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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史奴比手錶,朱何白這時還沒到辦公室,我還無法找到他證實昨夜睡夢中的大發現。我出去買了個牛油麵包和紐約時報,回家沖了杯速溶咖啡。
我一直看著廚房的鐘,九點半我打電話去葛氏公司,希望朱何白沒有出差。他在,聽到是我顯得很高興。我們聞聊了十分鐘,我聽他說最近葛氏公司的許多消息,包括一個謠言說杜莉薩最近去整容院考慮隆臀。
然後我轉入正題,告訴他我找他的理由。
“何白,”我說,“我有事需要你幫助。”
“好,”他立刻說,“你說吧。”
“海氏藏幣運走那天,我回公司來接貨。我站在金庫邊簽了十三張的收據。然後你端咖啡下來,記得嗎?我要你見識德瑪麗新,於是打開十三號盒子拿出展示箱。那時我們發現德瑪麗新不見了。一切都對吧,何白?”
“全對,”他說,他知道我在說正經話,也收起他的玩笑態度,“事情經過正是如此,我可以發誓。”
“好。我把展示箱遞給你的時候,你記得它是封好的。”
“當然。四邊有膠帶封著,也划過玻璃蓋上,在前面交接的地方有圑封蠟,蠟上有個印記。你說那是海奇保的戒指印的。”
“沒錯吧,何白?你看見封蠟和印記?”
“絕對。”
“謝謝你,親愛的,”我說,“我也看見的。我只是想證實一下而已。”
沉默。然後……
“你就是要和我講這些話,阿進?”他失望地說。
“暫時如此,等我再查一查。”
“你有點眉目,對不對?”
“我這麼想。我想我有重要的發現。過後再談,親愛的,多謝幫忙。”
他還沒來得及問話,我就把電話掛上了。我坐著輕啜咖啡,再思考我的發現。
我拿給何白看的十三號箱正如何白所說的,封蠟上的海奇保印記和其他十二箱沒有兩樣。我可以在法庭上指證這點。
以男性的邏輯推斷——表示:
一、海奇保用戒指封印另一口空箱。
二、有人偷了或“借”了戒指封印空箱。
三、戒指有個複製品,用它來封印空箱。
喬其安居然無見於此!馬約翰也一樣!我高興地大聲笑起來。大偵探們!我又知道不能立刻告訴他們。時機不到。我採取主動。
更好的是,我現在有理由——我的理由——去找萬奧森。我要去查明印記的事。我想了許久該如何處理。我不想騙任何人,我也不想多話泄密。
我先找馬約翰的名片。我打電話,可是一個帶英國口音的秘書說他出去,如果我留下電話,“墨”先生會儘快打電話給我。兩分鐘後他打電話來了,那麼他一定在——對不對?
“阿進,”他說,“早。對不起,昨夜打斷你們的談天。”
“沒關係。”我說,“約翰,我決定去約見萬奧森。”
“好,”他說,“很高興聽你這麼說。”
“我想告訴他,德瑪麗新的遺失使我日夜難安——我至感狍歉,並且請他替我向海先生致意。怎麼樣?”
“他根本不會相信”馬約翰立刻說,“他會以為你是上鉤的蟲,所以想見他,那像伙自以為了不起。可以,就這麼說。”
“好,你要我向他打聽什麼?我不喜歡這件事。”
“我明白,阿進,要不是你能對付他,我就不會那麼建議了。如果他進攻太烈,乾脆叫他滾蛋。我想知道兩件事:海家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失竊過,比如銀器、現金、藝術品——容易拿出去的小東西。我想起娜蒂,她就會拿那些小東西。二:明洛達和海凡妮之間可有因緣?我看出他們兩個人似乎相當親熱。如果有人知道,一定是萬奧森,他這種人自認為別人都和他一樣腐化,而且引以為樂。”
“好,約翰,”我說,“我去查個明白。不能保證。”
“我懂。我告訴你,我很感謝你為我出力。我過後打電話來好嗎,阿進?”
“不,”我說,“我打給你——如果我見得到萬奧森。”
無論如何,我打電話給萬奧森,裝出難過而抱歉的口氣。我儒怯地問他可不可以向海奇保先生傳達我對失幣的歉意。
“當然,娃娃,”萬奧森說,而且他的笑聲在我聽來含有邪惡意味。“我會告訴老人。嗨,我們見個面如何?”
我祖母說得一點不錯——客廊的四腳蛇。
“怎麼見面?”我問。
“我看看我的日程表。啊,是的,今天在四季有個生意上的午餐。無聊的事——稅賦的事。我可以把他們早早支走,三點鐘在四季酒吧見面,我們暍個一兩杯談談我們的生活情形,如何?”
“不壞,”我輕聲說,“好,我會去。你會告訴海先生我十分抱歉嗎?”
“相信我,寶貝。”他說完掛上電話。
在短短几句話中我聽到“娃娃”和“寶貝”,那麼離“甜心”和“乖乖”還會很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