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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想,第一案件中,趙麗被人損毀面部,割下乳房,然後一刀刺入小腹,最後捆綁扔進沙洞。看似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按部就班,符合兇手的心理特徵,確實就是一個有著性虐或者施虐心理的兇手所乾的。但是,如果兇手真的有性虐心理,只有看到受害人處在巨大痛苦和折磨中,才能喚起巨大的性興奮和性滿足,再趙麗案中,兇手要想獲得這種最大的心理滿足感,他就不應該將趙麗殺死,而應該將其活活地扔進沙洞,看著受害者渾身鮮血被捆成一團而又無法掙扎,只能慢慢地在水坑中溺死。試想一下,作為一個內心充滿殘忍暴力的兇手,他將會收穫怎樣的快感和滿足呢?可偏偏是,兇手在損毀面部和切下乳房後,就一刀扎死了趙麗。然後,利用捆綁的形式投進沙洞。我就在想,如果捆綁這一行為具有性虐的傾向,這個兇手為什麼要性虐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如果他有摧殘屍體的癖好,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應該是殺死趙麗,然後再毀容切乳房捆綁。要知道,一個冰冷的屍體,對於這個有獨特癖好的人,才是最佳的下手對象。以上綜合起來,也就是說:不論兇手是具有性虐的癖好,還是摧殘屍體的癖好,致趙麗死亡的這一刀只能發生在最後面或者最開始,根本就不應該穿插在中間。況且,如果不插這一刀,而是活著扔進沙洞中,就更刺激了。

  “這是第一個案件中的活體一刀,咱們再來說孫剛身上的那一刀,這一刀就更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和莫名其妙了。”

  司馬局長接著說:“暫且不討論兇手在何時何處綁架了孫剛,關鍵在於他為什麼會在凍死孫剛之後,再刺入其腹部一刀。趙麗的那一刀儘管在刺入的時機上有些疑點,但畢竟是致人死命的,尚且說得過去。可孫剛呢,兇手已經用了冰凍這種極為殘忍甚至充滿戲劇性的手段將其致死,究竟是出於怎麼樣的動機,才導致兇手必須要在其小腹上補充那毫無意義的一刀?所以說,即便兩個死者的腹部都有類似的一刀,但是其目的和動機是存在極大的差異的。

  “如果說,趙麗和孫剛分別是被兩名兇手所害,或許這一刀就可以理解了,畢竟兇手不同,其行為也會不同。但他們為何都要採取相同的捆綁行為呢?似乎仍舊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可如果是同一個兇手所為,為什麼趙麗遭到毀容,乳房被切割,只能說明兇手對女性懷有極端仇視的心理?可要是這樣,他完全有理由一直尋找女性下手,而沒有必要針對男性啊。”

  想了想,司馬局長又說:“還有一個疑點,兇手在拋屍現場的選擇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玉陽河南岸沙地的一個沙洞,廢棄工地的水泥攪拌機,粗略看來,兇手僅僅是因為這些處所平時人跡罕至,在運屍時降低被發現的風險概率,甚至就此可以長久地隱匿下去。但是,不要忘記這一點,兇手的行為具有特定心理的驅使性,其手段就是為了滿足心理需要,結合兩名死者均被繩索捆縛這一特點,這兩個拋屍地的選擇,一定還有著另外一些尚且不被我們所掌握的原因。”

  聽到這裡,我們都已經開始糊塗了,這個兇手到底是誰?他的作案手段到底反映出一種怎麼樣的心態?真實的案情會是什麼呢?

  見我們犯疑,司馬局長笑笑,說:“我現在也無法捕捉其中的關鍵點,只能給出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了。或許,總有一條是正確的。當然,也有可能完全錯誤。是對是錯,就需要我們進一步地去偵查了。順便說句題外話,我干刑偵三十年,對這項工作有自己的一種見解,搞刑偵,就好比在打麻將。你的上家、下家和對家就是兇手,你不但要做自己的牌,同時也要揣測對方的心理,預測對方可能會做什麼牌,應該打什麼牌。當然,對方也在這樣算計著你。這就要比誰更謹慎、誰想得更深。所以,作為一名刑警,你絕對不能和絕張兒,那些夾口兒和洞牌太渺茫了,你精心設計出一副上聽的好牌,也許已經被對方扣成了暗槓,或者被碼在了整副牌的最後面,你等多久也是白搭。所以,寧可多想想,多設計一下,再小的牌面,只要和了就能贏錢;再大的牌面,不和就是輸錢,甚至賠上很多無辜的人命。”

  司馬局長的這個觀點很新穎,尤其是用打麻將作比喻,更是形象貼切,讓大家不由得會心一笑。

  分析了這麼久,專案組決定,下一步的偵查重點,全力排查我市所有紅色夏利計程車,包括各種無牌的黑車和私家車,務必找到當晚搭載兩名死者的嫌疑車輛。同時,進一步調查趙麗、孫剛和唐佳的社會關係,側重搞清楚這三個人之間是否有著什麼隱秘的聯繫。最後,結合孫剛是受凍致死這一反常死亡方式,逐一走訪我市各大飯店、屠宰場等有冰庫和冷藏室的處所,尤其是私人單位,發現反常現象和與以上三名死者有關聯的可疑人員,一律立即採取強制措施。

  然而,未等我們開始行動, 兇手的第三張牌已經打了出來,可惜不是我們和牌,第三起捆綁殺人案發生了。

  2007年7月21日清晨5時許,我市某老式住宅區一居民外出晨練時,發現始終放在樓道內的一個放酸菜的大缸內被人塞進了一個全身赤裸被捆綁成球狀的人,壓住缸口的一塊石板已經被搬到地下。

  第十一章 酸菜缸里的第三個屍球——兇手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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