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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遙無辜得望著福公公:“沒聽清楚啊,還有這麼個說法?”
福公公:“……”
得了,這位主連作業的要求都沒有挺清楚,估計明兒還得要他豁出老臉親自前去打聽。福公公暫時歇了再問下去的心思,沒多久,又聽到阿遙問道:“福公公,你說要是我讓蕭翎幫著做,他會同意吧。”
福公公:“這事,您還是自個兒問王爺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遙:小瞧我是吧,非得作一首絕世好詩嚇死你!
☆、點名
阿遙動了心思, 這心就沒定過。
之後詩也不想了,只顧著出神。映雪和秋霜讀了半日, 回頭一看, 卻見阿遙呆坐在椅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但是中間卻不見神采。見此情況, 二人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只得將書收起來,默默地站在一邊兒候著也不出聲了。
阿遙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最後還是在福公公的催促下,將蕭翎布置的作業給拿到手邊。
阿遙輕輕掃了一眼, 果然一個不少, 還是五十個。等她側頭看到福公公, 眼珠子一轉,道:“咦,今兒怎麼多了這麼多字, 往日好像沒有這麼多啊。不行,一定是王爺弄錯了, 明明只要記四十個就行了。”
福公公道:“姑娘,這是王爺定的,肯定沒有錯。”
“真的有這麼多?”阿遙瞄了福公公一眼, 隱含打量。
福公公身正不怕影子斜,仍由阿遙怎麼看他自巋然不動。
阿遙瞬間覺得沒意思極了,這福公公,不是能逗的人。蕭翎不在, 阿遙也不怕福公公,告狀就告狀唄,反正她寫了就行。她練字也就跟糊任務一般,筆走龍蛇,寫的飛快,那字,只怕連阿遙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寫的是什麼。
福公公眼睛都沒眨一下,見阿遙這樣,也不阻止。
晚上,阿遙從浴池裡鑽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蕭翎已經躺倒在床上了。
想到自己打算,阿遙覺得還是應該求一求的,沒準他就答應了呢。阿遙嘿嘿一笑,小耗子似的躡手躡腳地摸到床上去。
她趴在蕭翎旁邊,手指戳了戳蕭翎的胳膊,親昵又殷勤地問道:“王爺,你今天處理了那麼多事,累不累啊。”
蕭翎側過頭,就看到阿遙擠到他臉側,跟他鼻息相對,一點也不害臊。她又剛洗了澡,被水汽氤氳的眼眸煞是明亮,好似星子濺落,驚起一眸的光華。
蕭翎與她拉開了些距離,有些不自在道:“還行。”
“還行?那就是有點累了。”阿遙得出了這麼個結論,歡喜著提議道:“王爺每天都這麼幸苦,不僅要處理朝事,還要分心看顧府上的事,一定很不容易吧。不如這樣,我給王爺按按摩。”
她說著就要動手,完全看不出晚上的時候還跟蕭翎鬧過彆扭的樣子。
阿遙平白無故獻殷勤,向來都是有所求的。蕭翎想起方才福公公的話,多少猜出了點東西。他沒有拒絕,而是問道:“你會按摩?”
“會的會的。”阿遙經常看映雪她們按,覺得很簡單。不就是按幾下嗎,這樣的小事,哪裡能攔的住她?
蕭翎翻了身,示意她開始按。
阿遙搓了搓手指,開始在蕭翎背上胳膊上還有脖子上按了起來。這可是阿遙頭一次伺候人,先不說手法如何,關鍵是用心。
阿遙覺得這世界上只怕在找不到比她更用心的人了。
她一面賣力的按著,整個身子都在使勁兒,不是使勁兒按摩,而是使勁兒控制,她怕自個兒一個沒控制好力度,就把人給按死了;一面溫柔又細心地問蕭翎力度合不合適,要不要輕一點兒。
反觀蕭翎,那個狗王爺就只知道享受,趴在床上全然沒有了平日的高冷氣場,見她問了也只是懶懶地嗯一聲。
阿遙不知道按了多長時間,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蕭翎背上的肉不多,但是很硬,很結實,一看就是尋常練過的,一點兒也不像阿遙身上的軟肉。阿遙就是力氣再大,這麼長時間地伺候人也是會累的。
阿遙喘了口粗氣,累了,一屁股坐在蕭翎背上。等坐上去了,才屁股一麻,趕緊挪開。
“蕭翎?王爺?”阿遙小聲地喚了一句,“王爺你睡著了嗎?”
蕭翎似乎沒有意識到,也沒有回答阿遙的話,仍舊趴在那裡,活像一隻酣睡的豹子,沒有什麼威脅。
阿遙作亂的心思又起了,試探性地又坐了坐,晃了晃屁股,蕭翎還是沒反應。這下,阿遙心定了,覺得他必定是睡著了。
阿遙吐了一口氣,緩緩地到他背上。
這感覺,真是太舒爽了。她從前征服南海一眾小弟的時候,都沒有現在來的爽。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在蕭翎還清醒的時候,能由著她這麼欺壓就好了。
阿遙止不住地幻想著,她不僅要欺壓蕭翎,連蕭翎的媳婦兒,蕭翎的兒子,蕭翎兒子的兒子,她都不會放過。等著吧,等她恢復了靈力,別說蕭翎了,就是整個大齊在她眼裡都不是個事兒。
“咯咯咯。”想得太好,竟然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
“坐得舒服嗎?”
“舒服呀。”阿遙開心地說道。
半晌,她才驚覺不對。僵硬地側過頭,便看到蕭翎睜開了眼睛,側著頭,眼神冰涼。
阿遙打了一個哆嗦,趕緊從蕭翎背上滾下來,連遲疑都不帶遲疑的。
“王爺,我只是累了,所以先坐一坐。”
“坐在本王的背上?”蕭翎從床上坐起來,墨發披在身後,清俊逼人。可阿遙如今來不及欣賞,當務之急是平息了他的怒氣,否則,誰給她寫作業。
阿遙厚著臉皮笑道:“這不是一時沒了腦子嗎,否則我也不會做出這樣沒大沒小的事啊。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起碼,一開始我還是按地挺好的不是嗎?”
蕭翎睨了阿遙一眼:“你還真是時刻都信心滿滿。”
“做人當然得有信心。”
要不然這麼多年,她早就臊死了。阿遙縱使是鮫人,那也是鮫人裡頭最不上進的鮫人。
不過後來,那些上進的鮫人都死了,只剩下了她。阿遙更加覺得自己是明智的。
蕭翎卻已經沒有興致跟她瞎扯下去了,直接道:“說吧,今兒又是為了什麼?”
阿遙眼睛一亮,嗖地爬到蕭翎跟前:“王爺,夫子今兒給我們留下了功課,要我們在三天之內寫一首詩,雞鴨鵝、豬牛羊,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都可以寫。”
蕭翎道:“那你就去寫啊。”
“我要是寫地出來也不用麻煩您了,這不是寫不出來嘛。王爺您也知道我幾斤幾兩,詩句是一句都編不出來的,就是仿寫,也是夠嗆。”
“所以?”
“所以還請您代筆。”阿遙識相地接了話。
蕭翎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道:“你什麼水平,夫子能不知道?找本王代寫,夫子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