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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起它有多古老,它如何鑄造,它的用途;嫁妝、賄賂、贖款、獻金、租稅、薪水、投資等等。再想想有多少古人今人接觸過它?

  只要談這枚德瑪麗新!是一則人類勇敢,脆弱,征服與殳雙的故事。即使一枚美國一角硬幣亦如此!由你口袋中拿出一枚,讓你的幻想馳騁。以前是屬於誰的?他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這個硬幣對他們重要嗎?它可能代表生死之差異;很可能。

  現在是德瑪麗新,一枚幾乎已二千五百年的金屬,它影響了一連串人的命運,自花花女郞李道琳到嚴峻的海寄保。這是金錢的神秘,使人們移動的神秘,影響人們的未來到他們自己想像不到的境界。

  我合上書仰望天花板。和李道琳的談話令我震驚。第一,她的溫柔馴順,不假思索的信任,使我再三考慮自己的生活——我想要些什麼?我將來打算如何?

  思索而不得其解,我決定小睡一會。

  迷糊地醒來時已經六點。我打開冷氣機,窗式機器送出涼爽的空氣。我進去沖澡,洗到一半電話響了,我沖了出去。馬約翰。

  “嗨,阿進,”他高興地說,“你在做什麼?”

  “正在洗澡,”我說,“一身全是水。”

  “對不起,”他說,“喜歡吃咖哩嗎?”

  “喜歡。”我想起中午無味的漢堡。

  “好,西二十三街有家新開的墨西哥餐廳。一小時後在那裡見面好嗎?咖哩飯和肉卷,洋蔥塊和奶酪,冰凍墨西哥啤酒。你覺得如何?”

  “喜歡,可是會得胃病。”我說。

  他給我地址,我把澡洗完。我不知道該對馬約翰和喬其安怎麼說。也許他們對我也有所隱瞞,我們是競爭者。我不能把朱何白和李道琳的事全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要交換,又當別論。

  墨西哥小吃館又擠又熱,滿是煙味,可是也芳香撲鼻。我們在酒吧等了半小時才有座位,不過等得很值得,食物美味可口。味道辣,足夠使人額頭流汗。

  我們吃東西時,馬約翰並不浪費時間……

  “告訴我,”他說,“對德瑪麗新案有什麼消息?”

  “好,”我謹慎地說,“沒什麼可以醒人耳目的。我今天和李道琳談過。”

  “是嗎?”他說,“怎麼樣?”

  “沒什麼。她是我的競爭對手嗎?”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說這句話,說完才覺得不好意思。

  他笑咪咪地望著我,“不,阿進,她比不上你。沒人比得上。道琳是個空腦袋。”

  我忽然又替她辯護,“她和善,愚笨,無邪,被男人利用。”

  “哦,”他說,“別來這套女性主義。李道琳是個職業娼妓,她的生活靠男人維持。如果她年老色衰,我真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他說得對。

  “我仍然認為她是個受難者。”

  “阿進,我們都是受難者,”他耐性地說。“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萬奧森很大方,給她買了那幢公寓。”

  “我知道,”他說,“那傢伙是那裡來的錢?他父母親死了,有點遺產。可是五年前大把大把的花錢早就花光了!我仍然在想他怎縻拿到古錢的?”

  “他不可能。”我說。

  約翰嘆口氣,“實在奇怪,”他說,“道琳還說些什麼?”

  交易時間到了。“沒什麼重要的。你那邊如何?又接到勒索信了?”

  “一個字都沒有。我們派人注意你說的貝魯特,不久也許會有消息。喬其安有沒有告訴你東六十五街的消息?”

  他在逼我,我覺得不快。

  “沒,”我說,“一個字也沒。”我又想投個軟球吊他胃口。“還有,”我悠閒地說,“你可知道萬奧森是個同性戀嗎?只是偶爾。”

  他盯著我,“你開玩笑。”

  “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

  “耶穌,”他說,一口喝了半杯啤酒,“天,我從沒想到會有這種事。阿進,你有什麼想法?多笨都沒關係。”

  “沒有,”我說,“我一樣不懂。”

  “好吧,吃點冰琪淋冷冷肚子。”

  我們出去,夜晚仍然有白日的熱氣。

  “我車子停在街角。”約翰說了帶頭走。

  他不是走,似乎是跳舞過去。事實上只是我心裡的印象而已,輕盈而愉快。

  到他的黑車子前時,他檢查一下車子。

  “沒丟什麼,”他高興地說,“窗子沒破,沒有凹下去,沒有刮傷,今晚運氣好。”

  可是我不然。我以為會到他小屋去,在棉被墊上打滾。沒有。他直接送我回家,謝謝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文雅紳士。這個混蛋!

  第20章

  第二天早晨醒來後,仍躺在床上聽著冷氣機咳咳地響。我想起昨夜,覺得自己對馬約翰的想法相當暖昧。

  他是個好人,身體很棒,在床上是只猛虎。漂亮,幽默,聰明,整齊,會做牛排;一個大女孩還會有什麼其他要求?

  只是這像伙是輕量級,跳踢踏舞的人。如果他情已有所鍾,他也不會告訴我。我不是喜歡嚴肅的人,但是希望是努力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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