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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地緣上來說,附庸安東諸侯大姓的,結盟扶桑勢力的;乃至對於北朝的安東行營和平盧節度使稱臣輸款,還同時給南朝進貢請封的,各兼有之。

  當然了,從另一方面來說,新羅藩的貧瘠和落後,只是相對安東的富饒之地而言,新羅本地稻米豆麥的傳統農作物產量初級手工製品和原料產出上,其實也不小,只是在生活日用和奢侈品等其他方面和領域,卻是大量仰仗外來輸入。

  事實上對淮東來說的,新羅藩也是一個重要的消費市場和大宗轉口貿易對象之一。

  新羅藩當地主要輸出土貨和特產,貂、水獺、青鼠、豹等毛皮;海參、鮑魚、蝦、魚、海帶等海產乾貨;金、銀、銅、豆錫、生鐵等金屬原料;白紙、壯紙、桑皮紙等紙張;人參、胡椒、白礬、乾薑等藥材;丹木、槐花等染料;梨、蘋果、柿、栗等乾鮮果品。

  從海外輸入的有牛、羊、騾、驢等牲畜;剪刀、鑷子、針、床爐、釜、皮箱、馬鞍、雨傘、木箸、算盤、梳子、紐扣、菸袋、眼鏡、瓷器、毛綿紙、斗方紙、火石、火鐮、筆、墨、硯、銅壺、錫壺、指南針等日用雜貨;各種金屬製品如鏟、犁、鏵、鋸等工具;金、銀、銅製錢等通貨;

  棉花、棉紗、生絲等紡織原料;各種棉布錦緞綾綢;男女成衣、帽子、鞋襪;染料和藥材;以及大量的書籍等等,當地不能產出和製造的商品。乃至從南海進口珠寶玉石、漆器牙雕、家具古董、釵環首飾、香料和珍珠、玳瑁、珊瑚等奢侈品。

  因此,哪怕目前淮東只是和新羅藩位於西南沿海,熊津道或是全州境內的幾家諸侯,有所貿易往來,每季產生的流水就有三四十萬緡。而在通過夷洲——婆羅洲聯合船團,完成從新羅到廣府的海路循環大周期之後,利潤則可以達到這個流水的倍半之數。

  這就是依靠地理區位優勢和地緣便利,變相壟斷和間接把持的好處。

  雖然說,以現今南朝大梁的造船航運技術,直接從嶺外或是東南出發,直接抵達東北之地,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不意味著這一路海程下來,就一定能夠順風順水暢行無阻,而不需要任何停靠和補給了。

  事實上,商船依託大陸沿海近岸的港口接力式航行,來規避風浪之險和船隻本身的損耗,才是這個時代大多數海貿活動,最主流也是最經濟的做法。至於那種一竿子擼到底,有多遠就儘量走多遠的做法,屬於不計成本和代價的開拓探險船,或是軍事用途的一波流遠征船隊,才能玩得起。

  而從膠東半島到新羅、安東沿海的話,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兩三百里的海途,還是自古以來就已經十分成熟的航路。

  因此,新羅藩要是出什麼變故的話,對於我來說,決計不是什麼好消息的說。

  現階段就是拼命的撈錢和積累資源,增加工業生產力能和土地產出,暴兵刷小副本攀科技樹的發展生聚過程。突然缺了這一塊的話,也是很有影響的。

  而嚴格說,這次出問題的是全州金氏藩,也是淮東在當地的最大分銷商之一。

  作為曾經王姓留下的余脈,金氏在新羅藩可謂是支系眾多的大姓,當然這不妨礙他們分成大小十幾家,相互連橫合眾的打出狗腦子來。

  這些諸侯大者跨州論郡,給自己冠以刺史、太守頭銜,小者也有一城到數邑之地,自稱城主、邑令。分布在兩府十三道的地面上。

  其中,全州金氏藩世代居於海陽城,掩有沿海的德津半郡之地,因此在國內又稱為海陽金氏;祖上據稱是在中土九華山出家坐化的那位地藏菩薩應身,新羅王孫金喬覺的余裔,屬開元年間于歸唐後又重新分藩在新羅的歸化種別支。

  因此,雖然同出一源但與國中的其他金氏別支,早已形同陌路,特別是在大唐中樞式微,逐漸失去約束之後,各藩之間為了地盤人口,乃至水源耕地牲畜之類的理由,沒少矛盾和衝突過,也玩過拉幫結派的對陣。

  當然,因為生產力水準和格局所限,作為被嚴重弱化版的安東諸侯模式,這些新羅諸侯之間的戰事規模,就有些乏善可陳了。

  更多時候連對方的居城都沒法打破,而停留在搶奪對方的戶口和牲畜,割成熟的莊稼之類,每年例行的群體械鬥活動。

  因此,相對於對馬海峽另一端陷入殘酷戰亂的扶桑藩,或是年年大打出手,與天斗與地斗與自己斗其樂無窮,無論是北朝還是友鄰都打得不亦樂乎的安東都護府。

  這麼多年爭鬥下來,真正被滅門或是兼併的,其實並沒有幾個。但是這一次顯然情況不同,已經不算是諸侯之間的紛爭了。

  包括與它共享德津郡的另一支諸侯完氏藩,在內的數家諸侯,已經被當地不知什麼時候新興起的,某個叫蒙山軍的勢力給攻滅了。

  不少倖存下來的親族,逃到了金氏藩的地盤內,又被尾隨而至的敵人給打破了治下五城之四,最終團團圍困在了海陽城,而從僅存的海路跑出來求助。

  要說這些外藩之地,隔三岔五的都會有些民變夷亂什麼的,即使家常便飯,也是屬於一些歷史遺留問題。

  一方面是那些沒能清剿乾淨的土戶夷族,時不時從偏遠山林里冒出的反抗作亂一番;

  另一方面,則是分藩之初面對大唐中樞的強勢權威,而世代沿襲下來的某種養賊自重,維繫自身利益的傳統和流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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