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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可清與周氏還在,聽得老夫人如此大罵宋四老爺也覺得尷尬不已,老夫人要打時也不好去攔,眼睜睜看著黑紅油亮的鹿頭拐一下一下的砸在宋四老爺身上,宋四老爺也不敢躲,乖乖任由母親打。

  當著晚輩的面兒被痛罵,宋傳義臉上也掛不住,尤其是他根本就是無辜的,純屬被連累的,一開始宋傳義是覺得又因沒有直接證據,拿不出證據來就想將這事兒想擱置,回頭另想了法子將這事兒解決掉,不管真相如何,這事兒鬧開了損的是四房顏面,哪怕這些事真的是詹氏做的,這種情形下他也只能幫著詹氏。

  沒想到姚可清拿出《冬宴圖》真跡牽扯出宋蘭芝燒畫的事,又扯出詹家的事,眼見著證據一樣一樣的有了,宋傳義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混水摸魚了,該面對了,不曾想才說一句話就引來一頓暴打。

  幸而老夫人年老體虛,力氣不大,兼之打的是親生兒子,心中十分痛惜,只打了十來就沒力氣了,住著拐杖喘氣,宋傳義賠著笑要上前給老夫人順氣,老夫人不耐的用拐杖撥開他,坐回上座去了,絲弦輕柔的為老夫人順氣。

  宋傳義只得老實跪好,“兒子今日始知此事,只是夫人素來孝順得體,況且又無證據,兒子自是難以相信,並不是有意要欺瞞母親!”

  老夫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拿眼睃他,眼裡滿是不滿,好半天才依舊道,“你要的證據已經有了,你待如何?”

  看著一旁跪著的嬌妻弱女,宋傳義甚是憐惜,斟酌道,“既然東西都已經找回來了,不若狠狠懲治詹氏一番,量她以後也不敢了!”

  “如何懲治?”誠然,宋傳義說到老夫人心坎上了,東西都找回來了,老夫人的怒氣自然消了一些。

  宋傳義遲疑著不肯開口,罰重了女兒必然不依,罰輕了老夫人又該不滿意了,不由左右為難起來。

  兒子遲遲不開口,老夫人便道,“既然你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做主休了她吧!不順父母,竊盜,七出之條她犯了其二,理應出妻!”

  “母親,萬萬不可!”宋傳義急道。

  見兒子反駁自己,老夫人又怒了,“有何不可?她陽奉陰違欺瞞於我是為不孝,勾結娘家竊取我的私庫是為盜竊,為何休不得?若不是看在她為宋家生育了子嗣的份兒上,直接一根白綾絞死了才好!”

  宋傳義嘆道,“正是因為詹氏為兒子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所以休不得!琪哥兒明年就要參加春闈,將來入仕,若是有個被休棄的母親,將如何在同僚中立足?芝姐兒才嫁人,正是兩家該勤走動的時候,此時生母被以不孝盜竊為名而休,讓劉家如何看待芝姐兒?還有彬哥兒,他還尚未娶親,休了詹氏,誰來操辦他的親事?縱然詹氏罪劣深重,卻不能連累了幾個孩子呀!還請母親看在幾個孩子的份兒上,對詹氏從輕處罰!”

  宋傳義說的句句在理,又提及孫子孫女,戳到了老夫人的軟肋上,縱然老夫人容不下詹氏,卻不得不為孫輩們考慮,可是心底的那股鬱氣卻怎麼也消散不去。

  766、禁足

  又想起宋蘭芝明明燒毀了畫卻還撒謊欺瞞自己,定是被詹氏教唆的,老夫人心中更是來氣,轉頭罵詹氏,“下作婦人!我好好的孫女都被你教壞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呀!”

  宋傳義慚愧的垂頭,“母親息怒,母親喜怒!”見絲弦端個茶過來,忙膝行上前接過來親自端給老夫人。

  老夫人嘆了口氣,終是接過了茶杯,算是認同了兒子所說的。

  宋傳義鬆了口氣,試探道,“兒子愚見,詹氏犯下此等大錯,雖為了幾個孩子不能重罰於她,但是亦不能輕饒了,依兒子之見,不若將其禁足,抄寫孝經、女則以修身養性!”

  “如此豈不是太便宜她了!”老夫人萬分不甘的恨恨的啐了一口,顯然不滿意兒子對詹氏的懲治。

  宋蘭芝也撲過來為母親求情,“祖母就饒了母親這一次吧!”證據面前,宋蘭芝也不敢再說詹氏是無辜的的話了。

  老夫人禁不住兒子孫女輪番哀求,終於妥協了,“即日起詹氏搬去篤善堂,三餐茹素,自做羹湯,漿洗衣物,每日卯時初起,抄寫經書,戍時末才能歇下,除了監管的婆子,其餘人等一律不許靠近篤善堂,否則即刻將她送去廟裡!”

  同樣是禁足,老夫人就狠多了,養尊處優多年的詹氏要開始自給自足了,想想那樣的日子,周氏就覺得解恨。

  宋蘭芝沒料到祖母如此狠心,可是父母在旁,皆不反駁,她也不敢多話,只能驚愕的愣在一旁。

  倒是詹氏,毫無二言的就接受了,“謝母親!”

  宋傳義也沒有二話,只要這事兒捂住了,於他顏面無損,便坦然接受了老夫人的安排。

  看著一旁的周氏,老夫人又道,“琪哥兒媳婦做事妥當,以後四房的一切事務就由她來打理吧!”

  終於熬出頭了!

  周氏壓下心中的喜悅,低眉應了,“是!”

  老夫人擺擺手吩咐絲弦,“帶詹氏去篤善堂,除了兩身粗布衣裳,旁的東西一律不許給!”

  宋蘭芝還想哀求什麼,老夫人已經把她們都攆下去了,“琪哥兒媳婦,清哥兒媳婦,還有芝姐兒,你們都下去吧!”

  只留下了宋傳義一人,顯然是有話要跟他單獨說,宋蘭芝只好跟在周氏身後出去了。

  出了上房,宋蘭芝疾走幾步到了周氏前面攔住她罵道,“無恥!母親對你那麼好,你卻幫著外人!”

  外人?姚可清很主動的將自己帶入了這個身份里,今日始知宋蘭芝的乖巧大方只在平安無事才有的表象,一旦事關自己的利益,瞬間就變了一個模樣,自私的本性果然與詹氏一脈相承。

  詹氏已被幽禁,沒了人撐腰,宋蘭芝也翻不起風浪來,周氏無視宋蘭芝的咄咄逼人,“五妹妹此言差矣,事實真相擺在那裡,你可以選擇性的無視,我卻做不到!”

  明明是宋蘭芝自己燒毀了那畫,可是為了偏袒母親她選擇了撒謊,在老夫人追著姚可清要二十萬兩銀子的時候她也是幫凶,真正無恥的又是誰呢?

  宋蘭芝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又氣鼓鼓看向姚可清,咬牙切齒,“陰險!”

  要不是姚可清使詐,給了她贗品,讓她燒錯了東西,母親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姚可清贊同的點頭,“是呀,我就是陰險,比起二十萬兩銀子來,我還是做個陰險小人好了!”

  宋蘭芝心頭一梗,到底是自己理虧,比起自己的陰暗狡辯不敢承認,姚可清光明磊落的讓她無力反駁。

  周氏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五妹妹該回去了,姑爺怕是等急了!”

  該回去了……是呀,這裡再也不是自己的家了!淚珠就這樣滾落下來了,宋蘭芝抹著淚珠跑開了。

  在她身後周氏感慨頗深,“一直以為她只是個寵壞了的孩子,今日才發現原來她的心腸本就不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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