一個謀殺竊盜只存在於電影、電視、報紙、小說的世界裡。

  過去一星期我看到生活中的惡劣一面;人們會做些無理的事,他們會被激情驅使無所不為。我和喬其安與馬約翰的經驗,證明人的思想和腺素會超越頭腦與理智。我早該了解這些,可是沒有機會。

  我自知已變得不信任,嘲謔與下流。我失去了一些,也獲得了一些。如果你問我將會伊於胡底,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22章

  次晨早飯後,我開始做煩瑣家事;倒垃圾、撣灰、換桌布、洗掃等等。當我對房間滿意之後,出門去拿些送洗的衣服。

  這次我細心檢查玄關和門口再出去。去洗衣店時,我走過報攤想買本時裝雜誌,看看我該怎麼打扮,但是忽然看到郵報頭條大吃一驚。

  嬉皮名人自殺

  上面是海娜蒂的相片,戴著珠頭圈和耳環,像是用沙丁魚罐頭皮做的。

  我買份郵報在人行道邊讀完,路人奇怪地望著我。上面說大亨海奇保的小女兒海娜蒂被發現在東七十九街雙親家中她的臥室里昏迷不醒,顯然是服了尙未指認的藥物與酒。

  她被送去威爾遜紀念醫院,經過治療,醫生說她已經穩定。她父母說沒有發現“條子”,也說不出女兒企圖自殺的理由。

  我忘了出外目的,踽踽走回家去,打電話到海氏公寓,忙線。等了幾分鐘再打,還是忙線。等了再打,不通。到第四次才打通。黃潤碧接的,我自道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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