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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中低層軍官和將領雖然沒有出聲和附和,但也用實際動作有所表態了;他們正忙著倒騰抄獲來的家什,並且積極的買賣其那些已經「無主」的宅子來。

  因此,僅僅靠同樣是三心二意的高層將領們,顯然也是無法將他們給驅使和集結起來,然後再橫跨上千里的距離而去追擊那些叛黨的殘餘。

  經過內部的各種扯皮和爭執不下,最後還是有所妥協的從各軍當中湊出了一隻臨時性的追擊部隊,除了半數隸屬於御營前軍的騎兵之外,其他都是配屬上代步騾馬的步卒,合計起來大致也有一萬人左右;

  就這麼又磨磨蹭蹭的脫了三天之後,才得以簡單的誓師出發出發。

  知道了這個結果,倒是讓我有些慶幸和在意起來,當初幸好沒有被要求參加南下的平叛戰爭了;不然的話就算是我親自帶隊進了廣府城中,只怕也沒有多少完全的把握,把這些被花花世界迅速誘惑和腐蝕的士兵,給全部拉回來了。

  就像是當初輾轉征戰完了天南和安遠之後,回到廣府休整和編練,直到再次參加了北伐的這段時間裡,就有上百人白各種淵源和關係給拉走了;此外還有各自數百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原因,要求就地安家或又是不願意在隨軍出征了。

  畢竟,經過慘烈的兩次北伐的淘汰和洗禮之後,當初從畿內出發那些軍隊也已經物是人非的,被往復替換成了各種來歷的人等了。

  我的軍隊也是打到哪裡就徵發勞役到哪裡,然後其中有相當部分因為具體的表現,而成為軍隊兵員的補充力量之一;畢竟,僅僅依靠鄉黨和地域觀念給聚合起來的軍隊,其能夠保持的戰鬥力,以及發展前景和格局,都是相當的有限。

  就算是我最近身要害的親直團里,也是在不同地方的士兵之間,不斷進行更新換代的輪換制度,以永遠保持有多樣新的新血來源。

  因此,一旦官軍里那些來自窮苦戰亂之地的士兵和將官,就此大大開了眼界之後,對於這種局面的抵抗力幾乎都是負數的。

  ……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滿地的積雪。

  甄五臣有些驚訝的回味著,他今天在上路掃雪的過程,當中居然看見了那位據說已經戰死,而被傳表旌獎追贈的林忠武,還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不遠處,而絲毫沒有把曾經並肩戰鬥過的自己給認出來。

  但更讓甄五臣驚訝的,卻是林忠武身邊的另一位,那可是昔日北軍當中大名鼎鼎,以三箭定轅門,神射落雁等一連串膾炙人口的事跡,人稱白馬銀槍小李廣的存在;

  只是他們如今看起來棋手相當不錯,而且都穿戴著淮軍的袍服,頭戴纏著數色絲滌的寬檐帽盔,而騎馬行游在道途之中,鞍具上斜跨著的諸色兵器當中,也多了被稱為馬銃的火器。

  只是,這兩位並沒有就此過路離去,而在短暫的詢問之後,就徑直前往甄五臣他們所在的戰俘編管營去了。這不由讓他的心情也有些沉了下來,這兩位不會是專程過來,甄別他們這些軍俘的身份和來歷的吧。

  第1054章 殤國(十)

  天寒地凍得幾乎要把人魂兒吹裂的冷風呼嘯洞中。

  已經是亳州捕盜使,淮東守捉軍右廂副都監的方臘,也在爐火燒的暖融融的喝著名為燒白的小酒,就著切盤的腊味和乾果,披著毛呢的大氅,聽著新納的妾室唱著江南風調的小曲,愜意的眼睛都要眯了起來。

  而過來給他慶生的幾個子侄輩和親信手下,陪在他的身邊而一邊暢飲,一邊此起彼伏發出贊好聲,或又是交頭接耳的說著一些輕鬆寫意的話兒。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年近四十又五了,放在尋常的人家裡,早早已經是兒女滿堂或是又是膝下弄孫的年歲了。而在此之前他居然還是截然一身的,帶著一幫兄弟走南串北的辛苦討生活,時不時還要在刀頭上舔血一番,才能保證最基本的生計和日常。

  想到這裡他看了眼已經停聲下來,給自己斟酒和端送手巾的女人,那姣好的面容和婀娜的腰肢,不由有些潺動,又是感慨萬千起來。

  女人不過二十四五,黃姓閨字玉娘,也是來自清溪的同鄉人士;雖然早年嫁過人卻一直沒有生育,乃是官宦出身大戶人家的女兒,只是世道離亂而難以偏安,方臘老家的清溪當地也不免在戰火綿連中跌宕無存;

  她先是亂軍破城之後死了夫君,然後好容易逃回鄉下的娘家,卻又遇到了成群的流民吃大戶,轉眼間就成了飄零無所的孤家寡人,由此期間吃了很多苦也遭了不少罪。

  這才在那些攀親論故輾轉接過來的江南移民當中,以同鄉身世可憐的緣故,被人說合給了自己做了屋裡人,這才有了安身之處。因此很是體貼和溫柔的,格外珍惜這段老夫少妻式的新姻緣。

  只是,對於早年的方臘而言,若是在太平年景的地方上,這般好人家嬌嫩白皙若水的女子,怎麼會有機會看上自己已經上了年紀的大老粗了;就算是平時走在路上也只能趨避左右,而根本不會看他一眼的存在。

  但是現在卻柔順的成為了自己暖被窩和傳宗接代的床侶,正可謂是實時無常而格外令人珍惜眼前擁有的這些了。

  而這一切的改變和際遇,都是在他率領家鄉子弟變賣家產從郡候,又遇到那位命中的貴人,才得以逐漸擁有的,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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