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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塘走在最後面,看到宋立在前頭出了門,先是搓著手看了眼盛銘和安凡的動作,然後轉過身自顧自地往前走,手放下來,脊背也挺直了。他穿得有些薄,手插進了口袋裡,額發被風往後吹得有些亂,露出被吹得發紅的耳朵。

  江塘幫盛銘和安凡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宋立坐在駕駛位上眼睛看著窗外。后座的車門被關上,他聽見了響卻沒開車,過了十幾秒他才反應過來,頗有些氣急敗壞地朝右前方看去。

  江塘站在外面的車頭旁邊,看到宋立看過來,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盛銘的聲音應時響起:“他直接回公司,宋醫生不用等他了。”

  宋立使勁剜了盛銘一眼,臉都氣得發紅:“誰他媽告訴你我等他了!”

  話音沒落,他一腳油門踩出去,車怒氣沖沖地躥出,把江塘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盛銘把安凡整個人都護在自己懷裡,宋立雖然生氣,腳下還是掌握著分寸的,車開得算平穩,就是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怒氣。

  盛銘身為僱主,長期在與宋立的口角之爭中占不到什麼上風,現在更是從僱主淪落為患者家屬,事事以醫生為是,憋屈得很,見宋立現今這副模樣覺得很有趣。

  不過盛銘也不會拿那些事做文章,故意刺激宋立。別人自己都沒理清的事情,還是少摻為好,只是看他吃癟還是挺有意思的。

  安凡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他,盛銘笑了笑,低頭啄了一口。

  第20章 少兒不宜?宜宜宜!

  自從盛銘發現了安凡失眠的毛病,基本上作息就和他完全同步了,只要安凡不睡他也睜眼陪著,時間對安凡來說換成了另一種難熬法。

  之前的事情再多再雜,盛銘永遠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可這些天熬下來,整個人也帶上了無法掩飾的倦意。

  雖然說公司交給了江塘暫時打理,盛銘卻不可能完全撒手不管,每天在線上處理工作,偶爾也會讓宋立過來看著點安凡,他去公司處理事情。

  安凡覺得自己給盛銘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卻也知道這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盛銘能原地炸一個給他看,安凡更捨不得。

  時間一久,他索性隨著盛銘去了,他心裡明白,自己痛快地接受盛銘的好意反而是另一種層次上對盛銘的幫助和安慰。

  只是,接受是一回事,心疼就是另一回事了,阻擋不了。

  他不像以往放任自己失眠干睜著眼數時間,睡不著也閉著眼強行睡,每晚感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再也不理盛銘。這樣安靜的環境下,盛銘經常挺不住會睡過去。

  幾天下來,安凡的睡眠也跟著改善了不少,不至於全是裝睡了。宋立說主要是心理上的放鬆作用到了身體上,人想開了之後的孕期反應也會越來越小。

  但檢查的當晚盛銘卻沒被安凡哄住,清醒了一整夜,倒是安凡兩點多鐘睡著了,一覺到了天亮。

  安凡剛起床有點低血糖,在床邊坐了兩分鐘才慢慢站起來,家居服很寬鬆,卻也被肚子撐起了一個弧度。安凡試著摸了摸,裡面的小傢伙似乎還在睡覺,沒什麼動靜。

  宋立已經到了,正在客廳拿著檢查報告給盛銘看,倆人之間很少見這樣祥和的氛圍。安凡走過去在盛銘身邊坐下,頭髮被睡得有些亂,盛銘揉了一把。

  宋立跟他打招呼:“今天感覺怎麼樣?”

  安凡把頭髮從盛銘的魔爪下拯救出來,他臉皮薄,即使那麼多次了,盛銘在人前對他做那些親密的動作他仍會感到不好意思。

  “挺好的。”

  宋立笑了笑:“結果出來了,除了有些營養不良,其他沒什麼問題。”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孩子也發育得很好。”

  營養不良這點安凡沒什麼意外的,他孕期反應實在嚴重,每天能攝入的食物非常有限,好幾次都是打針維持著,沒給孩子造成太大影響就行。

  “至於你說的你母親的情況,年數太多很難考證,有可能是醫生的操作失誤,還有當時的醫療水平也比較差,我傾向於是意外情況,你不要把它當成是必然。”

  安凡神色黯淡了一瞬,手心觸到一片溫熱,盛銘牽住了他的手。

  安凡的眉毛舒展開,被宋立戳破之前心思的那點窘迫也散了:“辛苦宋醫生了。”

  宋立擺擺手:“別擔心,一切都很順利,過段時間我會住過來。”他的眼神瞟向盛銘,意有所指:“某人有什麼想做的可以抓緊了,到時候可就沒二人空間了啊。”

  盛銘手一僵,眼神冷冽地殺過去,宋立不怕他,只是給他個面子起身告辭走人了。

  盛銘摟著人窩在沙發上繼續看檢查報告,似乎要一個字一個字掰碎了去弄清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隱藏意思,安凡看不懂那些名詞,看了一行就有點受不了了,轉開了視線。

  他靠著盛銘的肩膀醒神,剛起的睏乏還未完全去掉,突然發現盛銘的手好久沒翻動了,他抬起眼睛,正好對上盛銘的眼神。

  盛銘別過眼去,喉結動了動,干啞道:“你別聽宋立瞎說,我不會碰你的。”

  安凡看他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又害怕盛銘不好意思重新垂下頭靠著他的肩膀,只是笑引發的顫動從相觸處傳遞過去,顯得更加鮮明。

  盛銘惱羞成怒,這就準備起身自己去書房看,被安凡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意欲起身的腰,還突然興起在他腰間撓了一把。

  盛銘抓住他的手,臉繃著,看起來有點凶:“是不是跟宋立混一起,一點都不學好!”

  安凡早就不怕他了,知道他這兇悍全是紙糊的,下面說不準就是個害羞的麵皮,看他越凶越覺得可愛:“你真的不想啊”

  “我!”盛銘話說了一半,梗住了。

  安凡趁勢煽風點火:“說實話啊。”

  文件夾被盛銘放在桌子上,他扭轉身子抽出自己肩膀,讓安凡靠著沙發背,人逼近過去:“那你想不想?”

  安凡被他反將一軍,一時不知如何應答。盛銘看他沉默,耳朵尖上的那點燒紅退去,血液的沸騰也平息下來。

  他的眼中漫上點苦意,一閃而過,神色恢復正常。他們正在一點點變好,他能感覺得到,但他不能把安凡逼得太緊。

  “別想得我只知道那種事情……”

  “好像是有點想。”

  安凡似真似假的話讓盛銘沒說完的句子戛然而止,驀地回頭看安凡。安凡眉頭微皺,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似乎真的把那個問題放在心裡認真滾了幾遭才得出結論。

  “你說什麼?”

  安凡笑道:“完了,年紀輕輕就耳背了。”

  盛銘不理他的調笑,抓著他的手按在沙發上,像一頭饑渴的狼,死死盯著獵物,又仿佛這是一輩子唯一的口糧,吃一口少一口,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捨不得動絲毫。

  他固執地要安凡再重複一遍,安凡滿足他這些小要求:“我說挺想的。”

  隨著話音落下的是盛銘的吻,不同於這段時間的溫柔與體貼,他的親吻里滿是霸道,還有些急躁,安凡覺得嘴唇酥麻一片,還有輕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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