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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場惡夢。什麼人都在問……連我的美容師也問個不休。好吧,”她說,“今天下午六點半。我們最多只能給你一小時。”

  電話忽然掛斷。我急著想見這個潑婦。我要打扮得很樸素,讓海凡妮覺得處處比我優越,而低估了我,使她不會對我有防範之意。

  我自己打第四個電話。因為海家給我的待遇相當高,我打給亞里桑納州杜斯康的伍亦諾。自從他離開紐約之後,常常和我通信,每月至少給我一封信。我常請教他些錢幣的事,一方面對我有用,一方面表示尊重他的專業知識。

  三年來我們還是第一次談話,對兩人都是很感動的。我知道自己哭了,他也同樣激動。我們花了幾分鐘時間敘述別後情況,他的風濕,我沒有人追求,他兒子和孫子的情形。

  “亦諾,”我說,“對我說實話,你喜歡杜斯康嗎?”

  “這裡不是曼哈頓,”她幽默地說,“如果半夜想吃熱三明治,去那裡找?”

  “我知道,”我說,“在紐約,你知道。”

  然後我轉入正題。我已經寫信給他談起德瑪麗新的失蹤,他在報上與錢幣雜誌上也看過。我把最近的事告訴他,包括我接受海家的聘用。他對我忠告了。

  “阿進親愛的,”他說,“和你周旋的是一些偷了值大錢東西的人。請你千萬小心。一些笨得做這種事的人還會做更不法的事。別置身險地。”

  “別替我擔心,亦諾。我會照顧自己。”

  我又告訴他,我給了馬約翰全世界錢幣經紀商的名單,查訪有沒有人去兜售德瑪麗新。

  “你也知道沒有什麼作用,”我說,“有些經紀人是唯利是圖而不問後果的。德瑪麗新可能落入私人收藏而永不再出現。”

  “你有理。”他悲哀地說。

  我對他說,他在這行業中有很多老朋友,也許他可以打聽一些德瑪麗新進入市場及下落的蛛絲馬跡。

  “海家說付所有開支,”我說,“我認為對你是很重的工作。”

  “工作?”他說。“不是工作,是愉悅。當然我要辦,今天立刻開始。德瑪麗新可能會在任何地方——瑞典,沙烏地阿拉伯,冰島。走私件錢幣過境真是不費吹灰之力,把它和別的錢幣一起放在口袋裡,那個海關會檢查你的零錢?阿進,我願意替你查查看,我也可以有事情做。我兒子叫我玩推移板,我不喜歡。”

  我又告訴他,費沈保險公可接到的匿名信,問他們有無興趣購回,他們表示願意,但是還沒接到第二封信。

  “我不知道,”伍亦諾猶疑地說,“好像是幫會幹的。這種案是巨頭乾的,可是有些小角色也想分一杯羹。誰知道,阿進,這是場冒險的追蹤。我盡力幫助你。隨時打電話給我,算我的帳。”

  “亂講,”我說。“我有特支費。再見,亦諾,保重。”

  “我會活下去,”他像個哲學家似地說,“我的年齢,活下去是種成就。”

  下午我心中一直盤算該怎麼問他們的話。即使我對凡妮說她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小事,事實上我並不期望能問出什麼道理來。

  娜蒂稱她做母狗。喬其安說她人盡可夫。萬奧森堅稱她是個爛貨。而且由各方面可以證實海奇保阻止凡妮和明洛達發生醜聞。

  我穿得寒寒酸酸去見海路特夫婦,本來想帶筆和記事簿去做筆記,後來打消了這個主意。因為不做筆記不用錄音,可以使他們自由無羈地談話。

  他們會覺得我是個沒有用的草包。隨他們去。

  第12章

  喬其安曾經向我說過公園大道公寓的豪華,但是百聞不如一見。相形之下,使我的小房間像是地下火車站的存物櫃,連海奇保在東七十九街的公寓和萬奧森在八十五街的花花公子房間也瞠然不如。正如喬其安所想的,路特的財富是那裡來的?

  偷來德瑪麗新出售應急?

  一個穿制服,又像司機又像門房的怪人來迎接我。制服是深紫色,白襯衫和米黃色領結。別出心裁。我猜他是來自印度,泰國,韓國,高棉,越南,或者是底特律之類的地方。

  他帶我進入一間像中央車站那麼大的起居室。沒那麼大,但豪華寬大,一眼看不到全貌。我的第一印象是錢,錢,錢。原版名畫、皮革、玻璃、鍍金、及踝的地毯、隱形燈光、銅器、陶瓷——就像個可以容納十幾個演員的大舞台。

  我進門時,他們一手執酒杯一手拿香菸站了起來。他們雖然不與我握手,仍然客氣地請我喝杯馬提尼(名牌的水晶杯),我謝絕後坐在離他們十呎遠的大軟沙發里。

  “對不起來打擾你們,”我謙虛地說,“海先生一定已經通知——”

  “瑪萍。”凡妮大聲打斷我的話。

  “海太太通知你們,我受僱調查德瑪麗新的失竊案,希望能證明海家人的清白。”

  “荒唐!”路特厲聲說,“沒入指控我們。欺人太甚!只因為父親不能領取保險……”

  他聲音轉弱,。#。#““細地端詳他。第一眼並不給人好感,高大細瘦的人,似乎最近消瘦很多,因為他的西裝顯得太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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