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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子捧著一個畫卷進來了。

  竟然不是賠銀子?老夫人狐疑的看了眼姚可清,姚可清淡淡一笑,將桔子手中的畫卷展開遞給了老夫人,“完璧歸趙!”

  竟然是《冬宴圖》!

  老夫人驚呆了,磕磕巴巴道,“不……不……是燒了嗎?”

  姚可清笑而不語,宋蘭芝覺得哪裡不對,湊上去一看,也被嚇了一跳,憶起自己剛剛明明親手燒了的的那一幕,斬釘截鐵道,“這一定是贗品!”

  “怎麼會是贗品呢?五妹妹要是沒有證據,可不能這樣亂說話!”姚可清淡笑著反問。

  “就是贗品!”宋蘭芝篤定道。

  “是真跡!”姚可清淡定反駁。

  “祖母,這真的是贗品!”宋蘭芝說不過姚可清,就轉向老夫人,企圖說動老夫人。

  老夫人也拿不準,但是剛剛姚可清說的那“證據”二字十分得她的心,遂道,“芝姐兒,你既然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贗品,那你是有證據證明了?”

  “我……”宋蘭芝說不出話來了。

  姚可清笑著向宋蘭芝走了兩步,靠她更近了,垂眼打量著她,眼裡帶著鄙夷和嘲笑,“五妹妹既然沒有證據,那它就是真跡!”

  “不可能是真跡!”被姚可清的表情刺激到,宋蘭芝尖叫道,“我明明親手燒了的,這幅怎麼可能是真的!”

  “哦你明明親手燒了的……”姚可清笑的意味深長,“可是五妹妹剛剛不還說你今天沒有去過我那兒的!”

  宋蘭芝驚覺失言,忐忑的看向母親,母親已經皺著眉閉上雙眼,不再看她,宋蘭芝慌張的跪下,向老夫人求饒,“祖母……”

  二十萬兩銀子就這樣燒了!

  老夫人已經被氣的不想再看這個昔日最疼愛的孫女一眼,看著懷裡的《冬宴圖》更覺厭惡,又覺姚可清明知真跡已毀還拿贗品來糊弄自己,實在可恨,這群人都可恨的緊!老夫人抓起畫就要撕,姚可清搶先一步將畫拿走,“這一幅確實是畫聖真跡,如假包換!五妹妹燒的那幅才是贗品!”看著詹氏臉上失望的表情,姚可清唇角一勾,“價值三千兩銀子的贗品!”

  詹氏瞬間目光如刀,射向姚可清。

  老夫人頓時歡喜的接過姚可清已經卷好的畫卷,失而復得的欣喜心情簡直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歡喜過後,老夫人忍不住問道,“劉家送來的果然是真跡?”

  姚可清點頭,知老夫人並不十分信任自己,遂道,“孫媳也不過略通一二,怕走了眼,所以特意請了幾位精通鑑別真偽的老先生過來,現下就候在門外,可要請進來?”

  “好!”老夫人急著弄清楚這“二十萬兩銀子”的真偽,不疑有他。

  五位鑑定專家進來後各顯神通,逐一鑑定之後均表示是真跡,如若老夫人不信,大可剪開紙張查驗蘭青坊的蘭花暗印。

  既然是真跡,老夫人當然捨不得損壞了,十分寶貝的收了起來,又問姚可清,“不是被芝姐兒燒了嗎?怎麼會還好好的呢?”

  姚可清回道,“您將畫託付給我,我當然不敢隨意示人,只是又禁不住五妹妹所求,為難之際忽記起曾臨摹過一幅《冬宴圖》,便將臨摹的那幅拿給五妹妹了!”姚可清拿給宋蘭芝的那幅正是當初她修補過的那幅贗品,如今看來重金買那幅贗品的人應該就是詹氏了。

  老夫人讚許道,“你做的很好!”二十萬兩銀子失而復得,老夫人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對著一向不喜,剛剛還惡語相向的姚可清我不吝誇獎。

  姚可清矜持連道,“都是本份!”又對那五位鑑定師傅道,“勞累五位先生走這一趟,只是家中還有瑣事,就不留諸位了,些許茶水費還請不要嫌棄!”

  桔子拿出五個荷包就要遞過去,老夫人攔住了,“還要你破費不成?絲弦,拿五百兩銀子來!”

  五位鑑定師傅收了辛苦費就要告辭,路過隨處擺著那些物件時其中呂先生忽然瞧見一眼熟之物,不由“咦?”了一聲。

  765、從輕

  這一聲“咦”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呂先生口稱沒什麼,可是卻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顯見是有什麼的樣子!

  老夫人覺察出似有內情,“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呂先生搓著手十分為難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有些話說不得,壞了行內規矩,小人以後在這行就混不下去了,還靠什麼吃飯呀!”

  呂先生的目光時不時掃向一個青釉開片芭蕉美人古董瓶,那是老夫人的陪嫁之物,幾百年前的物件,保存到現在還完好無損,釉質勻亮,乃是上上之品。老夫人肯定這美人瓶上有文章,便語帶威脅道,“先生以為不說就有飯吃了嗎?”

  呂先生自知宋家勢大,自己一介升斗小民豈是對手,認命的在宋四老爺身後跪了,“小人除了鑑別真偽之外,平時也接一些仿製古董瓷器的活兒,在業內也有些名氣,前年的時候接了一個活兒!”指著那個單獨擺著的美人瓶道,“這東西真是小人受人之託仿製的!這瓶子乃是五百年的東西,小的花了三個月才做出幾近一樣的仿品!”

  語氣頗為自豪,看來呂先生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對仿製出來的花瓶十分滿意,老夫人卻不關心這個,追問道,“是何人讓你仿製的?”

  呂先生很是為難,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一個能幫他說話的人,頓時死心了,在老夫人目光的逼迫下,還是老實招認了,“是……是詹中丞!因是熟人介紹的,說是常客,小的只收了他二百兩銀子!不足真品的百中之一呀!”

  詹氏次兄任殿中省殿中丞,人稱詹中丞!還是常客!看來這詹中丞仿製了不少東西,不知其中有多少是老夫人的!

  呂先生一跪下,詹氏便心知不好,哪有人會自找麻煩上身的,必是有人安排好了的,果然,呂先生一開口就將詹家牽涉進來了。不由要急急辯解,卻在觸及宋傳義警告的眼神時不甘的垂下頭!

  詹家!那肯定跟詹氏脫不了關係了!這下證據有了,老夫人再也忍不下去了,冷聲對兒子道,“你不是要證據嗎?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兒子不孝……”宋傳義無力辯解跪叩在地,詹氏也跟著叩倒,宋蘭芝也跟著跪在母親身邊去了。

  一家三口跪成一排,詹氏還和宋蘭芝緊緊依偎在一起,老夫人看的心塞又心寒,見呂先生還在後頭跪著,便沖纖纖揮揮手,纖纖會意,將呂先生帶了下去,呂先生見老夫人不遷怒自己,歡天喜地的一溜煙跑了。

  沒了外人在場,老夫人說話就格外的不客氣了,劈頭蓋臉的罵起宋傳義來,“混帳黃子,豬油蒙了心,為個偷雞摸狗的賤婦連親老子娘都糊弄,我養你何用!”說著就拿了拐杖在手裡向他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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